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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进击吧,少年

(作者语:今天一大早躺在床上就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真的非常有趣,可能是这20年来最有趣的事了吧。今天是5月4日青年节,写个番外应应景,不谈理想,中国人从幼儿园开始或许就开始谈理想这个词了,而理想的东西随时间一直在变,而能实现的人能实现的理想或许还真没有几个,今天借番外的故事,说说,我们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越国西丁街,周二狗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走着。

越国并不穷,但街上到处是乞丐,虽然魏国很穷,非常穷,但街上却没有一个乞丐,甚至有些流民到了魏国都不做乞丐这件事,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周二狗优点不算多,但却总能从不同的人身上发现不同之处,或者是一种叫闪光点的东西,或者隐藏的闪光点。

周二狗走到一个乞丐少年身边,站立着,掏出一块马蹄金扔在那个乞丐碗里。

顿时嘈杂的声音响起,旁边乞丐都把碗往周二狗往这边伸,都喊着:贵人,给点吧。

但却没有哄抢,很明显,随手扔下一块马蹄金的人又岂是普通人。

身边的人都这样,唯独那个乞丐少年却没有动。

周二狗问:为何不喜。

乞丐少年说:为何要喜?

周二狗说:这些可以让你以后不再做乞丐,甚至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何不喜?

乞丐少年说:过上更好的生活又如何。

周二狗说:有趣。过上更好的生活以后当然就能开心了啊,就能没有烦恼了啊。

乞丐少年说:那又如何?

周二狗说:那你想要如何?

乞丐有些木然,说道:不想如何。

周二狗说:有趣。我是个生意人,我们可以做点生意。

乞丐说:我没有钱,也什么都没有。

周二狗说:你碗里的马蹄金不是你的钱么?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了。

乞丐说:那还是你的。

周二狗说:有趣,有趣。但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

乞丐说:我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有一天会饿死。

周二狗说:你这样饿死还真不是不可能。但你还是可以说说你有什么。

乞丐说: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这副皮囊。

周二狗说:既然一起做生意,是要一起出本金的,恰恰你这副皮囊我觉得很值钱。

乞丐说:呵,你是想把我卖给有龙阳之癖的人么?

周二狗说:虽然我有时候是做做人口买卖,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更没兴趣和龙阳之癖的人扯上关系。

乞丐:那又为何值钱?

周二狗说:没有理由,我认为值钱的东西都很值钱。

乞丐说:你这人跟很多很多人都不一样。

周二狗说:其实都一样,我们都是人,是人都一样,你也一样。

乞丐说:既然我是乞丐,又如何能和你一样啊。

周二狗说:那只是你认为你和我不一样罢了,当你认为和我一样时,那就一样了。

乞丐说:我可做不到你这样,随手扔出一块马蹄金给一个毫无所知的乞丐。

周二狗说:其实我一直不认为你是乞丐,你和他们不一样,或者是骨子里不一样,或者是眼神里的东西不一样。

乞丐说:你怎么知道我骨子里的东西不一样?或者我眼神里的东西不一样?

周二狗说:那你现在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你看一样么?

乞丐没有去看,没有否认,说:你之前怎么知道的?

周二狗说:其实人真的很神奇,死于25岁,葬于75岁的很多很多,可这种人在25岁死的时候却无一例外没有死透,眼睛里或者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光,这光会越来越小,但不会真的消失,直到75岁葬下。

乞丐说:很神奇,你能看见这光?

周二狗说:我不是神,这个世界更不存在神,所以我看不见。

乞丐说:那你怎么能看见?

周二狗说:我有过好多好多25岁,死了之后,然后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又活了,然后又死了,然后又活了,如此反复,可能每一次25岁的时候光都只剩下那么一点一点了,但却更亮了,然后慢慢地又活了。

乞丐说:那你痛苦么?

周二狗说:痛苦是很肯定的,像很多人一样,或者像你一样,都想过死这个字,但恰恰你没去选择死,我也没有选择死,但有的人选择了死亡,结束痛苦。

乞丐说:那你为什么没选择死亡?

周二狗说:因为人从生下来之后痛苦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所以一生下来就被吓哭了,觉得我以后一直要很惨很惨了。然后婴儿时候饿了就哭,因为他只因为饿痛苦,然后学走路,跌倒了哭,他被摔疼了痛苦。这些都是痛苦,你觉得没什么,小时候觉得没什么,长大了之后觉得痛苦就不可忍受,非要死呢?

乞丐问:那为什么还要想死呢?

周二狗说:因为实在是非常痛苦。

乞丐问:那你觉得小时候能忍受痛苦正常,一直忍受痛苦也正常,为什么还想死呢?

