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老者一行人于军营里驻扎休整中悄然而逝,几日光阴不知不觉溜走。然而老者一行人却并没有打算要启程继续北上的意思,老者不说,军营里更是没人敢问。
因此军营里大到县令、杨镇守,小到伍长士卒,无一不受其苦。只要老者一行人继续休整一天,营里一切工作都要围绕他们为中心展开。
于是县令一心只在招待老者众人身上,任凭城里呈来的公务折子越累越高却无暇顾及。普通士卒更是苦不堪言,原本一天一次的操练变成了一日三练。大家早已迫不及待,希望老者等一行人早日启程北上。
然而柳长季却比他们多出了一个烦恼,那便是头疼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与老者等人一同随行北上去往大安国,这个问题已经烦恼了柳长季几日时间。
一天夜里,柳长季操练完士卒便早早洗漱歇息,可是柳长季一时心中烦躁,解决不了心中所烦的柳长季于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提溜着酒葫芦,披上一件薄衣,径往营外散心去。
此时入夜已深,营里除了照例巡逻的士卒外,其他人都早已熟睡,整片营区安安静静。柳长季径直朝正门外走去,站岗士卒见是柳校牌,也不过多询问,只是点头示意问候几句便放其而出。
营外没有了烛火与火把的光亮显得不是那么明亮,好在今晚的月光皎洁,虽是有些朦胧,却也能看得清脚下几米的路。
一酒葫芦,一愁少年;一轮弯月,一条古道;
柳长季边走边小口嘬着酒葫芦里的酒,衬着皎洁的月光,柳长季可以辨别出古道两侧丛生的杂草,却看不到脚下延伸的古道尽头所向,因为那头是一片漆黑……
夜色微凉,柳长季沉默不语,只有杂草从里声声虫鸣……
不知走过了几个弯道,也不知行过了几许时间,柳长季便走到了一处山坡脚下,这没有多高的山坡顶上之前设有一座哨亭,战时可用来传达消息,如今边境安宁,因此荒废。柳长季夜间闲暇之时常常来此排解苦闷。
柳长季抬眼前望,一阶阶长青石板砖斜铺直上,青石板阶尽头可见残旧的哨亭立于山坡顶。不知为何,月亮正中悬于山坡顶上又大又亮,月光竟是铺满了整条青石板阶从上而下。
柳长季加快了脚步,踏着月光登阶而上,犹如踏着一条银色的光毯。
“还是此处悠闲自在。”
柳长季登上了山顶,斜靠在残旧哨亭的倚柱之上,头上弯月高悬,伸手仿佛都可以触摸。柳长季从上可以环顾到山底下周围的风景。
清风徐来,万物皆寂。柳长季提酒而饮,完全沉醉于皎洁夜色之中。夜更深,柳长季全然忘乎了时间,靠在椅柱之上冥冥中闭上了眼眸。
…………
…………
“嘭!嘭!嘭!”
几处吵杂声传来,柳长季眼皮微抖,把脑袋侧了侧,却是没有醒过来。
“轰!轰!轰!”
又是一阵吵声从不同的位置传来,这次声音更大。
柳长季终于是被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着来声方向望去,除了月光照射之下朦胧可见的林中草木外便只剩更远处的一片漆黑,吵杂声却嘎然而止。
“奇怪,难道是林中野物作祟?”柳长季正纳闷时,声音却再一次传来。
“嘭!嘭!嘭!”
柳长季这回听清楚了,声音原来不是从一处传出,而是从不同的几处。而且,根本不是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倒是很像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大晚上谁还会到这来?”
距离过远,月光映衬不到,柳长季努力跟随着声音想一看究竟,奈何传出声音的地方不固定,对方一直在不停的变换位置。
作为一名军士,直觉告诉自己此时不能开口向对方问话探明缘故,因此柳长季隐蔽了身形,躲藏在柱子之后,只安静的聆听着。
“嗖~嗖~嗖”
声音从不同处灌木林传出,似是有人在林间快速的移动,而且速度极快。
夜晚一片寂静,任何声响都会被放大,柳长季此时听得一清二楚。
“这如闪电般的移动速度哪里是人可以做到的?”柳长季心里满是震惊。
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伴随着一阵兵器的碰撞声划破了月色朦胧与寂静,突兀的映射在柳长季眼眸上与传进耳朵里。
躲藏在柱子后面的柳长季这回可是瞧个一清二楚!
就着朦胧的夜光,只见山腰处林丛中一男一女相互对立,男的稳立在地面上,手中空无一物,他背负着左手,右手掌心朝上,一个散发着刺眼白色光芒的圆形光罩把男子包裹在其中。正是因为这刺眼光芒,柳长季才因此得以看得更加清楚。
而那女子更是夸张,她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执着一把长剑。此时这名女子斜倒立在空中,头朝下,长剑剑尖处散发着红色的涟漪,直指男子!
剑尖与圆形光罩触碰处火光四射,男子却被光罩保护得严严实实。长剑刺破不得,于是两人僵持不下。
“这不是公子哥与富家小姐么?”柳长季一眼便认出了俩人,心里却着实感到震撼:“早就猜测他俩修为很高,现在来看已是御玄境界了吧?”
柳长季并没有喊话俩人,他不想暴露自己,因为朝廷来的这一群人都神秘莫测,一直以来都不想让外人知道有关他们的具体身份与意图。如今这俩人深夜来此对决,想必也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所以柳长季何必暴露自找没趣?
“予妹,看来你的剑意还是不够呀。”光罩中的公子哥嘲笑道。
富家小姐用力试图再往前刺,奈何光罩坚实似盾,牢不可破。
“哼!”
富家小姐见此招不奏效,打算变换个招式,她盈身一跳由倒立状翻转过来,轻盈的落在一旁的树梢上,树梢承其重而变得摇摇晃晃。她手中的长剑也褪去了红色光芒。
公子哥也放下了右手,随着右手掌闭合,光罩逐渐暗淡,直至熄灭。一切又回到了夜色朦胧中。
柳长季瞪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富家小姐站在树梢之上,剑指地面上的公子哥道:“且看我的赤翎九剑!”
说罢,富家小姐从树梢上凌空一跃于地面之上,然后右手将胸前的长剑抛至半空,长剑竟然是在空中分离出九份赤红剑意!
富家小姐右手握拳只留两指,指挥这些飞舞的剑意。她手指向公子哥,飞舞的剑意竟然齐刷刷迅速地朝之刺去。
公子哥见状竟然哈哈大笑道:“终于舍得放这招了么?”边说着边躲闪开来,公子哥身手敏捷,竟然是在树林间快速穿梭,而那九份剑意在富家小姐的指挥下划破落叶,劈断树梢,可谓是一个穷追不舍。
公子哥的速度已明显区别于常人,任是那九份剑意再狠再快也触之不到皮毛。柳长季于暗处观察得很明显,公子哥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只是一昧的躲避。
突然,公子哥霎时停下身形,他转身一扭头,再度伸出了右手掌心,白色光罩再次出现,犹如一个盾牌般抵挡住了九份剑意。
而九份剑意在碰撞到光罩之后接个反弹而出,赤红光芒因此逐渐暗淡,直至淹没于黑暗。
公子哥手掌一收,光罩迅速消失,他得意的朝夜色漆黑那头道:“予妹你还是要多加练习,我这普通防御你都破不了。”
然而那头的富家小姐并没有回话,公子哥脸色骤变,失声再次道:“予妹,你还在那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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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回话,公子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转身望向身后,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就在转身那一瞬间,富家小姐已经手持长剑直指其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