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认真了片刻,许平便觉得有些无趣。
叮嘱了叶涡好好背诵,便往堂上躺椅上一靠,只顾补觉自在去了。
过了半晌。
“先生,涡儿背好了。”旁边有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先生这是在偷懒吗?”
眼睛从迷迷糊糊的死鱼眼瞬间睁大。
双手相合从丹田慢慢升起,整个人舒展开来,而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见到叶涡领悟到了什么,方才沉声开口:“为师刚才在修炼,你且记得,成为一个能维护世界和平的武者,也需勤修不怠方可。”
一本正经地唬小孩子。
见到面前像犯了错抓着自己衣角的小屁孩,许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且背诵来听听。”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九八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对于这个阶段的孩子来讲,领悟能力不错,倒是令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许平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挺满意。
“那么......先生,能继续讲七侠传的故事了吗?”小孩带着点期待的眼光看过来。
“可以。”许平挑了挑眉,张弛有度的道理他也懂,背的好奖赏一番也能触发积极向上的心情嘛。
许平清了清嗓子,叶涡也回到位子上,端坐着,很是笔直。
有些振奋啊,许平瞧着叶涡的眼睛,正欲开口,不远处的一个白衣身影已经站在门口了。
“看来是习武时间到了。”叶涡的声音有些懊恼:“我应该是背的快些的。”
教武功的先生......这先生是位女子吧,许平打量了一下面前凹凸有致的身影。这是......叶夫人身后的那名女子。
“表姐!”那孩子叫了一声。
“在这里你要叫我先生。”那女子板着脸,叮嘱了孩子一句,又看了过来:“这孩子有些皮,许先生请多多担待。”
“无碍,涡儿挺乖巧。”许平点首致意。
表姐看了看坐得有模有样的涡儿,也就不多话了。
书堂外的院子里种着些树,还有些花圃,想来平静祥和的氛围有助于读书习武。
那名女子正在教叶涡一些基础的把式,纯为锻炼身体所用,为日后的修炼打下基础。
太阳下,温度对于散步的人正适宜,但可惜对于一直扎着马步的小孩来讲却是有些痛苦。看着被女子矫正完姿势的叶涡,额上渐渐出现了些汗水,时不时滴落脚下的草地。他便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先生教书不用文案的吗?”那女子走到近前,看着身无他物的许平问道。
呃......
“我要教的知识,都存在于此处。”许平说着将手指往脑门上点了点,他教的东西不在世俗的三经理论上,便也用不到文案了。
眼前女子想起了那日的医术,便隐隐有些敬佩起来。
后山。
许平咬着牙将一剑刺出,直直地横在半空中,发出一阵嗡鸣,而后又是凌然一剑。
这一下午时间段,趁着法力的修炼结束,他也已经刺了几千剑了。饶是禅修的功夫已达先天六重天,却也渐渐吃不消了。
寻常的剑对他修炼已是无用,手中这把重剑是经过不断地用火球术熔炼出来的,若是一流武者使用,也得费好大的功夫。
感受着气血的震荡,身上的皮肤隐隐多了些火烧的痛感。
看来差不多到极限了,过度伤身,便慢慢地停下了。
屋内,许平看着刚烧开的热水渐渐凉了下来,便抿了一口。凉水入喉,犹如甘泉一般。
都说这水是生命源泉,可若是寻常喝下去,也是无味。
可若是渴极了,便像是加了蜜,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也多了特别的感受。
许平细细体悟着全身细胞传来的喜悦之感,感觉上又是变强了些。这......难道就是喝水就能变强的因果概念吗?
有些懵逼的感受着细胞的震颤,话说细胞怎么自己在震颤?!
许平觉得自己有些奇怪,隐隐约约又记起了那日被捅了一刀时的梦境。那到底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毕竟是个梦,就如梦本身一样模糊。
“一个先天六重境的修道之人练得剑竟不如一流武者,有些可笑。”
两把匕首伴随着火行法力贯入身后的墙壁,脑袋的旁侧还有道火线在空气中燃烧。
何人?!自己竟然没有发觉,许平的冷汗滴落下来,这是能危及生命的感觉——他是修行了火行的,知晓的更是清楚。刚才那两把匕首若是朝自己过来的话,当真是接不下来的。
一道人影如火精灵般从门外穿梭而来,由极动到极静,侧卧于一旁的躺椅上,一只脚叠着另一只脚,露出半个白皙的大腿。
火影渐渐散去,人影渐渐清晰。一套红色的衣裙覆盖在身上,但比起贵家小姐来说,无疑更加的贴身干练,像是专门为战斗而设计的一般。服饰上的蕾丝花纹像火焰花般盛开,精致而妖媚,与锁骨间一些黑纹相得益彰。
许平看着面前高钗配长靴的妖媚女子,谨慎问道:“不知姑娘是为何而来?”
“这块落在敝轩的玉佩你可是认得?”女子掏出一块绿色的方玉问道。
法昱的玉佩?当日自己与法昱只去过罗兰轩,那么眼前的人......就是罗兰姑娘?!
都说青城有三个一流武者分别是青城城主,落水帮帮主还有那罗兰轩的兰姑娘。真的想不到堂堂青城竟然如此卧虎藏龙:真正的一流武者已经死了,城主是先天修为,眼前的女子更是不差,怕是有先天九重天的境界了。
见许平只是在那发呆,她轻呵一口气,指尖燃起一抹火光,映照着显得媚意的瞳仁:“那人可是......”
“我与他有旧,但说无妨。”
想来也是被调查过了,那此女前来无非就是想验证一下,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
玉手一招,那两把匕首如游鱼般入手:“多谢小哥解惑。”
人影慢慢消失,落下一朵火苞。
想起那日法昱走得匆匆忙忙,莫非这是他的情债。啧啧啧......这是从哪勾搭过来的漂亮女子啊,修为也是不低。却如此不懂得珍惜,居然出家做了和尚,当真是天怒人怨。
许平脑补了一大堆情节,鼻尖隐隐约约却出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天哪!我的躺椅!”
“为何这修为高的人要如此神出鬼没,从大门进,再从大门出不好吗?”许平有些抓狂,这躺椅他可是做废了三次才用上好的树芯拼搭出来:“这可得让法昱那个秃驴赔!”
声音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