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啊……”
“他会怎么样?”
糜九笑得低沉,“你既没动心,又何必如此在意?”
花姸垂眸,“未有心,何来动心?谈不及在意,只是担忧曾担忧过我的人而已。”
“他待你如此好,可惜却连在意一词都提不上啊……嗬嗬……”糜九笑声更甚,震得那周边的火山仿佛随时等待命令要喷发出来一般。
“有的关系本就是打破陈规,可殊途终是殊途,没有人能担保结局是同归。多一分在意,便是送命。”
“说太多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糜九咯咯一笑,坑底忽而伸出了一双虚幻缥缈的手,抚上花姸面如冷霜的脸颊,啧啧的叹息一声,缩回了去。“你还是笑着好看,万年前你可不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花姸轻轻皱了皱眉,好似并不能理解糜九所说的话,正欲开口就被糜九给打断了:“放心,只要你放我出来,我保证不胡作非为,并且救回简辰。”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加固封印,而不是擦除放你出来。”
“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说辞?”
“信。”
“……呵。他若是骗你的呢?”
“但欺骗不是害。”话刚落下,花姸便动作利落的在自己手臂划开一道,滴入简辰交给她的瓶中,直至溢满,才咬咬牙支撑着走到了血阵一侧逐渐变淡的地方,均匀倒下。
几个呼吸的瞬间过去,迟迟没有出现花姸想要的结果——它仍异常黯淡,并未升起一丝光晕。
失望透顶。
算了,还在期待什么呢?本就是唯一的机会,对于失败她在劫难逃。体会过死亡的感觉,不敢存在对活下去的奢望。
糜九的笑声变得愈发肆无忌惮,尖锐刺耳:“你输了,他也赌……”
“……”
它忽然停下来了,花姸也瞪大了双眼,明显未曾料到。
此时此刻,那血阵上方出现了一道货真价实的光晕,糜九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疯了一般的吼叫着:“这该死的光!该死的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花姸忽然了然了,糜九困在这儿数万年,太久没有见到过光,这光如今打在它身上,定然是跟火烧身似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在被灼烧着。
“如今有阵法加固压着你,且你又把阳寿都给吐了回去,那我便没得说法再找你麻烦了,先行一步。”
“……对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走了!放我出去!快!”
“不是,出口在哪儿?”
“我凭什么告诉你!”
花姸笑眯眯的展开手心,正是第一次与槐九一战那回使用的幻象——月辰。
一轮弯月,一片星辰,正在她的手上发出淡淡的光芒。
“我看你挺需要沐浴光的,这普通的光晕见过了,我给你看看月光?”
“滚啊!你自己不会用意念离开么!这该死的光!!!”听着糜九撕心裂肺的喊声,花姸也能想象到糜九在坑底翻来覆去的痛苦模样。
但花姸可没时间顾及这些来幸灾乐祸,简辰现在因为她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外边卉轻她们怎么样了。
花姸闭眸放空身心,心无杂念之际将食指点在了额间,眩晕之感过后她才睁了眼,果然已经回来了。
“花姸!你没事吧?简辰没跟你一道出来么?”卉轻看到花姸睁开了眼,忙松了口气,见简辰仍闭着,又有些紧张的问道。
“……简辰既未在内,也未回来,那他到底去了何处?”花姸神情也紧绷着,盯着对面面色惨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