周二狗说:看吧,我就觉得你和身边这些乞丐不一样。因为这些都是我在一次一次地25岁死后才想到的啊,但更多更多的人是想不通罢了。我还更多地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和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我不想让他们伤心难过。即使我很痛苦,不管他们表面上对我怎样,但他们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不愿失去我的,所以我更不能让他们伤心。

乞丐问:那我应该很幸运,遇到了你。

周二狗说:其实每个人生下来会哭,他觉得以后会很痛苦了,后来婴儿的时候笑的时候更多,因为人痛苦的同时也伴随着幸运,他觉得这个世界也蛮好的了。有这么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同时也为你打开一扇窗。

乞丐说:上帝是谁?哪个皇帝?

周二狗说:一个大多数时候扯扯犊子,然后救救人的老头。

乞丐说:和你一样?

周二狗说:我和那老头不一样,我没他那么伟大,我只是个小人物,也没有救苦救难的想法,我喜欢随缘,假如我没看见你,肯定不会跟你说这些,你以后的事我肯定也管不着了。

乞丐说:那我算幸运吧。

周二狗说:算是吧,所以你感谢的你自己,不用感谢谁,也不用感谢我,因为这个世界像我这样的人还真不少,你不遇到我,你支撑下去,还是会遇到其他人的。

乞丐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能支撑下去呢?

周二狗说:因为你也有牵挂的,不愿意、舍不得丢下的人,更没有勇气丢下他。

乞丐问:你怎么知道?

周二狗说:因为那些乞丐的头上都是脏得一团糟,结成一团,而你的还算好,头上有一些木屑,所以乞丐这活大概是你没什么活干的时候干的。

乞丐问:所以说你刚才说光什么的是骗我的?

周二狗说:不要随便怀疑真正愿意帮你的人,但我不介意,说明你会思考,有想法。我说的光并没有骗你,可能我的光太亮了,会感觉到别的光吧。

乞丐问:那你会帮助更多人么?

周二狗说:不知道,随缘,我只是个小人物,这个世界像我这样人很多,只要你这样的愿意支撑下去,愿意等,或许有一天他们等到了,就算等不到也会成为像我这样的人。那现在我们来说说我们的生意吧。

乞丐问:那这生意该怎么做?

周二狗说:那你真正想做什么呢?或者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乞丐问:不是做生意么?

周二狗说:这也是做生意,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做生意,付出与回报。你付出了,得到了或者得到更多了,就是赚了,你付出了,没有回报或者回报很小,那就是亏了,所以每个人一生都是生意人,你我都是。

乞丐问:这是不是太俗了?

周二狗说:其实大多数事情的本质都是很俗的,只是人们不愿意自己承认罢了,然后装一个光鲜的壳子。就像我帮你,假如我能帮到你,我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又一个人能或许能过好一生了,我开心满足时我得到的,也是我帮你之后想得到的,如果我以后知道你没过好,那我就亏了。

乞丐问:那你怎么不去帮助更多的人呢?

周二狗说:我只是个小人物,帮不了更多的人,更多的时候我是个俗人,我想吃东西了就要去买了吃,有喜欢的人就要去追求,我还要发发呆,晒晒太阳,看看风景,所以真没那么多时间。继续谈刚才的生意,你真正想做什么?

乞丐说:我想要赚些钱,然后让我妹妹能上学堂,然后想摆个小摊。

周二狗说:那还不是需要钱么?为什么刚才不要?觉得这样丢钱给你觉得自己很可耻?

乞丐没有说话。

周二狗说:这就是所谓的不食嗟来之食?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可笑么?要是真有个有钱的扔块金子在你碗里,你却不要,这显然很蠢,因为你自己这所谓的骨子里的所谓尊严让自己失去了以后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机会,而这机会或许你人生中就这么一次。要是我我肯定要,因为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想做什么圣人,就算那富人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就好,不做伤害其他人的事就好。记住是自己的良心,不是所谓的那些狗屁约束人的条条框框。

乞丐说:可能你这样的才是真君子吧。

周二狗说:还真不是,其实我还真不喜欢君子这个词,有点恶心,君子常做恶心之事。还是继续谈生意吧,这块马蹄金就是我和你生意的定金。你想做什么都行。

乞丐说:我现在想跟在你后面跟你一起做生意,我觉得也许会很有趣。

周二狗说:你决定了?那你妹妹呢?

乞丐说:我还有个不错的亲戚,可以把钱和妹妹交给他。

周二狗说:可以,你叫什么?

乞丐说:苟不语。

周二狗说:这名字不错,我叫二狗,姓周,我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你的名字。明天太阳落山之前去长歌楼找我,过时不候。

乞丐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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