那场大火烧伤了许多人,三皇子当夜为了救百姓也一身的伤痕,王上大怒,将那日纪城巡逻侍卫通通治了罪,更命钦天监全全调查此事,我醒来时身在王宫道观,在我身旁照顾我的也是那晚名叫春白的小太监。
我醒来全身脱力,伤口还发了炎,发了好一阵子高烧险些性命不保,三皇子常来看我,带着大包大包的药材,春白有时收下有时回绝,这偌大的道宫向来收集天下奇珍,不差殿下这几包草药。三殿下也不生气,还带些有趣的东西给我解闷,我心中感念,只是那场大火,烧光了我的一切,我也失了活着的支撑,阿爹给我的小错刀还带在我的身边,我一度想用它寻死,脑海中怎么也无法忘记,阿爹是怎样的心情将它交到我的手里。
“玉儿,这是打果的工具,也是保护自己的武器,我家的女儿,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是啊,我的阿爹,还在边疆生死未卜,戎边七载,他狠心的一封信也没有回过,我此时前所未有的恨他,也前所未有的想他。
错刀闪着寒光,刀锋十分锋利,我想起阿娘心口的血窟窿,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是谁!能去杀我阿娘一个妇人!我们一家从不与人积仇,也不与人为恶,一死百了固然简单,可我当真能甘心我阿娘惨死,而凶手逍遥法外!
不可能!我的胸口起伏不定,喉中腥甜,又涌上一股血,春白见我忙不迭的送来帕子为我擦拭,眼神怜惜,
“姑娘这样已有多日,还请好好休息,切勿让国师再担心了。”
我说:“春白,听闻我这一身情蛊是因为你这的一个小官儿,你可能为我打听是谁给你们国师出的主意?”春白听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紧张,但也没有失礼,“我不是主子,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照顾,还未谢你。”我原本就十分不解,这观中的小官儿一众,可我从不见阿远身边换了随从,可见他在阿远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他这一跪更是代表有所隐情和我有关,我只想慢慢知道,这一切一切的真相。
春白声音微颤,更是沾染愧疚,:“回姑娘的话,是小的。”
这倒是并不出乎意料,他的话阿远果真是有几分听得。
“可国师也极为后悔,当日只想着怎么将姑娘放在身边,唯独不曾考虑姑娘的感觉,酿成大祸,国师恨不得以身相代。”我只觉得问题关撬就在其中,“为何?为何要我在身边!”我一直不懂,小小民女怎能得国师另眼相待,不过是一身的精血,我不免声音咄咄,“我的血,可堪大用!”从前种种立于眼前,我念着饲一条蛇不过三两日一口血,实则不然,我的血应是做了大用,以至于一国之师不顾身分的纠缠。
我打定主意,随即起身,“阿远可回来了?”春白伏地未起,我看着也不想再问,还不如自己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