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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序章五:重生与前进

在5000万年前,阿达兰星突然进入了冰川期,气温骤降,让整个星球的所有物种都猝不及防。这次冰川期持续了大概800万年时间,在这一时期,85%的哺乳动物和70%的卵生动物灭绝。刚刚站上星球霸主之位的恶魔狼以及整个类猫科动物,几乎全部灭绝,卵生家族的五色貔也未能幸免于难。

在冰川期开始之前,阿达兰星正处在历史最温暖的时期。当时从极地到赤道温差很小,极地的全年平均气温达到0℃以上,而赤道最炎热的区域平均气温不到40℃。

陆生物种生活在比现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大陆面积比现在更大,联结也更加紧密。尤其在北半球,广袤的大陆绵延不绝。南北半球的陆地还没有被海洋割断,北半球的古大陆南端同南半球热大陆北段有一条绵长的地峡相连接。只是由于相距遥远,南北半球的陆生脊椎动物还是分化出相当明显的形态差异。而当时北半球的中纬度地区,是陆地面积最广阔的区域,也成为陆生物种种类最丰富,栖息数量最繁密的地带。

但800万年的冰封世界,将原本的一切彻底改变。阿达兰星的两极覆盖上了厚厚的冰盖,变成彻底无法生存。原本最为生机勃勃的中纬度地带,也已成为冰天雪地。全年只有恒星光照最多的夏季,才会有零星的陆地露出表面。中纬度的冻土层只能允许低等的植物生存,并提供给最能耐受严寒的动物以养分。

海平面不断下降,使低纬度出现了大面积年轻的陆地。这里也成为对陆生脊椎动物来说,唯一的宜居之地。

绝大部分来不及对气候变化作出反应的物种,很快走向灭亡。无论是大型食肉动物还是小型素食动物,都无法例外的获得幸免的特权。世界像是毫无逻辑毫无规律,随机般筛选为数不多的幸运儿。它们以熬尽饥寒交迫的耐力,朝着赤道方向迁徙。

大型动物基本绝迹了,幸存的物种不断朝着低消耗的小体型进化。当时的赤道地区的陆地并不是完整而连绵的,实际的情况是只有一块南北大陆延伸交汇的面积较大的陆地,其他则是被海洋包围的大型岛屿和星罗棋布的群岛。

相对局促的陆地环境,使更多陆生动物朝着更加广阔的海洋进发。这一时期是两大家族的海洋物种第一个发展的黄金时期与激烈竞争的时代。

同地球一样,阿达兰星的海洋哺乳动物,也是以更大体型作为进化的优势取向。卵生动物由于受繁殖方式的局限,通常只有选择在海岸边产卵和孵化,它们无法在深海之中同大型动物竞争,于是往往进化出更坚硬的外躯抑或更迅捷的游泳速度。

在陆地与海洋之间的交汇地带,许多半水生的卵生动物及哺乳动物也进入到了进化的黄金时代。它们一般体型较小,在浅海和沙滩生活,有时在不同岛屿之间迁徙。纺锥形的身体加上鳍形的四肢,使它们游泳速度极快,但在陆地上行动迟缓。通常以小型水生生物为食,也会成为大型海洋生物的食物。

在这一时期,星球真正的主角其实是翼膜动物,因为它们同时统治着天空和陆地。飞行能力,已是这类物种在迁徙过程的巨大优势,当来到遍布群岛的环境之后,飞翔的优势更为明显。当冰川期开始时,两大家族各有超过一半种类的翼膜动物存活下来,而到冰川期结束,它们已然成为动物界种类最丰富的物种。

翼膜动物繁衍出非常丰富的形态,它们的生态位最为立体,尤其是大陆的森林,峡谷地带和各式各样的岛屿上,翼膜懂物常常占据着食物链的顶端。一种翼膜动物可以轻松的称霸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并利用其优势地位抑制着其他物种朝着更大更强的方向进化。

在当时,翼膜动物虽然形态种类丰富,但相互间的体型大小差距不大,体长在0.5—1.3米,翼展可达1.0—2.5米。这样的大小比起之后的翼膜生物只能用短小形容,但比起同时期的其他物种,已经算是庞然大物。

