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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目的

放学后,查理又到了不详之地。

“今天的感觉怎么样?”智慧之龙淡笑着问。

查理如实说:“坦然面对之后,内心很舒坦,如果一直逃避的话,只怕它就会成为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智慧之龙点了点头,说:“很好,跟我来吧。”说着,他转身离开,查理立刻跟在他的身后。

他边走边说:“这一轮学习的核心是变强,因为没有谁会尊敬弱者。”

查理无奈地说:“可是,我的体型就是这样,还能强到哪里去。”

“再渺小的生物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你也不例外。而智慧,就是那阵光芒。”

“所以我是要学习智慧,对吗?”

智慧之龙点点头,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一扇门户前方。又是一扇巨大的石拱门,门户之间,光幕荡漾,同时在它的顶端,还镌刻着一排神秘的文字,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查理一个也不认识,但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他想起来了,这排文字与图书馆门口的那排一模一样。

“先生,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

“智慧引领未来。”智慧之龙淡淡地回答,说话间,他穿过光幕走了进去。查理轻轻地呢喃一番,也跟着钻了进去。

里边,是一片充满梦幻色彩的空间。其内一片混沌,分不清方向,周遭全是闪耀着绿色光芒的神秘符号,恍如置身于浩瀚的星空。

“这里是梦幻空间,穷极梦幻之龙和空间之龙的力量而成巅峰之作。这里储存着世间的所有知识。”智慧之龙淡淡的说。

进到梦幻空间内部,查理好奇地东张西望,听到智慧之龙的话后,他立刻收回目光,说:“先生,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智慧之龙轻轻地招了招手,顿时,大量神秘符号游到近前,然后整整齐齐地排成一面墙壁,竖在眼前。“这是你需要看完的内容,给你一周的时间,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我会在我们相遇的地方等你。”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进了光幕。

查理目送他离开,然后回过身子,看向那面由神秘符号堆砌而成的墙壁。只见绿光此起彼伏的闪烁,就像一张梦幻的网。查理不禁感慨其数量的庞大,但他没有被吓住,随意选择了一个神秘符号,开始专注地观看。

这个符号,记录的是第一位神龙的故事。他本是轩辕氏族的一名人类,但凭着过人的智慧与勇气,成为了一个越过龙门升华为龙的生物。但后来,因盗火下界,私传人族,被九大传说神龙联手驱逐。连带着,人族永远被龙门除名。

这个故事,查理曾听佩吉讲起过,但不如这般详实,甚至直到看到这个之前,他都还不知道人是什么模样。不过现在,他清楚了。

接着,他从梦幻世界苏醒。

而后,这个阅览过的符号,自行飘回到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如此,查理不用担心漏看或者重看了。

剩下的符号依然数不胜数,但查理的心中塞满疑惑,无法继续,于是他也走出了光幕。

走到跌落的地方,智慧之龙果然就在那里,他背对着查理,但不知在忙什么。查理走到他的身后,他依然没有转过来的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

“先生,我刚刚看了第一位神龙的故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犯那么严重错误。难道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他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选择。”

“为什么?”

智慧之龙终于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他淡淡的说:“人族孱弱,而周遭猛兽环伺,所以只能艰难地苟活。他期望以神龙的力量,扭转他们种族的命运,所以他将火焰盗向凡间,传给了人族。”

“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做无疑是牺牲了他自己,还有整个人族的未来。如果再来一次,他真的还会这么做吗?”

“查理,目的指导行为。他的目的是扭转人族的命运,的确也做到了。所以如果再来一次,就算他知道代价,他也一定还会这么做。”

“目的指导行为。”查理喃喃自语,似有所悟。带着这个思考,又看了许多块符号的内容,然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

回到隐龙岛的时候,父亲已经到家了,正带着彼得在海边玩耍。彼得看了过来,然后立刻欢快地脱离父亲,迎了上来,在那条贯穿海洋的土路路口,与查理撞了一个满怀。

“哥哥。”彼得奶声奶气地叫唤,他的吐词已十分清晰,他的身躯也已长得十分巨大。

但不管他比查理高了多少,他始终都是乖巧地将脑袋埋在查理身前。查理轻轻地抚摸他的脑袋,他闭上眼,咯咯的笑了起来。

“今天又和朋友出去玩了吗?”父亲走过来,笑着说。

彼得调皮的睁开眼,一溜烟拱到父亲身下。查理宠溺地看着他,笑着回应:“没呢,我在秘密的修炼。”

