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垚翔认了赵伟伟做“哥哥”,平安无事从203宿舍走出来,学校里的头便开始传出各种谣言,我做了如下几点归类:一、新一届新生里面有个冒头的,居然在比蔡学亭还牛,蔡学亭都要给几分面子。二、学习里最近冒出个自称翔哥的,势必要统一师范,收降三少。三、学校里的新生在203宿舍大打出手,几拳就把一屋子打翻,碍于学长的面子没对蔡学亭下手。四、师范新的老大是08美术班的翔哥,如果不小心冒犯到,后果难以想象。总而言之,孙垚翔经此一役,名声大噪,在学校里这种以讹传讹的方式下,变成新生中的翘楚,那些‘大哥们’的肉中刺。
黄义杰在经过这件事后,也性情大变,从原来对香烟、打架、斗殴这些沾不到边的东西,开始一一习得。并且在赵伟伟宿舍结识一个叫徐双双的小流氓做大哥。每当我们问及他为何如此时,他总会说“总不能真有一天被人打了,才去找人帮忙吧,我只想安安分分在学校生活。”
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悲哀,以我对他的认识,他一直都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他不会去做任何违反他妈意愿的事情。直到在师范遇见了我们,他的心性和未来的路都变了。
事情过去不超过一个礼拜,孙垚翔又被找了。原因是之前闯到102宿舍,找那个要追施思的学长,由于态度相当恶劣,加上最近在学校里一传十十传百的名声,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上施思的人物,又多了一位——杨毅。
徐博仁坚持要和孙垚翔一起前往梦魇宿舍308,被孙垚翔婉言拒绝,他给徐博仁的理由很牵强。他让徐博仁做外援,如果长时间不出来,让他通过关系找到陈阳或者丁力帮忙。为什么不找赵伟伟,因为赵伟伟最终还是要找陈阳和丁力,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赵伟伟在学校里和这些人结梁子。最后落得赵伟伟没法在学校里混。
和往常一样,熄灯后的宿舍楼宁静祥和,看不出任何风起云涌。308宿舍在右手边的楼梯上去,左手边第二间宿舍,也是三楼倒数第二间宿舍。孙垚翔小跑步就上了楼,来到308宿舍门口,宿舍门大开,里面闹哄哄的。与203宿舍相比,里面看似没什么人,气氛却相当活跃,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一进屋孙垚翔也不客气,忙着散烟,那些学长也不废话,有烟就接,也不管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要干嘛。
“哟,翔哥来了呗,果然有大哥风范啊,这风度我大哥吴迪估计都比不上”说话的人一头黄毛小平头,穿着件黑色汗衫,身材偏瘦,面如财神,看出任何能打的迹象。
“杨哥抬举,我就是小打小闹”孙垚翔一脸讨好,递出手中的烟,一根给杨毅一根递给他身后的矮胖子。见胖子身后还有一个人,长得十分面熟,又掏出一根递了上去,发现这人就是隔壁宿舍的徐恺,轻点了头,示作招呼。
杨毅看在眼里“翔哥这一上来还遇见了熟人,巧了,你们俩个都是刚进学校不久的新生。”
“这新人一代比一代强,要讲将我们都拍在沙滩上喽”杨毅身后的黄毛胖子,不是别人就是王冰,此时把徐恺叫上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白天的摩擦。
“我说冰哥,你难道就不想看看新生里面谁最顶嘛”杨毅一脸坏笑。
“想啊,当然想,新生里面到底谁是老大,我还真挺好奇的”黄冰和杨毅唱起双簧,开始一个劲怂恿两个人来场wwe比赛。并且提出宿舍太小不易施展,就在厕所里打。
孙垚翔进了厕所差点晕厥,太恶心了,不知道几个月粪水没有冲刷干净,跑了那么多宿舍,脏乱差不在少数,可如此宿舍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愣着干嘛,我就想看看你们谁厉害,翔哥你要是真的厉害,施思我不追了,我也保证以后不骚扰她”递给孙垚翔一个媚眼儿,杨毅给出个颇具诱惑的条件。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生,孙垚翔想用拳头说话,脱了上衣对着徐恺说道“那来吧!”
徐恺起初不愿意,被杨毅和王冰搞得实在没招了,也脱了上衣。后面的情景就不多说了,前面讲过,徐恺把王冰揍了,但自己身上也没落下好处,碰的碰,该磕的磕,身上没明显伤口。
而孙垚翔在将徐恺和王冰分开后,不得不和杨毅单挑。杨毅也不含糊,脱了黑衬衫露出藏在里面的八块腹肌,瘦小的身躯,藏着如此坚实的体格,这倒让孙垚翔不敢小觑。马上摆出格斗的造型,双手握拳在胸前成前后状,低身向前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随时准备一场厮杀。
学校里有传言,据说杨毅在没进师范之前,曾经去嵩山少林学过一两年拳脚。起初因为体格太弱不被看好,师兄弟们估计他几个月都坚持不下来,没成想他这一练,练了整整两年。并且除了将身体上先天不足练成一副健康身体,还学会了一套专业用来格斗的技巧。
杨毅人狠话不多,脱了上衣就直接和孙垚翔打起来,一套组合拳打的孙垚翔七荤八素。好在有一身腱子肉,再着就是感谢孙垚翔他爸对孙垚翔多年的“调教”。他曾自豪的说从小到大他都是十分调皮,整天惹祸,他的父母从小到大对他的教育基本都在拳头上,有时候凑的他爸手都磨破了皮,他仍旧不哭不喊不认错,气得他爸拿起衣架,拖鞋板,乃至皮带这些“武器”来代替双手。尽管如此,孙垚翔顶多就是咬着牙,流着泪。从小养成的抗揍能力,让此时此刻他觉得,只要等杨毅累了,他的反击便开始了。
孙垚翔双手护住头部,以防被击中要害,另一边不断等待时机。猛然发力,在意识到多面力气有所变弱后,果断出击。
前两拳由于没看清前方的目标,一拳打在杨毅的手肘上,一拳挥空,让杨毅吃了一惊。随后几拳拳拳到肉,打在杨毅如排骨般的腹肌和胸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杨毅吃痛着,一脚踹了出去,将两人分开,可能意识到自己处于下风“你不是我对手,打得我没劲,真没意思。”
孙垚翔喘着粗气,先是被一套组合拳揍得无还手之力,再着猛然发力,纵使还能再对上个几回合,却也消耗过度,只是摆着最初的造型不断喘气,说不出话来。
“黑子,你来,你跟这小子打”杨毅招呼着一旁围观的其中一人,自己则撑在一旁的石台上对着孙垚翔说“你和他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个面如黑炭,一身迷彩军背心的汉子站了出来。这哪是学生啊,虎背熊腰,与成人无异。孙垚翔一身肌肉,在他面前还不及他身上一块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