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了他的耳朵，轻声道“皇上难道不怕是毒药吗？”
他咬了咬我的唇，明明声音很低，我却听的很清楚。
“不怕，怎么，你怕？”
“皇上认为我还怕什么吗？”我笑的轻蔑，“我已没了我的国家，我的子民，皇上认为我还怕什么吗？”
“……”
他半响未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放开了他，也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蓝玖末，你为我再次扶琴吧……”我拿出了音竹琴，放在了一旁。
“嗯。”我诧异他的回应，他诧异我指尖拂过的琴，
或许是因为那是曾经他为我经常弹的琴吧……
“那皇上您来选曲吧。”我说完便离开了前厅，打算换一身舞衣。
刚踏出门，我想起了什么，便转身向后指了指，“皇上可否在院中等我？”
我未等他回话，便再次迈步。
——
此时正值九月，枫叶渐红，染红了院子，迷离了双目。
他穿白衣，双手扶琴，屈膝而坐。
我着青衣，枫叶飘落，衣袂翻飞。
琴音袅袅，青衫落拓。
我舞到了最红的树下，停下了舞步，拿出了藏在袖中的火折子，点燃了这片林子，火苗蔓延，他琴音未停，目光未抬，我朝他走了过去，手指滑过他的脸颊，我像是有些恍惚开口，“蓝玖末，你不走吗？”
“……”
我见他不说话，便再次开口，
“可是你走不了了。”
“温乐，你恨我吗？”良久，久火蔓延到周围不远，像是泪水隐约模糊的视线，我想，火势好快呀，这么的快啊，许是我在周围洒了些油吧……许是他良久的不说话，耗时了吧……
“我不恨你……”我回答的很快，了语速却又那么的慢，
“可我却恨你把我推开，恨你屠我的城，杀我的人，恨你……不爱我……”我噙着微笑，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他抹去我的泪，吻过我的眼睛。
他似是要说话，可却吐出一口血，
“蓝玖末，你喝了我的茶，对吗？你看出来我下了蛊，对吗？”
“你说，我为什么要爱上你呢？如果不爱，我就不会痛了，对不对？”
我声音有些沙哑，但没有吼，没有叫，只是很普通平淡的说着，一如他的说话方式。
“是我负了你，抱歉。”我笑的更深，我也一如之前，摸不透他的想法。
“蓝玖末，我负我吗？你都未曾爱过。”我蹲了下来，眼泪汹涌，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快灭火！”
“快来人，快来人，陈府着火了，哎呦，皇上还在里面呢！！快去端水灭火啊！！”
——
十月寒冬，皇上下葬，宫中哭声连连，一片哀鸣。
京城中下着雪，血染了城，莫名的有着些许的悲凉。
郊外，有一红衣女子，坐在墓前，哭的撕心裂肺……
“如果，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帝，就算天下都骂我冷血无情，我都无所谓……可你不能骗我，你不能……”
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
“我会去陪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