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屠夫,我这一辈子屠杀了许许多多的生灵,也有人说,我是个恶人,死后会下地狱,最深的十八层地狱,且不得好死,呵呵,可能吧,那些也都无所谓了。
曾经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死了许多年了,而我却还活着,我见过太多的生灵死前流这眼泪,可能它们也是在留恋这个世界,一个老者站在山神庙前,回忆过去的往日,那时的种种。
可能那时我年轻气盛,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迷信,直到有一天清晨,屠宰场里牵来一头牛,我像往日一样拿起屠刀缓缓的走到牛的跟前,我看牛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可以断定它昨夜干了一整夜的活,今早就被牵来,我从心里感叹一声,它是个可怜的生灵呢,在我挥刀时我看到了它在流泪,我顿时心生怜悯,放下屠刀,摸着它的头对它说道,也许你的债还完了,虽然这里充满血猩,但是对你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看你的样子昨夜定是干了一夜农活,明知将死却还物尽其用,你的主人真是亏良心呐,我说完,牛仿佛可以听懂我的话一样,闭上了眼睛,也不在流泪了,它突然一个侧身自己撞向刀口,当我反应过来时它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它的气管血管皆被割开,它,它是自杀的,或许它不想让我在背上一笔孽债吧,我收起屠刀,喊别人来处理剩下的事情,我一步步的走出屠宰场,从心里感叹道,它真是善良呐,看来我今天也不宜在屠杀别的生灵,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我可能也不会干这一行,我的心情五味陈杂的向前走去。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它的主人一家不知因为何事出门,在路上发生车祸,一家人被货车碾压至死,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感叹这,一切或许事出必有因果报应,冥冥之中自有一双眼睛在监视这万千生灵。
哪天我干了一整天的活,买了两瓶白酒,一边走一边喝,晃晃悠悠的刚回到家中,就听到隔壁小蔡家吵吵闹闹,有很多人围着他家门口,其中有妇人的哭泣声,以及小蔡的责骂声,起初不以为然,认为是孩子犯了错,妇人袒护孩子于是与小蔡发生争吵,刚想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栋叔,栋叔,快来看看小蔡家孩子吧,他好像是中邪了,我一个起身,走出门外。
醉醺醺的走进小蔡家门,看到孩子爬在地上,嘴里不停的乱咬,并且喊的名字都是村里年过半百,甚至有的都是已死多年的老者,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知道的,于是我把他抱起来,众人由于惊恐不敢向前,他们都看着我,我抱着孩子,我冲着孩子吼了一句:你是谁?这孩子可跟你有过仇怨?我虽然醉意朦胧,可我仍然看到孩子的眼中充满恐惧的眼神,他好像在惧怕我,他瞬间不闹了,没过多久孩子睡着了,我把孩子抱给了小蔡,对他说,没事了,明天就好了,小蔡半信半疑的接住孩子抱回房里,众人也就此散去,人群中有人说,屠夫的煞气可以驱鬼,我听到后也没多说什么,第二天小孩子果真好了,一切正常,小蔡跑过来对我是千恩万谢,从此传开了之后,许多人找我驱鬼辟邪,或许冥冥中我身上真的有世人所说的煞气。
我是什么时候放下屠刀的,因为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生灵,有人喊他为神灵,神也会死吗?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我伤害了她。
由于过度的砍伐山中树木,导致许多生灵在山中绝迹,大面积成为荒山,我记得哪天家里的柴火烧完了,我就到山上捡些柴火,回家的途中,看到一个女子受了伤,小腿的血迹甚是刺眼,我追上哪个女子,连忙从衣服上扯掉几块布条给她包扎伤口,我看到伤口处呈现十字还有一根断掉的箭头,我问她你是不是踩到陷阱了?这山中捕猎的多,所以有很多陷阱,她可能是吃痛的原因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刚好我身上带有止血的药,你忍一下我帮你拔出来,我又撤下一块布条,紧紧的绑住她的大腿,然后我伸手拔了出来,流出来的都是黑色血液,应该扎进去好几天了,待血液颜色正常时我把药撒上给她绑好后,我问她需要背你回家吗?她摇摇头,我看到她艰难的爬起来,我赶紧扶住她,她开口说道,我以为你只会践踏生命,原来你也会尊重生命,你不该救我的,我也不需要你救,女子说完一瘸一拐的离开,只剩我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满脑的疑问
几天后,屠宰场里送来一头梅花鹿,我手起刀落的宰杀干净后,发现它的后腿有伤,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我蹲下来观察伤口,顿时我的刀掉在了地上,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这伤口跟我给哪个女子包扎的伤口一模一样,上边还有我撒上的药,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中说道巧合,绝对是巧合
回家后我仍然有些心有余悸,虽然我不信鬼神一类的,还是找村里阴阳先生问了一下,他说我杀了一个绝对不该杀的生灵,这头鹿是这山中的山神,我震惊的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原来这并不是巧合,我从来没有这样悔恨过自己的行为,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挥过屠刀。
或许,许多年后我也会死,这是每个生灵必须经过的过程,我见过万千生灵的死亡,它们有的不舍,有的落泪,也的有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我它们活的或许更久
斜阳落下,即使是面对死亡,栋叔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坦然,从容淡定的样子,或许他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