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话听着倒着实好笑。谁死在谁手中还不一定呢,哦抱歉,是你肯定会败在我手中,等到那时我剥夺了你的法力,一跃成为鬼族最强大者,又有谁敢说我一句?”
“你怕不是真的认为,害了几个人就有本事对得过妖尊了?”花姸轻描淡写的说着,彼岸花却悄悄从她脚边升起,一株两株……逐渐几万株汇聚成一大株,血色笼罩住了花姸的身后,莫名的威压压得槐九有些喘不过气。
槐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面前的少女笑得如地狱恶魔,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她背后巨大的那一株彼岸花闪烁着血红,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扑过来将自己的鲜血一同染上去一般。
槐九其实知道妖尊的名号不会是白盖的,但她决不能认输,因为她不仅代表了她,更是代表了整个鬼族,她决不能让鬼族被踩在妖族的脚下。
至少骨气犹在,鬼族就绝不会失败!哪怕是……失去了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鬼。
“花姸,你若要打便认真打,你的手下留情只会是对于我无尽的嘲讽。”
花姸微愣,“尽管我并不想真的对同类出手,但是你必须为你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你对不起的不仅是死去的人,他们的家人,还有……你自己。”
“鬼族的复兴,不是通过毁约来实现的,哪怕正道越来越衰败,按约定来讲你们也不得毁约,而你却做了毁约的第一个人。”
槐九讥笑,对上花姸那双清冷且不掺杂一点情绪的眸子,“我们非人非神,凭什么不得毁约?他们神受世人爱戴,我们便是作恶多端,那又如何?”
“没有人明说过,但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也渴望像神族那样被尊敬。”花姸神色淡然,彼岸花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意思,好似今日铁定得要了槐九的性命才肯罢休。
槐九突然顿住了,狞笑道:“恶人做久了,也坐实了。想再做好人,也只能想了。花姸,你不会以为凭借你的一己之力就能将妖族推向与神族并肩的顶端吧?”
花姸道:“我从未想过,我也从不是善者。该杀就杀一直是我的作风,但伤及无辜,是我做不到。”
幼年的记忆久久浮现在眼前,她躲在墙后听着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着百姓拍手怒骂的声音,听着正道得意的笑声,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她只能悄无声息的痛哭。那一瞬间她恨透了所谓的君子,表面有多光鲜亮丽背后就有多肮脏,明明他们一家什么也没有做啊……
“噢?你说,如果让妖族知道了他们的妖尊与神尊混在一起伤害鬼族的人,且口口声声说不能伤害无辜人族,那得是有多荒唐啊?”槐九却突然乐笑了,“从那个人一开始出现我就发觉了他身上的不同,他刻意隐匿住了自己的法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他却没料到他实力比我低,我一眼便能看出。”
“……”花姸默默在心里抹汗。心道:当初你都没能识破我来,人家的实力可比我高出不知多少倍,你能识破也只能说明人家是刻意让你发现的。
花姸虽不清楚简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认为一个人做什么事一定有他的理由,多问无益。
实际上简辰仅仅只是忘了加固隐匿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