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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番外篇一:前世因果(皇甫龙炎)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文武百官,举牌而立,琴师乐师在一旁调弦,试音,今天是新皇登基之日,养心殿中,宫婢、太监,小心翼翼端着无限荣耀、至高无上的龙袍,明黄色,身前身后都绣了九爪的龙,在开元国,太子穿暗黄的袍子,龙可绣八爪,如穿了九爪,意为觊觎皇上之位,马上废除太子之位,关进宗人府,终身囚禁。今日这龙袍,历经三年,是纺织工人日夜不休,终在登基前完成的得意之作,全身都是上好的,从海边打捞起的白珍珠,大大小小大约莫1000多颗左右,且上等的金丝线,且不能断,否则会影响美观,一滴泪、血、污渍都不能粘上龙袍,否则无用,需得重做.

新皇抬眼打量了一番,点头,面无表情,任太监、宫婢为自己穿上这尊贵,象征着开元国天子的龙袍,黑发任由宫婢束起,两个宫婢上前,身子半蹲,动作小心,轻柔的从一位太监的托盘之中取出龙冠,走到新皇面前谨慎行礼,一前一后,帮新皇戴上了龙冠,整理好龙珠之后,退到一旁.

新皇拂袖,转身,浓眉,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心思,高挺的鼻梁、嘴唇,听说嘴唇薄的人最绝情,也最深情,刀削般的脸颊,更显器宇不凡。“登基大典开始.”历经多年,声音显得老练,说不出的沉稳,“登基大典开始!”门外的太监扯着那独特的嗓子喊道.

他缓缓登上那一层层的阶梯,一步一步走向那引得诸位皇子、王爷以及大臣争得头破血流的位子,这,是太上皇不受宠的妃子宜嫔所出,一出生,虽是大皇子,但偏偏宜嫔是不受宠的,即使出生,终也不是太子的料,因为在皇后产下第二胎,二皇子皇孤绝(顾梓言)时,太上皇龙颜大悦,当场便封为太子,二皇子的出生,渐渐代替了大皇子皇甫龙炎的位子,似乎人们都遗忘了,还有一位大皇子.后来,第六年,皇后又产下了二皇子的弟弟,五皇子,皇澈风(祁凡),但皇后在生先二皇子后,身体大虚,在五皇子皇澈风(祁凡)五岁之时逝世,太上皇伤心不已,在皇后百天之后,下诏退位,由仅有十一岁的二皇子皇孤绝(顾梓言)登基为皇,皇孤绝改年号为天启,一切太平,但偏偏在天启十五年选秀之时,遇见了赫家之母赫湘妍(墨研),一见误终身,短短一年,赫湘妍已爬上贵妃之位,自古红颜薄命,在赫湘妍(墨研)诞下龙子后,皇上“一清”为名,皇一清一岁之时,不幸落水而死,贵妃伤心欲绝,日渐消瘦,因病离世,贵妃死后,皇上不知为何,身体日日削弱,接后传来赫湘妍(墨研)乃妖妃,请求皇上挖土掘坟验证,皇孤绝大怒,当场吐血,没熬过,仙逝于天启三十九年,这便是开元国第三代皇帝皇孤绝(顾梓言)的一生.

国不可一日无主,另立新帝,朝中大臣立五皇子渊政王的呼声很高,另一半则同意立霖亲王为新帝(霖亲王,皇上的皇叔,年龄相差不大).但任谁也未曾想,登上皇位的竟是不受宠的大皇子皇甫龙炎,有欢有忧,得罪大皇子的人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项上人头便没了,未得罪大皇子的人则沾沾自喜.

皇甫龙炎看着近在眼前的龙椅,一时间众多思绪涌上心头,为了登上皇位,他做了太多,弑杀、毒害皇弟、令人刺杀渊政王妃、陷害霖亲王妃、亲手杀死心爱之人……他做的恶事已太多太多,如今,三十多终登上皇位,反而并不开心,而是苦涩.

思绪远飘:那时的他,不过是十岁稚童,他的弟弟皇孤绝(顾梓言)也未登上皇位,皇澈风(祁凡)不过六岁,那时的皇后,还未逝世,那天,是改变他一生的一天……

在微冷清的宫殿之中,宜嫔细心为皇甫龙炎理好衣领,细心叮嘱:“炎儿,母后是个不受宠的,也苦了你.”眼泪漱漱往下掉,只有六岁的皇甫龙炎替宜嫔抹去眼泪,“母后,炎儿不苦.”宜嫔欣慰一笑,“今天是沈尚书之女沈静姝(叶言然)和皇后的妹妹携女从别国省亲之日,皇后的妹妹十五岁作为和亲公主嫁到他国算来,第一次省亲隔了七年之久,到时她们会聚在御花园聊天,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对了,皇后的妹妹孤苏蓝若今年五岁,而沈静姝(叶言然)才三岁,比五皇子小几月,你要引起沈静姝(叶言然)的注意,有了沈尚书的支持,你的路会越来越顺的.”皇甫龙炎歪头,“为什么一定要引起沈尚书女儿的注意?”宜嫔摸摸皇甫龙炎的头,“傻炎儿,因为沈尚书之女早就被内定了,一定是诸位皇子中的一个皇子的皇妃,可不能被太子夺去.”皇甫龙炎似懂非懂的点头.

