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两人挑起的暧昧瞬间浇灭。
可他没给她机会，直接闯了进去，惹得她含泪痛呼。
下了飞机，苏望亭没有带她回家，反而上了汽车，一路反向行驶。
陈蔓卿问：“换了住的地方了？”她这些年都有关注着他的消息。
“家里有人。”
只这一句话，陈蔓卿便闭了嘴。
她是来给他做情妇的，不是当太太的，自然不能住在苏家宅邸里。
一个情妇，要有自知之明。
只是做情妇，却不是只要有自知之明就够了的。
都说男人一生中，必要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
陈蔓卿属于后者，成了苏望亭心头的朱砂痣。
白月光唤作朱琦玉，三爷的师傅——朱启山的女儿，打小跟着父亲混迹黑白两道，杀伐果决，雷厉风行。
朱琦玉来得快，却恰好赶上苏望亭从静安别馆离开。
太阳偏了西，远山烟树迷离，从青溶溶的景色里窥瞥见一撇月影。
陈蔓卿倚在窗棂边上，才目送着苏望亭走了，便听见底下一阵的汽车喇叭声。
紧接着，朱琦玉风风火火上了楼，破开门，扬手就给了蔓卿一掌，口中大骂：“千人枕万人睡的骚货，眼瞧着三爷发达了，上赶着回来，装模作样给三爷迷得七荤八素的。”
朱琦玉永远记得，这个女人，在百乐门里游刃有余，最后拿着去往香岛的机票，将苏望亭的尊严践踏在地。
那是她爱的人，怎么能容许一个歌女来糟践？
陈蔓卿一笑，将下颏抬高了：“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是三爷跑去香岛请我……”
“嘶——”
朱琦玉忍无可忍，抬脚踹了过去，直将陈蔓卿踢得撞倒了地上二尺来高的景泰蓝方樽，里面插着的淡巴菰花散开来，朱琦玉一脚踩了上去。
小白骨朵即刻蔫了下来。
朱琦玉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歌唱得好些，就知道狐媚勾人了？”
她认识陈蔓卿的时候，陈蔓卿已在海城艳名远播，朱琦玉认定了是陈蔓卿先引惹了苏望亭。
海城的春天还带着寒意，陈蔓卿身子不好，屋里汽炉烧得旺，朱琦玉眼底闪了闪，恶毒的心思一齐漫来。
她道：“我倒要瞧瞧，你没了这嗓子，三爷还拿你作什么？”
说到这里，朱琦玉在屋里一把金漆交椅坐下，搭了条腿在椅子扶手上，懒道：“把她给我按好了。”
陈蔓卿被迫跪下，双手遭人绞在了后背，不能动弹。
她勉力抬头，只见朱琦玉带来的婆子将汽炉里的炭火掏了出来，陈蔓卿面上血色尽褪，身子挣扎了几下。
“你敢动我，苏望亭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话语苍白得可怜。
婆子掰开了陈蔓卿的嘴，直将烧得火红的炭火生生给她填进了喉管里，一下子，“兹兹”的爆裂声响不绝于耳，烧焦气味儿涌入鼻端，那炭火还不住向深处塞去，蔓卿几欲要从婆子手里挣脱。
朱琦玉嫌恶地一掩鼻：“他是我的丈夫，怎么会为一个姘头对我？”
陈蔓卿愣了一下，姘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