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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四章:从丹雅人开始

在阿达兰星的北半球,第一个值得浓墨书写的文明,终于可以开始讲述了。这就是丹雅文明。

现代克力达人之中仍有一个庞大的民族,即丹雅族。然而,现代丹雅族与远古时代的丹雅人并不能完全归为同一民族,不过两者之间确实有一定的继承关系。现代丹雅人是远古丹雅人与多个民族混居融合形成的后代。

目前总共有十三个国家,以丹雅族为主体民族存在。全部分布在曼欧比海沿岸,其中位于里格大陆的国家有五个,位于曼比大陆的国家有八个。另外其他大陆的许多国家也都有丹雅人作为少数族裔居住。

丹雅人建立的这些国家,几乎都是小型的国家。尽管相距很近,甚至有些国家国土相邻,却因为各种历史原因,未能组成统一的国家。这些国家国民生活水平都比较富裕,但大多缺乏存在感。唯有位于著名的丹雅三角洲的丹雅联合王国,国力强大,屹立于克力达人强国之林。

丹雅联合王国是最早的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之一,但国王拥有任命内阁首相的权力,甚至可以亲自兼任其职,因此,宪制政体的形式并不完善。

丹雅联合王国是唯一的直接以丹雅为国名的国家。其还是所有丹雅民族国家中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国土面积约110万平方公里,其中80%的国土都位于丹雅三角洲之内。

丹雅三角洲是汝力得忒河流入曼欧比海形成的入海口三角洲,也是全世界面积最大的三角洲。面积达到100万平方公里。土地肥沃,气候适宜,乃是远古丹雅人兴起和世代居住的地方。

至今丹雅人的足迹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远远扩展了祖先的活动范围。然而只有仍然生活在丹雅三角洲的后代敢于自诩为丹雅人的直系血裔。

丹雅联合王国,虽然称为联合王国,但三千万的人口中,有80%都是丹雅族人。其他少数民族种类众多,各民族人口比例被稀释的严重。丹雅联合王国的民族问题一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少数民族在丹雅人面前受尽歧视。作为一个政府成立近三百年,政权稳定的国家,尖锐的民族矛盾甚至民族仇杀从未消弭。这也使王国在国际上常被对手攻击,难保颜面。

王国的民族矛盾必须归咎于统治者采取的不平等的民族政策。丹雅族人享受各种福利待遇和国民权利,而其他民族不仅福利远不及丹雅族人,不准参政,禁止从事多项高收职业,甚至连犯罪的量刑都比丹雅族人严重的多。

少数民族的精英阶层为了在国家中获得更大的与丹雅人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民族,将压迫和剥削之手,完全伸入本族人内部,用来向丹雅人阿谀谄媚。少数民族内部的不团结,使底层民众始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这些是以后要讲述的内容,现在不详细展开。丹雅族人毫不遮掩地推行不平等的民族政策,不仅与他们的民族优势有关,也是他们高傲自大的民族性格使然。丹雅人骨子里携带的民族优越感来自于祖先创造的悠久灿烂的辉煌文明。

远古丹雅人最早生活在里格努盆地的南方边缘,是早期典型的吉古拉人种,身体肤色由前半身黄色向身后紫色过渡。大约1.2万年前,由几个氏族组成的部落迁居到汝力得忒平原,并在之后的2000年时间里,逐步向南方移动。规模最大的那些部落最终落户到现在的丹雅三角洲,与当地的原住的尼米纳玛人种相互交流融合,最终形成了古代的丹雅人。

古代丹雅人基本保留了吉古拉人种的肤色特点。实际上,他们与当地尼米纳玛人的矛盾多过和平。最终丹雅人以更强的实力,驱逐了三角洲的其他居民,在漫长的历史里,几乎独占三角洲的广阔区域。而游猎在三角洲周边森林的尼米纳玛民族,是当时丹雅人眼中不断侵扰,释放威胁的蛮夷。

现在丹雅人虽然自傲犹在,身体却已吸取了许多尼米纳玛人的特征。即便至今生活在三角洲,和祖先肤色最接近的后代,身体已由前端的橙黄色向身后的酱紫色过渡,四肢也被颜色较重的蓝色环纹覆盖。

古代丹雅人兴盛了极长的时期。东半球最具代表性的父权社会,由丹雅人创造,最早的国家形式也由丹雅人建立。在社会形态上,丹雅人质的突破,不仅影响了周边文明,甚至深远的影响了整个克力达人世界。

5000多年前,丹雅人建立了幅员辽阔的显王朝。王朝统治了整个三角洲地区,极盛时覆盖到了曼欧比海沿岸包括曼比大陆在内的四分之三的沿海陆地。国土陆地面积达到了空前的400万平方公里,在当时的整个克力达人世界,绝对称得上庞然巨物。

显王朝是丹雅人历史最兴盛的王朝。当时的王朝统治者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力量,决定以本民族传说并加入大量想象的内容,臆造一个民族历史的第一王朝。并且以第一王朝的虚构的开创时间,作为世界历史的开端,随后不断强化灌输以使占领地的其他民族承认和信服。

这位国王名叫显达多二世,在位只有六年时间。尽管夹在王朝最著名的两位国王,即他的父亲和儿子之间,且鲜有政绩施展。但从长远的历史来看,他对整个克力达人文明的贡献无疑是最大的。