御花园百花齐放,似都在比谁更娇媚、娇艳.在亭子内,皇后,沈夫人,皇后的妹妹凤瑶在那谈得好不欢乐,二皇子坐在皇后旁,五皇子在把玩二皇子的玉佩,沈静姝(叶言然)安静坐在沈夫人怀中,不吵也不闹,三岁颇有大家闺秀的气息,而孤苏蓝若则到处看看,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是不是缠缠母后凤瑶,时不时语出惊人,逗乐众人,又时不时和宫女说说话.

皇甫龙炎初见孤苏蓝若便是这样的场景,一个五岁的女孩,拉着宫女,一脸天真烂漫,头发编成公主髻,髻上还有几个簪子,粉色的簪花更显活泼,还插着流苏钗子,说起话来,流苏摇摇曳曳,浓眉大眼,穿着粉色的宫服,宫服上还绣着几只蝴蝶,又衬托了她的可爱,而另一位女孩,小小年纪,有着不同同龄人的沉稳、耐性,简单又不失规矩,象征性的编了发髻,随意插上几只钗子,简单又不失大气,橙色的华服,复杂的纹路,更显身份高贵,自始至终都待在母亲怀中,未说一句,也没什么太大的动作,除了皇后和沈夫人问她几句,这才开口,语气丝毫不见慌张,很淡定,二皇子皇孤绝(顾梓言)和弟弟皇澈风(祁凡)玩了起来,两人均穿着青绿色的衣服,仔细看时,便可发现,二皇子穿的款式不同,头发悉数束起,而五皇子衣服款式更方便,头发只用了一根绿色的发带象征性的弄了几缕头发.

皇甫龙炎心弦一颤,缓步向前行礼作揖,“儿臣参见母后,”皇后轻笑,“龙炎来了?快坐下.”皇甫龙炎并不着急坐下,因为母亲从小教导,皇宫内切不可失了规矩,看向凤瑶,“永连公主.”对凤瑶点头,凤瑶一笑,算是回应.“永连”是和平公主的封号,意为“永结连理”之意,皇室中还有一位和亲公主,八年前嫁到蒙古去了,是沈尚书的姐姐,沈梦,封号“安和”,在蒙古备受宠爱,已是蒙古王后.沈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把沈静姝(叶言然)放下,行礼,“臣妇沈氏见过大皇子.”皇甫龙炎连忙扶起,“沈夫人客气了.”沈夫人连忙用眼神示意沈静姝行礼,沈静姝低头,身子半蹲,双手交错,右手压着左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臣女沈氏见过大皇子.”皇甫龙炎扶起沈静姝,“沈妹妹快起来.”皇孤绝和皇澈风起身,“见过皇兄.”皇甫龙炎点头,入座.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到,远处,一个明黄色的步撵缓缓而至,步撵前后、旁边,太监和宫女有顺序,整齐的走着,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迎接圣驾.

步撵停下,走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身姿挺拔,明明已是四十多了,但看起来像三十多似的.

“臣妾参见皇上/臣妇参见皇上/永连参见皇上/臣女参见皇上/儿臣参见皇上/奴婢/奴才参见皇上……”众人纷纷行礼,皇上上前一步扶着皇后,“你身子不好,就别行礼了,平身.”扶皇后坐下,“谢皇上.”众人.

皇上看皇后的妹妹凤瑶,“永连,身体还好吧?”凤瑶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皇上,永连一切安好,谢皇上关心,这次,永连回来,是为蓝若一事.”皇上沉思许久,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在开元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和亲公主诞下女儿,女儿十岁之前须得送回故乡,在故土的皇宫长大,继续成为和亲公主,或当皇子妃,送与不送,全凭夫家做主.

皇上看向三位皇子,稍惊讶,“炎儿也来了?正好,你们三个过来,让朕看看,你们学习得如何.”皇后看着皇上,笑道,“皇上,这三位皇子各有所长,各有所技,皇上出的考题,恐怕三位皇子还解答不过来呢.”皇上思索之际,孤苏蓝若小跑过来,拉住皇上龙袍下摆,这个举动无疑让人心头一震,“玩什么好玩的,蓝若也要玩.”皇上摸摸蓝若的头,皇后见状,微微思索了一番,试探着,“皇上,那个多年前的承诺可还作数?”曾在皇后怀五皇子时,沈夫人也相继怀孕,皇上和沈尚书约定,如果沈尚书这胎是男孩,便让他入仕为官,女孩,便喜结连理.

