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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阴影

桑舒鸣拿起了杨榕身后放在阳台上的薯片。

杨榕:?????

这个混蛋只是想拿我的薯片?

杨榕一时气急,用力拍了下桑舒鸣抓着薯片袋子的手,夺过自己的薯片。快步走回教室。

教室里同学一脸懵逼地看着散发着戾气的杨榕。

而桑舒鸣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觉得杨榕分外小气。

内心蹲在角落,画圈圈,诅咒她。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端午假期。杨榕高高兴兴地在家里蹲了三天,看看小说,打打游戏,作业只字未动。

次日就要开学了,杨榕坐在房间里愁眉苦脸。手里补着假期作业,才写了冰山一角,就已经放弃了。打着瞌睡的时候,杨爸推门而入。

看着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杨榕,杨爸气急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催她上床睡觉。

“要睡去床上睡!这会儿像什么样子!”

虽然很心疼杨榕,但是说出话却很凶。

“作业……没写完,不能睡……”

“我明天给你请假!在家补作业!现在去睡觉!”

杨榕虎扑,抱住了杨爸,撒着娇:“呜呜呜呜~爸爸最好了~亲爹~爱你~么么哒~”

杨爸一阵恶寒,一脚踢开了杨榕,转头回了自己房间。心里恨自己女儿的不成器,却又很无奈。

早年对杨榕教育的缺失,导致了她的今天。早年只顾着赚钱,和杨妈感情又不好,而且杨妈和杨榕之间矛盾极深。多个方面,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杨爸杨妈是父母之命在一起的,两家长辈是挚友。

在那个淳朴的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就这样在一起了,互相折磨。

本以为生下杨榕后会有所缓解,结果愈演愈烈。杨妈早产了,医生用错了药,导致杨妈得了糖尿病。而且差点半身不遂。

而杨榕因早产而病痛不断,母女两个人都住在医院,重点监护。

杨妈对杨榕怨恨至极,觉得不是她,自己不会变成这样,也怨恨杨爸。觉得自己的人生全毁在这两人身上了。

杨榕小时候洗澡,杨妈帮她擦背。

成年人的手劲难免有些大,杨榕恳求这母亲小力一点,但她迎来的是一记记耳光。

“就你屁事多!”女人恶狠狠地叫着,尖锐地嗓音划破了浴室里温暖的雾气。

随后杨榕就再也不敢说话了。默默忍着,当痛极了,才敢闷哼出声。

柔和的雾气缭绕在女人的身旁,却没有减轻丝毫她身上的凌厉气息。

当杨爸回来的时候,杨榕的眼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委屈的女儿,才发现她身上破皮了,通红通红的,甚至带着丝丝血丝,赶忙抱着杨榕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两人又是争吵。

杨榕从小便是在争吵声里长大。每次都父母争吵,她就缩在被窝里悄悄呜咽。

从刚开始的呜咽到后面的麻木,杨榕慢慢长大了,步入了初中。

杨榕开始了反抗强势的母亲。最大的一次争吵,仅仅是因为没晒衣服。

杨妈变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再拖拽上来,楼梯锋利的边角,擦破了她腰身。

肉体上的疼痛永远不及内心的寒凉。邻居的劝架,让暴躁的杨妈暂时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的杨榕,冷漠地持着美工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她突然感觉到内心的平静和解脱。

够了……真的够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争吵……

她拖着模糊的视线,走到客厅,告诉杨妈:“我赢了!我把命还你!你不配做我妈!”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

鲜血滴在雪白的瓷砖上,像盛开的花朵。原本安静的客厅一下子哄闹起来。

杨妈叫骂着,而邻居赶忙打电话叫人,要把杨榕送去医院。

躺在邻居的车上,杨榕慢慢合上了眼睛。她累了,真的很累很累。

杨妈恶毒的话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你的命你的骨头都是我的!

不听话,你不如去死!

这么没用,不如去做鸡!好歹还能给我挣钱!

你就是条贱命!

……

在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而杨爸一脸阴沉地坐在床边。

此时的杨爸,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责怪杨榕,失败的家庭,也有他的责任。

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回家。”

杨榕下手还是蛮狠的,皮肉绽开,可是还是没有伤及动脉。伤势不重,便回家调养了。

自那以后,杨榕再也没有和杨妈说过一句话,两人形同仇人。而杨爸杨妈的关系也降入冰点。除了必要的交流,也没有了多余的话了。杨榕的爷爷奶奶奶整日忙于缓和子女之间的关系,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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