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二爷道:“你当三爷真不来呢?为了这个女人,三爷都跑香岛亲自去迎了,我可是知道,三爷嘴上不说什么,保不齐就暗里想方设法呢。”
陈蔓卿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她最为了解苏望亭,自然晓得其性子。
可如今,分明就是山有猛虎,蓄势待发,只等他自投罗网。
她不要苏望亭以身犯险。
陈蔓卿道:“大小姐是三爷的太太,怎么会帮别人来对付三爷?二爷可是要想清楚……”
“啪!”
话音未落,一声脆响乍起,惊得外面树上的鸟儿振翅起飞。
陈蔓卿被她打得嘴角溢出鲜血来。
朱琦玉掐着陈蔓卿的下巴颏儿,咬牙切齿:“我十岁去渡口劫货的时候,你还躲在爹妈身后玩泥巴呢。苏望亭为你连我面子也不顾,我怎么地就不能让他尝一尝痛苦?”
眸子里迸发出熊熊怒火,几欲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朱琦玉正欲多说的时候,忽觉脑袋钝痛,随后便是一阵眩晕,二爷的人过来将她捆绑住,扔在了陈蔓卿的身边。
二爷道:“对不住大小姐了,只是,我啊,还是不想白白便宜了苏望亭。”
“消息送出去了罢?”二爷问道。
“送过去了,亲眼见着人收下打开的。”
二爷复又一笑:“好戏开场了。”
彼端,苏望亭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心情登时沉入谷底。
他慌忙跑去蔓卿所居之地,却只瞧见空荡荡的屋子,毫无人气,而后又听得人来禀报,说是太太带着人去了佘山。
心如乱麻,苏望亭叫人开了车过来,便要坐进去。
“三爷,好歹带些人再去。”
苏望亭已听不进去,只道:“别让消息给朱老太爷知道。”便扬长而去。
朱启山生日那晚,他趁机放了陈言,奈何陈言是个死犟脾气,偏要完成什么任务,这才有了后面的麻烦事情。
陈言的死得那样惨,多少有二爷的谗言在里头。
他打击二爷,一在自己扩张,二在为陈言一事出气。
如今二爷手里有陈蔓卿,若是教朱启山知道,因为蔓卿而致使朱琦玉深陷危寰,怕是要剥了陈蔓卿的皮下来。
急匆匆赶到佘山脚下,便有人给他搜了身,引着他上去。
二爷搭了把椅子坐下,手里把玩着血珀原石,视线一直落在山下苏望亭的身影上,满脸玩味儿。
苏望亭的脚步被生生阻拦下。
“你要我来,我已来了,放人。”
二爷收了眼,笑道:“之前要你来,你不来,现在你来,要我放哪一个?”
不远处,陈蔓卿和朱琦玉被押着上前,跪倒在二爷身侧,两人手脚俱结了绳索,嘴巴塞了抹布而不能言语,只能呜呜发声。
离得远了,看不清神色。
三爷的身子紧绷。
二爷道:“三弟,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地到你跟前去,你也不能太自私,总得顾虑顾虑弟兄们。”
他指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她们,一个是你的太太,一个是你的情妇,你瞧瞧,你要哪一个?剩下的,便留给二哥,给二哥尝尝鲜,怎样?”
话虽如此,但毫无商量的余地。
枪口已抵在了两人的要命地方,他非得做出一个选择不可。
是要两条人命,带着尸首回去?还是抱得美人归?
这个游戏有意思。
二爷缓缓道:“这样吧,我来数着。”从鞋帮子里拔出一把发亮的利刀来。
“三……二……”
此时,朱琦玉忽地脸色发白,拼命想要挣脱束缚。
“……一!”
手起刀落,陈蔓卿的小手指头被砍断,一个骨碌跳到了苏望亭的脚边。
“可惜……”二爷摇摇头。
苏望亭手指攥得发紧,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起,几欲压制不住。
片刻后,他指着朱琦玉的方向:“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