以当时的自然条件,过大过重的身体,不仅会增加飞行的负担,也需要相当多的能量供给才能保证身体机能的运行。它们恰到好处的体型,足以保证其在当时的环境下安枕无忧。

不过一种翼膜动物生存最大的竞争对手往往就是它的其他亲缘物种。为了随时随地争夺任意一座资源丰富的岛屿,翼膜动物几乎全都发展成为组织复杂的群居生物。有些种群崇尚首领,成员对首领绝对忠诚;有些种群,追求在平等的关系下与子同袍,任一成员遭到威胁或发动攻击,其他成员一定会义无反顾鼎力协助。几乎所有的翼膜动物,都无可避免的卷入这场互相戗伐的生存竞争之中。但它们总是能够维持一个原则,就是即使再恶劣的生存环境,即使已被逼到绝路,也绝不会选择同室操戈。

翼膜动物的优势地位,与它们的身体条件和生活习性是分不开的。但随着阿达兰星逐渐地回暖,这种优势也日渐遭受挑战,直到冰川期结束,终于不复当年。

随着气温回升,中纬度冻土层逐渐解冻,两极冰盖也越来越薄。冰川期结束后,又经历大约二百万年时间,阿达兰星的气温已经恢复到冰川期之前的水平。

星球的板块运动也进入到一个非常活跃的时期。由于两极的冰盖融化,海平面重新上升,一直升到比冰川期之前还要高的水平。北方的大陆基本形成了现在的大小和格局,赤道地区成为一片泽国。而南半球的变化最为剧烈,有些漂移的板块汇聚成新的陆地,有些曾经的陆地彻底沉入大海。

但对于整个星球来说,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南北半球的陆地彻底分离。阿达兰星虽然恢复了以往的温暖,但海平面的上升以及大陆的分离,对于危难时期偏安于赤道地带的陆地动物来说,无异于又一次大的灾难。

物种必须开启新的迁徙之路,事实上,尤其对于向北方迁徙的动物来说,这趟漫长的旅程是从阿达兰星熬过最寒冷的阶段,开始回暖时就已开启。大概是在进入冰川期之后第三百万年。

伴随北方的冻土层逐渐解冻,物种的生存空间一寸寸向北方扩展。到冰川期结束,北半球的大陆已然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但对于生存在赤道及南半球岛屿上又不善游泳的陆地动物来说,海平面的上升就等于给它们宣判死刑。上升的海水,就如同缓缓降落的斧头,逃离“断头台”的唯一方式就只有同时间赛跑。经历了几十代至数百代不断进化接力而掌握游离孤岛能力的物种,不过寥寥。绝大多数岛屿生物只有随着家园沉入海底。它们不是刹那间烟消云散,而是从生殖的过程逐步“阉割”自己繁育的权力,直至于无声的呼喊中彻底归于沉寂。

南半球的幸运儿,往往是随着板块漂移,以脚下的陆地为舟,到达新的未知世界。还有一些面积缩小但没有完全被海水淹没,而变得更加孤独的岛屿,却保留下来了相当数量原始的生物。

此后漫长的岁月里,两大物种家族重新繁荣起来。阿达兰星没有再经历过5000万年前那般严寒的冰川期。物种也大部分时间在相对平坦的进化之路上前进。

此时,我终于要说的,对我们人类来说,阿达兰星与人类地球最大的差异,并不是它比地球更大的身体,也不是它神秘的紫色夜空,也不是它没有鸟类,没有出现过恐龙……而是阿达兰星居然同时存在着两个并行发展的文明!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在同一颗星球上分别发展出了两种智慧的生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5000万年前开始的这次冰川期。更确切的说,是冰川期造成了物种重新洗牌,以及冰川期结束后的海平面上升,板块漂移,使南北两个半球割裂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南北半球的陆地生物分别经历了4000万年不同的繁衍道路,又分别诞生了两种文明生物。

统治北半球大陆的是此前已经多次提到的克力达人,而南半球的统治者,我们叫他们那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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