皇上爽朗一笑,“当然作数,朕岂是伪君子?!不过,哪位皇子好呢?”皇上思索了一番,“朕觉得……七皇子不错.”皇后连忙打断,“皇上,不可轻易决定.”凤瑶看到姐姐这样,自然也猜到了姐姐的想法,推波助澜道,“皇上,您还未见到沈静姝,沈小姐呢.”凤瑶轻笑,“虽才三岁,便读过了万卷书,出口成章,瞧,今儿也来了,只是皇上未曾注意,这孩子,不吵不闹,很是乖巧,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之范,长大后,可能名扬开元国呢.”皇后赞同点头,“刚才我问了几句,对答如流,知礼数,识大体,七皇子…有些闹腾,反而性格不同了.”两人一唱一和,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说来惭愧,朕一进来,说实话,还真未看见.”皇上笑着摇头,“躲在沈夫人身后,皇上又怎么可能看见?”皇后掩着帕子笑了起来,“哦,沈静姝何在?”皇上笑问.

沈静姝(叶言然)从沈夫人身后走出来,走到中央,笑着跪下,“臣女沈氏沈静姝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双手交错,放在地上,额头轻碰双手,毫不见怯场.

皇上心中满意点头,哈哈一笑,“沈大人教女有方,‘静女其姝,俟我于城偶,’好名字,静姝,起来吧!”

“谢皇上.”沈静姝站了起来,“皇上谬赞,家父只是爱看书,按诗经起名罢了.”

“好个沈静姝,澈儿,过来,让父皇。同时考考你们,看谁略胜一筹.”皇上抬手让五皇子皇澈风(祁凡)过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皇上思索一番,开口问.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皇澈风(祁凡)用稚嫩的的声音回道.

皇上一笑,看着两人,似有打趣意味说了一句,“入我相思门?”皇后明白,打了皇上一下,“皇上,你这个问题……”沈静姝思索一番,还是回答“知我相思苦.”

“皇上,您就不能问些别的么?这些诗句,着实为难两个小孩子了.”凤瑶无奈.

“四书是哪四书?”皇上听后,正色道,众人知道,皇上这是认真了,如果沈静姝回答好,入皇室基本没什么问题,但如若不好,可能有难度了.

“是《大学》《中庸》《孟子》《论语》.”沈静姝(叶言然)不紧不慢回答这些问题,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没什么难度.

“诗圣、诗仙、诗佛分别是谁?”

“诗圣是杜甫,诗仙是李白,诗佛是王维.”沈静姝(叶言然)一脸冷静,皇上愣了愣,望了一眼沈静姝,一笑,靠在椅子上,“正是江南好风景?”沈夫人、皇后心中一喜,她们知道,沈静姝通过了,“落花时节又逢君.”皇澈风答,皇上点头,让两人退下,望向沈夫人,“沈夫人,沈尚书此时一去江南,一路小心.”沈夫人点头,“谢皇上关心.”皇后眉头一皱,沈尚书一家将去江南,自己的身体也越发不好,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数怎么办?!“皇上,静姝这孩子臣妾喜得紧,不如让静姝年方十五、十六时,让她回京城,正好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皇上点头,“此意甚好,对了,让蓝若住到清风阁去吧,那安静.”此话一出,已知皇上心思,皇上是想把孤苏蓝若许给大皇子啊!

皇甫龙炎自是喜不自胜,回去后,宜嫔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要那个蓝若有何用?!她能帮到你吗?!”宜嫔罚皇甫龙炎去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但从那之后,皇甫龙炎和蓝若越走越近……

回过神来,皇甫龙炎已坐上了龙椅,看着朝下的文武百官,心中微苦涩,登上这个位置终也剩自己孤身一人了,薄唇亲启,“御史之子萧梓渝(林意阳)欺君罔上,谋逆之心昭昭,念御史大人劳苦功高,赐萧梓渝毒酒一杯,夫人永生不得回京.”紧紧抓住衣袖,一些文武百官虽不服,但还是举牌下跪,“皇上英明.”

“念在渊政王皇澈风(祁凡)失妻之痛,朕不予计较,至于逼宫……传朕旨意,渊政王皇澈风和霖亲王薛亦初(王紫霖)逼宫,企图谋反,夺去皇室身份,除去封号,终身囚禁宗人府,国师北冥夜殇参与逼宫有违国师一职,秋后问斩,杀无赦!”皇甫龙炎拂袖,走出了朝堂.

(苍天,如果有来生,我愿倾尽所有,还他们十二个人一个好的结果,我做的罪事,已然太多,来生,不,生生世世,我愿付出一切,为他们赔罪,我皇甫龙炎,以血为誓!!!)皇甫龙炎忽从侍卫那拔出剑,握着,把剑一挥,剑在手上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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