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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鬽

学校假期到了,教育局敦促学校好好地利用假期时间举办一年一度的假期生活营。

我和迈克分别被校长委任为营长和副营长,全程负责生活营的一切筹备工作,所有的六年级毕业生被学校规定必须要参加生活营方可毕业。每天,我和迈克都被生活营的筹备工作搞到夜晚觉得很累。

生活营终于在校长的主持开幕下拉开序幕。二十位学生被分为两批,分别由我和迈克各领一队。安排学生们到学校草场集合后,我便开始向学生们训话和交代生活营期间一定要遵守的规矩与安全守则。二十位学生当中,有一位名为菈丸的男学生最为顽皮捣蛋。平时上课时,菈丸最喜欢顶撞老师,不听教学,时常不交功课。偏偏这个毛孩被编入我的队伍。交代完毕后,我把菈丸叫了过来,疾言历气地对他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若生活营期间胡作非为,不听说教,小心我给你吃炒粿条(挨藤鞭)。”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回我:“藤鞭好啊,顺便帮我挠挠痒。”

我无言以对,一脚把他踢开,叫他归队。生活营为期三天,希望这三天的生活营顺利进行,别发生任何差错。随后,我和迈克便指导学员们如何立帐篷。然后,带领学生们在草场边的丛林砍伐竹枝,收集木柴以供这几天生活营所需的柴火。

第一天早上至傍晚的活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立帐篷,使用竹枝编制衣架和储物架,起火烧烤食物等等。

晚上,我们在草场中间燃起营火会,学生们围绕着营火各自呈献节目。轮到菈丸表演时,他二话不说,在大家面前直接夸张地摇起了屁股。正当大家为他的表演发出轰动的笑声时,菈丸突然间从裤袋里取出一条青竹蛇扔向女学生们。女学生被吓得到处乱钻,菈丸得意的喊道:“笑啊,再笑啊!怎么跑了!”

我立刻捉起竹蛇,把它丢进火堆里烧死。原来这竹蛇是菈丸早上砍伐竹枝时发现,偷偷捕藏起来的。这青竹蛇虽说毒性不强,但是如果被它咬到,也非要到医院注射血清。

我气得怒火中烧,一把拉起菈丸把他强拉到草场边丛林的一棵大树,绑在大树下,对他放下狠话:“你那么喜欢野生动物,今晚就在这里度过,没准会遇上你的好兄弟们!”

菈丸也十分顽固,回答道:“我才不怕,在这睡就罢,你以为我会怕吗!”

我也懒得理会这顽童,二话不说,回去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女学生们。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学生们都已经窝进自己的帐篷里睡觉。

迈克为菈丸求情道:“放了他吧!待会儿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我可担当不起。”

我想了想迈克的话,说得也有道理。马上过去那棵大树把菈丸给松绑了。没想到菈丸一看到我如看到神佛般,百般求饶,求我放了他。

菈丸:“老师快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心想:“你这毛孩怎么开始服软了?平时嘴巴可硬得很呢!”

菈丸指向丛林接着说:“刚才有只身材瘦长的人形怪物从丛林里望着我,爬向我的方向。我刚想呼救,老师便过来了。”

我心里的怒气还没消完,怒喝到:“你别忽悠我了,我放你是因为可怜你,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睡觉,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明天还有很多活动要进行!”

放了菈丸,我便代替迈克守夜直到天亮。漫漫长夜,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我的妻儿。前面的路该往哪里去?不禁声声叹息为何相爱的人难免分离?好几次我问自己这段情是否还经得起风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为何当初要去赌博、喝酒,搞得倾家荡产。如今妻儿离开,才懂得后悔和珍惜,又有何用?

天亮了,我把学生们叫醒。刷牙洗脸后,大家一起祈祷,然后享用早餐。今天早上的节目是越野赛跑兼障碍游戏。游戏过后,大伙儿一块到学校旁的小溪冲凉。接着,我和迈克便教导学生们如何使用举手可得的天然材料如芭蕉叶、竹叶和竹筒充当炊具,准备午餐。午饭过后,已经精疲力竭的学生们集合在学校礼堂休息和小睡片刻。

不久,我便把学生们叫醒,准备下一个节目-入林郊游。进入森林前,我千叮万嘱学生们要遵守规则别闯祸,进入森林后,要紧紧的跟随着我和迈克老师,千万别脱队了。

我带着巴冷刀在前面开路,学生们紧跟随在我的后面,迈克老师则走在队伍的最末端,观察学生们前进,以防学生们脱队。

几个钟头后,太阳逐渐下山,我们也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学生们在草场集合后,我开始计算学生人数。我重复地数来数去,怎么始终少一位同学呢?菈丸到哪里去了?刚才他明明有跟着队伍一起进入森林。同学们包过迈克老师也不知道菈丸什么时候脱队。

“怎么又是这个顽童,这孩子可真会惹事!”

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几位校工和巴冷刀进入森林寻找菈丸。迈克则留下来看顾剩下的学生们。

我和校工们在森林里找了许久,才找到菈丸。没想到菈丸竟然语气低沉的回答我:“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我再也沉不住气,一巴掌的往菈丸脸上扇去。菈丸在阴暗的月光中露出诡异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喊到:“老师,再来一巴掌!”

就在我快扇下第二巴掌时,校工提着手电筒往菈丸照去,只见一只身材高大细瘦的人形怪物站在菈丸背后,它那细长的手指系着麻绳连接到菈丸的五官手脚,控制着菈丸的一举一动。

我胸口一热,马上提起巴冷刀往麻绳砍去,吩咐校工急忙抱起菈丸跑回学校。我虽然讨厌菈丸,但他毕竟是我的学生,我必须救他。校工们抱起菈丸,头也不回地往学校方向拔腿就跑。

我想尽量地为校工们拖延时间逃跑,心里虽然害怕,可也无计可施。口里喊着六字大明神咒“唵麼抳鉢訥銘吽”,举起刀往怪物身上砍去。怪物往后一跃,竟然跳上几公尺高的树枝上。两眼发出微微的青光。此时的校工们应该早已走远,我也不敢和怪物对峙纠缠太久,慢慢地往后退,举着刀,眼睛一直瞪着怪物双眼,生怕它突然往下跳把我捉回去。

渐渐的,我离怪物身影越行越远,我对怪物说道:“我无意冒犯你,只想带走我的学生,希望你放过我们。”

怪物也似乎懂得我所说的话,轻轻地拍着双手,发出阵阵脆耳的声音。

回到学校,菈丸已经被迈克送往医院。经医生检查好,身体状况良好,只是受了惊吓,血压有点过低。

菈丸醒来后,终于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原来,生活营的第一天晚上,我把他绑在大树下时,他便远远的看见怪物,只是夜晚,菈丸看不清楚那怪物的模样,以为那怪物是我,便出言不逊,不断地向那怪物骂粗话。结果,那怪物走近时,才把菈丸吓得屁滚尿流,刚好我前来放他,那怪物便离开了。第二天进入森林郊游时,那怪物再次出现,一把绳子便把菈丸给拖走了,由于速度非常快,导致大家都没发现菈丸被拖走。

我想那怪物也只想给菈丸一个教训,否则以那怪物高大和孔武有力的身躯,要弄死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经过这次教训,菈丸也变得比较乖巧,不再顶撞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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