“哦,修炼?”父亲饶有兴致地问。

查理看着他,微笑但很认真的说:“没错,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刮目相看。”

“我很期待。”

第二天上学,不用詹妮提醒,查理主动站立着上课。课间时分,汤米又嬉笑着走了过来。

“哟,查理,站得累不累呀。”

“我还好,你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试试。”查理淡然地坐下,老实说,他还真的有点累,但他知道汤米的目的是想让他出丑,所以他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恍惚间,他想起了智慧之龙的话:目的指导行为。但以这句话来分析汤米,他反而陷入了僵局。

汤米的目的是想让他出丑,这个毫无疑问,但是这个目的,对于汤米本身而言,好像并无半点益处。

又或者他的根本目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让自己出丑,只是行为的一部分。那么指导这个行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查理紧盯着汤米,想从他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上捕捉到些许痕迹。

只见他嘴唇开合,说:“我可不敢和你挣风头。不如你向我们大家分享一下,被化龙池的池水淹没头顶是什么感觉呢?”说完,他的嘴角勾勒起夸张的弧度。

查理看得非常认真,以至于没有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汤米的话说完了,他还是没有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查理突然发现,汤米的眼神飘忽了,他悄悄地撇向后方,目光划过那票正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庞然大物,然后立刻收回,不露半点痕迹。

查理仿佛明白了,他的这一系列行为,是为了取悦他们。但这个结果于他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这么小气嘛,查理。”汤米嘲讽得更加卖力了,“我们大家都很好奇,在化龙池里边泡着是什么感觉,你就给我们说说嘛。”

“汤米,你不要太过分了。”佩吉说。

查理收回思绪,看着汤米得意的嘴脸,不禁有些想笑。他暗想:“刚刚我盯着他发呆,可能让他觉得我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了吧。”

“汤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是吗?”汤米故意的说,“那你说吧,不过我不保证我一定回答,毕竟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一定愿意告诉你。”

“我想问的是,你这么卖力的表演,究竟是想得到什么,博诸君一笑吗,还是说狐狸天生就适合逗笑?”

查理紧盯着汤米,看到他的脸色急剧变化。阴一阵,晴一阵,然后又彻底阴了下去。

“我可以得到大家的友谊,难道你不知道吗?大家都非常非常地讨厌你。”他冷冷地说。

这点自不必他说,查理自己都十分清楚。他重新站了起来,目光越过汤米,投向那片绿油油的主,然后大声地说:“以前的我不懂事,的确在不少地方得罪过大家,但是各位,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能够一步一步消除你们对我的敌意。”

汤米立刻冷声反驳,说:“你以为你是谁,神龙吗,当我们都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从?”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全都冷哼着不以为意地别开了目光。

查理看向汤米,汤米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片刻,汤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佩吉凑过来,低声说:“查理,不用委曲求全地去讨好他们。我和跳跳都很挺你。”

查理轻笑着说:“不委曲求全,也不讨好,只是单纯地消除他们的敌意,然后让他们都变得尊重我。”

“这,有可能吗?”

“不,这是必须。”

之后,又站着上了几节课后,到了午餐的时间。或许是站立的原因吧,查理感觉比平时都要饥饿,但在食堂就餐的时候,他发现汤米端着一个盘子,挨个走过每个生物的位置,而路过的每一个生物都很自觉地将肉食放进他的盘子。

“这是怎么回事?”查理疑惑地问。

跳跳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的狐狸,又来要我们分发的肉了。”

“给他也好啊,当成是施舍嘛,反正你又不喜欢吃肉。”查理笑着说。

佩吉说:“没有这么简单,查理,他是强行索要,而且一定要是新鲜的。不给,或者给的是碰过的肉的话,那个生物就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查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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