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赶紧的,跟我走!”两个人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柴房,推开房门看见了柴堆里那个奄奄一息地孩子。
看着他满脸地毒疮,有的甚至流脓,发着高烧,人事不醒。
“我说,老爷也是真狠心,那贵人给了那么多的银钱,居然连看都不看一下。”被拉着来当帮手的那个家丁,看着他那样可怜,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你小声点,赶紧把他弄走!”两个人麻利地把那个孩子包进了一块破草席,抬上了马车。夜的尽头是无边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孩子昏迷中不停地叫着“霁风,霁风......”
过了个把时辰,马车停了下来。那两个家丁簌簌地下了马车,一下车阴嗖嗖地从四面八方灌过来,二人顿时觉得脚底发凉,后颈发麻,四周的黑影摇曳,乌鸦呱呱地落在树枝上乱叫。这是乱葬岗,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传闻这里有魔鬼出没啊!?”被拉来的家丁胆子特别小,城中的传闻,不时出现在耳边。
“怎么会有魔鬼?说的什么鬼话!赶紧干活,完事了,回头请你去院子里逍遥快活!”二人把那孩子抬下了马车,胆战心惊地朝着前方蹑手蹑脚地走着。四处孤坟矗立,有名字的,没名字的,都躺在这里。风声鹤唳,如同谁在哭喊,痛哭夹杂着悲惨,一前一后两个人在坟地里一深一浅地走着。
胆小地家丁突然瞧见前方有忽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鬼啊!”他吓得丢掉了手里的草席,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后面的那个正想破口大骂,可是他也看见了四周突然出现很多的红色眼睛,那是比鲜血还要红的眼睛。
两个人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嘴巴张的最大,想喊救命但是却叫不出来声音。一股黑色的影子闪现在他俩的面前,一股鬼魅深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膜:“这么小的胆子,吃来无益。可是留着又害人性命,所以这种人留不得!”一股锋利的刀锋闪过二人眼前,喉咙处见血封喉,霎时没了气息,倒地而亡。
“主人,地上的是个孩子,尚有一息。”黑色的影子伏膝而跪,拱拳做礼。
“是嘛?”主人拂袖而过,遮蔽的草席打开,露出了奄奄一息的孩子,“这小子原来在这儿。”他蹲下身子,在那孩子的面部运气扫过,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孩子身上的毒疮都消失不见,紧接着,孩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看见了眼前出现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绝美的容颜,冰冷的一双眼眸,凉薄的双唇,一头秀丽的长发半散着披在腰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够了吗?”
“谢谢你救了我!”孩子起身跪在地上,磕头做礼。
“你叫什么名字?胆子不小,竟然不怕本尊!嘻”美貌男子并不看跪在地上的小人,看着远方,摩挲着自己一缕长发。
“苏寒澈。”
“苏寒澈?南梁皇帝苏廷昱是你何人?”美貌男子转过头来,轻声说道。
“乃我父皇。”苏寒澈匍匐在地上,想到自己的父皇母后,以及兄弟姐妹,被沐从智杀害,就连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都被人给带走了,下落不明。他也差点命丧黄泉,现在的他只想报仇,只想复国。
“你知道本尊是何人吗?”
“我不知。但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本尊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只是你父皇用那他最后的元神与本尊做的交易,目的就是要本尊救下你们兄弟两。”美貌男子不屑苏寒澈的感激,他本来就是生意人,哦,不是,他是一个做生意的魔鬼。
“既然你是坐生意的,那我可以与你做一笔生意吗?”苏寒澈想起之前的种种,被仇人追杀,被他人抛弃,被坏人谋害,他要复仇,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哦,你要与本尊做生意?你准备拿什么来换。本尊可不是什么都交换的。”
“只要我大仇得报,我的性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不,本尊只要你最爱之人的性命!”
苏寒澈惊讶地看着他,最爱之人?!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爱的人了,父母兄弟都已经不在了,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盯着那个黑夜里的神秘男子,苏寒澈狠狠地点下了头。眼前之人他到底是人是魔?
“左使,带他回沉渊,好生教导!”
“属下领命!”
时光匆匆过,一晃十年。当年的男孩女孩都已经长成了豆蔻梢头的少男少女。来到东京城的我,在这偌大的皇城里,已经逍遥自在的成了待嫁的公主。可是,问遍全国,谁人敢娶,谁人想娶。虽然我长得是极美极美,可是人人都怕我,人人都逃避着我,只因我还是那个见到漂亮东西都想占为己有的朝露。
“公主,公主,皇后宣旨让你赶紧去凤梧宫。”叶芽在仙莱阁找到正在欣赏美人的我,这个美人是我刚刚从买下的,她是城里最美的歌姬,名字也好听,叫沈青雅。青雅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的歌喉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听后如醉如痴,舞姿卓然,随着乐声,踏着轻盈的步伐,灵活的杨柳腰,舞着手里的彩绸,高耸的发髻,插着金珠钗环,如同仙女下凡,引人入胜。
“好了,本公主知道了。肯定又是让我去看哪家的青年才俊。”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琉璃珠,这是父皇从这次西域藩国进贡的贡品里调的最好的东西,亲自给我送来的,还特意让匠人给我做了精致的绦穗让我系在腰间。
“公主,皇后娘娘说,让你一定快点。”
“你说,母后也真是的,我还小嘛,成天就忙着给我张罗婚事。要说这天下的男子,有谁比的过我的霁风。”话说,自十年前,霁风跟着我回了皇宫,我让他住在我的仙莱阁里,还找了师傅教习他,怎料他天资过人,聪明至极,如今已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父皇赐他新府,他却婉拒了,说是他孤身一人,不愿铺张浪费,只求住在仙莱阁里,读尽天下藏书。
不枉费我辛苦调教他十数年,想必一定是舍不得我吧!这点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逢人就夸本公主培养出了一个状元。
无论我怎么推脱,花蕊和叶芽还是把我给生拉硬拽的拖进了凤梧宫。
“拜见母后,母后金安。”我嘟着嘴巴,佯装生气。
“朝儿,快过来。”母后一袭皇后的常服,金色的纱衣上用金丝线秀制的凤凰,高耸的云鬓,缀着金珠凤凰宝冠,闪着宝石的英辉。母后年近四十,可是却依然那么美丽雍容,所以父皇的后宫仍然只有母后一人,夫妻和睦恩爱。
我满脸不高兴的走到母后面前,“来,过啦坐下,你看看这是什么?”母后摊开她面前的画轴,“这是北魏太子拓跋辛辞,过不了一些时日,就会到东京来朝贺你父皇的寿辰。”画轴刚打开一半,就被我给阻止了,“母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你的朝儿嫁这么远的地方。”我挽着母后的衣袖撒娇。
“朝儿,你也有十六了,不能再跟着那些下人们疯闹了。”母后拿起我的小手,温柔地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