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虽然心里恐惧,这样一个人形怪物冲向自己等人,却没有被乱了阵脚。
“榴弹炮!”
领头的黑衣人从腰间取出一颗榴弹,放入枪口下方的榴弹口,对着布满鳞甲的方正宇一炮轰出。
榴弹后面拉出一条黑色的烟雾轨迹,“轰”的一声击打在方正宇的胸口,随后发生爆炸。
庞大的冲击力使得距离只有十几米远的黑衣人齐齐被震飞一两米距离,而与榴弹正面碰撞的方正宇则是肩膀部位被炸开一个缺口。
肩膀上的鳞甲也被炸脱落,伤口焦黑,血肉模糊。
感受到痛的方正宇不再向前黑衣人奔跑,身体外面的鳞甲抽取出了他身体几乎全部的力气,现在又挨了一颗榴弹,接近力竭,有虚脱的征兆,于是转身向着林子跑去。
被震飞的几名黑衣人,站起身,看着跑得飞快的方正宇,不知是否需要追赶,对着开了几枪,子弹打在方正宇背上,穿透衣服,碰撞到鳞甲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随后,方正宇就失去了人影。
几名黑衣人急忙将情况汇报给了谢先生。
谢先生躺在商务车的座椅上,闻了一口雪茄,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不可思议地问:“你们说他长出了鳞片,还能挡住穿甲弹,现在跑了?”
谢先生思索了一下:“跑了就跑了,既然他力量没有增幅,只是单纯长出了防御性的鳞甲,对我们威胁不大。”
的确,方正宇若只是单纯长出了防御性鳞甲,以他潜力兵的力量,也无法对谢先生等人产生威胁。毕竟战士的身体至少都能承受等同自身力量的伤害。
至于他为什么会长出鳞甲,这不是谢先生去烧脑的事情,存在即是合理,古怪的事情,总有人去研究,自己迟早会知道缘由的。
…
郊野处,胡彦风时常过来锻炼的地方。
随手斩断几颗不高的小树,再取来一些竹子,去了枝叶,很快就搭建起了一处小木屋。
胡彦风把眼镜放到石凳上,从怀里拿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段爷爷家取出来的东西:
一副看上去廉价的黑色塑料外壳的头戴式耳机。
看着手里的耳机,胡彦风陷入沉思。
初中时候,课桌上都配备了多媒体插口,每当英语课的时候,大家都会拿出耳机插到多媒体接口里,听着录音跟着老师学习英语。
可是,胡彦风没有…
因为耳机是需要自带的,买一副好一点的耳机,动辄就是几百块。胡彦风不想自己成为班上的异类,自然很想买,但是想到段爷爷为了供自己读书、吃穿已经很操劳了,他不想让段爷爷再为了耳机操心。
那一段时间,胡彦风回家都很平静,段爷爷也没看出异常,也不知道胡彦风在学校需要买耳机的事情。
之后几天,胡彦风从学校回家后,发现其中几天段爷爷比自己晚到家,而且身上有些尘土泥垢,当时的他也没在意,只是以为老爷子又去爬山跑步了。
一周后,胡彦风从学校回到家,进了自己房间,发现而床上放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上面印着耳机图案。胡彦风赶紧跑去打开看,果真是一副耳机。
他走出卧室门,看到正在浇花的段爷爷,问道:“段爷爷,你怎么知道学校需要买耳机的。”
段爷爷拍了拍胡彦风脑袋,笑道:“你这傻小子,学校需要耳机怎么不告诉我,你没耳机,怎么好好学英语,你英语老师可是给我打了电话,以后可要认真学习呀。”
听段爷爷说完后,胡彦风有些疑惑,近来一段时间,理发店生意不好,爷俩过得挺拮据,段爷爷哪里有钱去买的耳机?
胡彦风转头看向门口,那里放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他心里一怔,带着怀疑走过去,轻轻打开袋子,里面赫然装着一些废弃饮料瓶。
胡彦风终于明白段爷爷哪里来的钱了,刹那间,他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一张稚嫩的脸蛋哭得稀里哗啦。
段爷爷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心疼的过来抱住胡彦风,拍着胡彦风的背:“不哭不哭,好孩子,都怪爷爷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听到段爷爷这样说,胡彦风哭得更厉害了。
……
这幅耳机,初中毕业后就再没用过了,胡彦风也没有让段爷爷失望,毕业时英语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胡彦风将耳机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这一副耳机质量很差,外面的塑料壳已经被风化得一碰就断,以现在胡彦风的经济能力随手就能买一车。
可这幅破旧耳机承载着的,却是胡彦风对自己爷爷的无尽思念。
走出小木屋,胡彦风又开始了高强度锻炼…
…
陈静苗早上回到家,做完了今日学校布置的研究,一看时间,快五点了,随便吃了点小吃,出门后乘坐着公交车,赶去酒店换班。
正坐在公交车上翻看天文资料的陈静苗,突然身体往前一甩,险些撞上前方的靠椅,公交车骤然停了下来。
有乘客小声骂着没心没肺的司机踩急刹,陈静苗抬起头,看着公交外面的景象,不由得吓了一跳。
七八辆名贵的轿车停靠在公交车的两侧,一辆商务车停在公交车正前方,正是这些车辆,逼得司机踩了刹车。
名贵轿车上,分别下来两位黑色西装西裤,内着白色衬衣,打着领带戴着墨镜的男人,头发统一往后梳得仿佛牛犊子舔过似的。
其中一人走到公交车面前,示意司机开门,公交车司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连忙打开了车门。
车厢内乘客都不敢言语,安静地看着这群人的动作。
车门打开后,两位西装男走上车,扫视一圈后,目光最后落到陈静苗身上,吓得陈静苗一个哆嗦。
西装男走到陈静苗面前,礼貌地问:“你就是陈静苗女士吧。”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静苗下意识点点头,连忙又摇头,紧张地说:“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陈静苗女士,有人请你过去见一面,希望你能赏脸。否则这一车的人,将会陪你一起过去。”
车厢内二三十人,男女老少都有,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吱声,他们都被西装男的气场和公交车外面隆重的架势震住了。
陈静苗内心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提起包捡起刚刚刹车时掉落在地上的天文资料,示意西装男带路。
“跟我来。”
西装男带着陈静苗下了车,随后走到公交车前面的商务车旁边。
“陈静苗女士,谢先生在车上,等候你有一段时间了。”
车门打开,中年男人谢先生,亲切和蔼地对着陈静苗一笑。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