显达多二世以他登基的年份,向前推一万个整年作为第一王朝的起始。起始的时间就定位丹雅元年,也被称为世界元年。由于古代丹雅人采用八进制计数,丹雅人算法的一万年,仅相当于人类十进制计数的4096年。丹雅元年距离现在是9332年。丹雅人也有世纪的概念,每64年就是一个世纪,8个世纪就是一个千年。不过其“千”位的概念也只相当于人类的512年而已。

八进制计数其实不是丹雅人首创的,但最终由丹雅人推行到了整个克力达人世界,并且通行至今。丹雅纪年也是克力达人世界通行的纪年历法,这一切与其当时强大的文化影响力密不可分。

阿达兰星上另一套通行的纪年历法属于那安人。该纪年是以3132年前那安人伟大的哲学家、宗教领袖暮白的生年作为世纪元年。暮白是那安人历史上第一位思想界的圣人,被那安人奉为精神的圣父,为后世长久记忆和崇拜。

关于暮白的故事会在以后详细讲述。暮白在世的时期,以及之后2000多年的时间里,其尊崇的地位无论是在思想学界还是世俗社会,都从来没有动摇过。后世给予他至高的评价为,“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人”。然而他的一些思想及宗教实践却在最近几百年的时间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抨击和批判,暮白的形象也开始变得争议和复杂,这几百年里要求废除所谓“圣父纪元”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歇。

实际上对于人类而言,暮白是那安人自己的特殊的时代的历史人物。人类可以放下成见。我们其实也更容易接受圣父纪年,因为那安人和我们采用相同的十进制,相对于转换成人类的日期更加容易。

换算下来,圣父元年就是丹雅年6200年。为了避免因进制不同,造成理解偏差,也为方便比较,以后所讲述南北两大文明的历史,统一使用那安人纪年,并且简称为南公元纪年。

在南公元前2104年,显王朝制定历法和编纂历史同时进行。丹雅人认为其祖先已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四千多年的王朝历史,这样充满政治目的的臆测,开始就遭到其他民族鄙夷和抵制,甚至本民族内部也有学良者出面,将胡乱的编造历史称作国家的耻辱。

当时的丹雅民族,依拥有的明确详实的历史记录,只能向前推定700年左右,比之更早的差不多全部都是传说。不过即便是这些缺乏信史价值的传说故事,也十分可惜的在历史的长河中遗失殆尽了。现存的只有一些外族文字誊译的片段。

在这些不完整的记录中,显达多二世一口气为自己的祖先足足虚构了六个王朝。尽管欺骗者终究骗不了自己,但显达多二世自己一定没有想到,在与他虚构的最初时代相差不多的时间节点里,其实真的存在着一个“第一王朝”。

最早的国家雏形就是在9000多年以前的丹雅三角洲上诞生的,不过这时的国家形式绝不是后世丹雅人想象的样子。实际上,当时在三角洲生活的丹雅民族仍然处于石器时代晚期,还没有掌握最初级的青铜冶炼技术,也没有出现原始的文字形式,仅能通过图案绘画来记录想象和现实事件。当时的三角洲更谈不上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丹雅人分成了很多的部落各自为生。但在三角洲腹心地带,一个最大的部落通过兼并周边部落,进一步壮大,发展出国家的雏形。这个原始国家,保留下来的遗址,呈现给了今人的是其身上夹杂着的部落和国家形态的双重特征。

难以想象,9000年前的丹雅人已经建造了一座带有城墙和城防系统的城市。而这个国家,其实就是这座城市。它占地足有5平方公里,呈现三角形状,其中一面沿河,另外两面是由土石夯起的城墙。

5平方公里的“袖珍城市”,在今天看来,最多只能是一个小镇的规模,但在当时,是足以让整个三角洲的全部丹雅人都同时住进去的“超级都城”。它也是克力达人已知的最早的城市。

这座城市之祖,在历史之中淹没了将近7000年,近一个世纪才终于重见天日,并成为现代克力达人最重要的考古发掘之一。丹雅人对其命名为父城。而这里说的“淹没”并不是一个形容方式,受水文环境变迁的影响,在历史的某一天,丹雅人被迫放弃他们的城市,从此,丹雅父城就一直淹没在了水下。

这么大的占地面积,但据城中住宅数量推测,当时的城中人口最多只有两千人左右。这样的人数,虽然远比普通的部落规模大的多,然而为两千人居住而修建一座能容纳数万人的城市,还是感觉匪夷所思。

最合理的解释,其一是,城中的统治者为了显示实力和威严,不惜耗费人力物力,修建了当时能力所及的最大范围堡垒。其二,由于住宅主要依水源搭建,缺乏合理规划,城市在水文条件的变化中,经历过多次的改造和扩建,人数也在时增时减,有些住宅被弃用和埋没,形成了更大的公共空间或私人领地。另外,这些没有被建筑覆盖的土地,大都成为了丹雅人是用来蓄养牲畜的空间。

丹雅文明对克力达人历史的所有贡献中,引领农业革命,必须要排在第一位。不过丹雅人优先兴起的农业是畜牧业,种植业的发展则远远滞后。对于东半球的克力达人来说,第一种种植作物还要在再等上两千多年才会出现,而且也并不是丹雅人最先栽种的。

除了已经在丹雅人生活中存在许久的季希摩兽,丹雅人在9000年前也已经驯化了两种肉畜,分别是青豕和三角牦。这两种畜类在丹雅文明中各有不同的作用,这些内容将在后面的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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