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跟猴子同谋,作案帮凶怎么可能不知道?”狼少警觉地环视四周,“你是它主人吧?主人被抓,估计它跑不远。老哥,我们要小心,好不容易抓到猴子主儿了,石猴肯定会来救。我们都见识过猴子的本事,只要紧贴着地面的,就可以直接变成石头。不如我们把他直接扔到车上。”说完冲着少年一笑,“你们惯用的手法——把一切接触地面的东西变成石头,用遁地术藏到地里,叫我们挖地三尺都找不到。等我们走干净了,猴子再把石头便回成人。没说错吧。可如果你架上车了,不着地的情况下,猴子还能把你变成石头救走吗?”
少年气得翻白眼。
“对对,狼少说得对,把他捆起来扔到车上,免得再变成石头逃走。”
多亏狼少提醒,狼群醒悟过来,纷纷叫喊着。
反抗不得的少年立刻被凶狠的狼群按在牛车上,双腿离开了地面吊在空中。狼少还十分周到地把他双腿也抬到车上,避免了跟地面的一切接触,石猴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隔着底盘甚高的车板动用化石术和遁地术。
少年气得朝狼少瞪眼,这回轮到后者笑嘻嘻了。这种情况对于少年来说是最糟糕的了。
狼少分析的没错。石猴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不仅仅因为能够把一切触碰到的东西变成石头——至于是块实心儿石头,还是只有石头外壳,把人或物品暂时包裹在其中,都很有可能。乱石山毒海星王石化并风化就是最震撼的例子。而少年的反应,又证明了石猴的确有本事把人变进空心儿石头里,救走。
在乱石多的地方,变成石头以后,目标很较容易隐藏踪迹,比如在险俞山丢掉的两口箱子。至于在周围石头并不太多的地方,像是风临城外的驿站亭,就用的上第二个大招了:遁地术,能把一切接触地面的东西变入地底,至于具体变到了什么地方,脚下土地如此广阔,谁都没那个本事挖干净了看看。
也就是说,石猴想救出少年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到石头里面,用遁地术转移走。可一旦少年被捆绑在了牛车上,双腿离地,猴子再想要救他,两招全部失效。
狼少蹦到牛车上蹲在少年旁,居高临下瞅着他。他警惕到脑后都仿佛长了眼睛,要是有猴子敢爬上牛车,他手起刀落,先把猴子劈成两半。又或者,猴子会傻到把自己伪装成一块石头接近营救目标?是个有视力的正常人,全部都能一眼看出——试想,一块石头笨重地爬上车,什么人会注意不到?
“好了,审问开始。”狼少跟副手借来短刀,在差不多统领的少年眼前晃来晃去,刀尖的光全都刺在他眼睛里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着我,老实回答一个。我瞧得出来你说话真假,是假的,剁你一根手指,再说假话,剜你眼珠。”
处于劣势的少年尽量后缩脑袋,生怕狼少一个手滑,没等他回答任何问题,短刀先直接插进眼睛里。
“第一个问题,跟了我们一路、偷走两口箱子和刚才捡到金子的,就是你养的猴子吧。”
刀子下的明眸少年一笑,十分坦然:“是我们啊。”
嘉扬瞧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欠揍模样,问道:“那猴子真是你养的?”
少年也不隐瞒:“对。”
此语一出,罪名坐实,狼群惊愕极了,纷纷叫喊:“这小子真的跟畜生猴子是一路的呀!果然是他们偷了我们东西!老大真是太厉害了,推断的一点没错。”
副手问:“我们都没见过这小子,老大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一伙的?”
嘉扬解释道:“曾听人说,曾有书里记载,西方天极之边生长着一种猴子,相貌与普通猴子无异,可前爪能够触物成石,拔地建堡,若是加以足够的训话,是修建宫殿、石墙的最佳选择。而训猴人与猴子之间结成契约的方法秘而不传,至今仍是个谜。如果我们遇到的是这种猴子,那它必定得有个主人。”
沙漠狼从没听到过如此奇闻,个个目瞪口呆,十分佩服头领博闻强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老大说的,就是石猴吧!可没什么人见过的猴子,为什么跟着咱们抢箱子?西方天极?是什么个地方?西泽不就是夏源之地的最西边了吗?”
狼少越听越好奇:“书里有没有说,猴子好驯服不?改天我也找只养着玩。”
副手:“小少小心,这猴子训不好,会把你变成石头。”
狼群正要大笑,嘉扬却一脸严肃地确认了副手无心之语:“其实没说错。想要得到石猴的人不在少数,可大多是失败的。而猴子盛行野蛮,训猴不成的结局,就是人变成石头。”
小声戛然而止,狼少盯着一脸自鸣得意的少年,动了动喉咙。
“变成石头,或者关在石头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少年眉毛上扬,挑衅:“要不要你来试试?”
此言一出,沙漠狼都觉得脚下踩着的沙土都感觉不够安全,有两人直接跳上了牛车,还有一个骑上了牛背,总之不能跟地面有接触,不然是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来个猴子,真的把活人变成石头。
那少年哈哈大笑沙漠狼的慌乱,越来越张狂地威胁:“放了我啊。不放人?信不信我马上叫石猴来把你们变成石头?跳上车有用么?我叫猴子把车和你们一块变成石头!到时候别说是箱子保不住,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沙漠狼立刻严阵以待,保围成一个圈,每人手里都握好了兵器,一旦有动静,先下手为强。副手担心地看看脚下:“猴子会遁地?要是真从地里出来可怎么办?”这个问题叫大家伙儿有些绝望:普天之下,有什么东西是不沾地面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躲到牛车上也不算安全,毕竟拉车的牛和车轱辘都是挨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