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觉得,不过是个小孩子,忘性大也正常,于是弯下腰,双手抱过小鸢儿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肩膀上,“走喽,看看爷爷在不在。”
“咯咯,爷爷在呢。”小鸢儿坐在谭鹰肩头上开心的笑着。旋即偏着脑袋说道:“哥哥,是不是鸢儿惹爷爷生气了?爷爷他说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哥哥陪着我,还说要很久很久以后回来看我。”
谭鹰的微笑凝固在脸颊上,叹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笑道:“爷爷是要去很远的地方,那你要哥哥陪着你吗?”
“呃...我喜欢哥哥,哥哥陪着我玩,我也要爷爷,爷爷不在,我会想他。”小鸢儿一双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非常认真说道;
谭鹰有些难过,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托付给自己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再长大些懂事了,享受不到父母的爱,见不到唯一收养他的爷爷,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谭鹰驮着小鸢儿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恰好钜子老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臭小子,就知道你要来。”钜子老人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师傅,真的打算离开了吗?”谭鹰皱着眉头,声音中有些凝重。
“是啊!”钜子老人没有否认,不知想到了什么,悠悠地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了结,不然会成为一生的遗憾!甚至最后陷入魔怔,若有朝一日坠落黄泉,轮回路上也会不得安宁。”
“为了某个女人?还是未曾蒙面的师娘?”谭鹰一本正经。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向懒洋洋的老师如此上心。
“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钜子老人似笑非笑的回答。“说吧,找为师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些修炼问题想请教师傅。”谭鹰说明了来意。
钜子老人点点头“我正有此意,这段日子跟着我去北域深处修炼吧。半年时间其实很短,其他的事情放一放。”
“北域深处?传闻那可是与燕国接壤。”
“怎么,怕了?”
“没,有师父在,没事。”
“别贫了,快去安顿,然后来找我,今天就出发。”
“嗯,那我先回去安顿一下,然后再来找师傅。”
“是去告诉你的小女朋友一声吧?免得她担心?”
“老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你不会是?”
“臭小子,是什么?”
“不会是跟踪我吧?”
“去你的。”
谭鹰又打道回府,简单滴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又将些瓶瓶罐罐和匕首、花露水、搓澡巾一股脑塞进本来就不大的包袱。俨然像极了异世驴友。
“咦,二毛呢?”回到谭家多时,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谭鹰皱了皱眉头。等到收拾完东西却仍不见二毛身影,他就有些感觉不对劲了。
......
“哼,你以为攀上高枝就扬眉吐气了?可笑,你只不过是我们谭家的一条狗,一条狗知道吗?”
“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活不了。”
一个锦衣青年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满脸不屑,不断恶毒的咒骂,说完狠狠地朝着跪在地上的二毛抽了下去。
啪
二毛的脸颊上顿时留下一道深深地淤痕,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通红一片。
二毛眼神中闪烁着屈辱的泪水。
今日少爷出门后,他便去管事那里领取生活用品,少爷平日里用度中缺这少那,他是看在眼里的,少爷喝的茶叶都是去年陈茶,今年新茶刚上来,他自然要领取些来。
只是报出少爷谭鹰名号来后,那管事白眼翻了几下,说是已经没有库存,被领完了只能等到下一批,可二毛一向机灵,明明瞅见那个管事偷偷将新茶塞进了柜台下面,他却故意说没有。
二毛一时不忿,便忍不住争执了起来。
闻讯而来的一位旁系少爷谭亮,他的父亲正是家族执事,这个管事也是他父亲的人,顿时怒气冲冲,不但动口还动了手。
谭亮是谭枫的铁杆,对于谭枫和谭鹰的约定,他有些不解,明明谭枫实力那么强,为何偏偏要等到半年后,不过,这不妨碍他正好收拾收拾谭鹰手底下做事的人。
尤其适才听到管事说这个二毛是谭鹰重点关照的人,他便动了心思,要不然也不会跟一个下人如此大动干戈。
“怎么?看你的神色还不服气?是不是还想打本少爷一顿?”
“你个狗东西,吃我们谭家的,用我们谭家,居然还敢对主人不敬,你最好识趣点回去主动请辞,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谭亮抡起手里的棍子再次抽了下去。
啪
就在棍子几乎落到二毛身上的时候,一只手掌将棍子抓在了手里。
谭亮一愣,抬头望去,顿时看到一张清秀却十分寒冷的脸庞。
谭亮手腕猛然用力抽了抽棍子,却纹丝不动,旋即松手开来,笑道:“哟,我当时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
谭亮嚣张自有嚣张的理由,他可没有将谭鹰这个废物放在眼里。因为他是旁系难得天才之一,也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子弟之一。
“二毛,起来。”
谭鹰没有理会谭亮,眼神瞥到二毛脸上的伤痕,寒光闪烁,心头涌起一抹怒意,表面却十分平静地将他扶了起来。
等二毛站起来时一个趔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时,谭鹰脸色阴沉的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平静的海面。只不过,任谁都能感受到他正在忍耐的怒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谭鹰询问道;
二毛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经过讲完。
谭鹰听完之后,转身过来看了看几个看热闹的人,旋即目光停留在那个管事的身上。
管事年约四十左右,大腹便便,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可见在家族中将养的极好。恰巧看到谭鹰投过来的目光,撇了撇嘴,将目光朝着上方投去,根本没有打算理睬前者。
他可是谭亮的父亲谭政江的人,一个不被重视的少爷又能拿他如何?
“是你,故意克扣我的月奉?”谭鹰忽然微笑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