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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湿途雾路 2

陈伦走在大都市中,他看着眼睛已经快要已经装不下的高楼大厦,他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他被一群穿着时尚的人裹挟着向前走。不一会,陈伦已经热的汗流浃背,他放下背着的行李,脱了他的外套和毛衣,往包裹里随便一塞,只穿着个白色短袖背起行李继续寻找。

找寻了两个小时,已经是下午快三点了,陈伦看着手机的地图,倒了许多公交,这座厂子终于出现在了陈伦的眼前。

这个厂子不大,灰色外部框架下里面能看见里面穿着工服的人在里面不断擦肩而过。陈伦一想这些人以后就是他的工友,他不禁心生亲切感,脸上路出一个微笑,拿着行李走了进去。

进了工厂后,陈伦清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那个和他大姑相好的副厂长。他装下写着地址的纸,拿出那个副厂长的名片,上面写着“深圳光明制造加工厂副厂长——马德亮”

陈伦穿过一条条流水线,看着那些做工的人,在瞅了瞅他们做的工作,全部是一些玩具,工具的组装工作,他还发现那些做工的人对于他的到来漠不关心,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再往前走,他走到了员工的宿舍区,分成两大块,男生和女生部,两个对门相望,员工宿舍区内十分安静,像是住的人不大多。他从中间的路穿过去,经过一片绿化,终于找到了一些办公的地方。

他找到那个写着副厂长办公室的红色木门,恭恭敬敬地敲了敲,打开门后,谦谦卑卑地探了个头进去,里面坐着个体形圆胖,头发稀少,带着一副很小的眼镜,满脸是油的男人,那人坐在电脑前,抬起头看了看陈伦,陈伦慢慢地把行李放在外面,害怕地走了进去,转身关了门。

那个胖男人一脸疑问,问他:“小伙子,你是干嘛的?”

陈伦双手递上名片:“你好,马厂长,我是陈蓉的侄子,她让我来找你,说是已经给你说好了。”

那胖男人顿了顿,没有接过名片,然后恍然大悟:“奥!对对对,想起来了,小伙子,我不是马厂长,我叫张洪亮,是现在的这个厂的副厂长,那个马厂长已经被调职了,不过他走的时候给我提起过这个事,说有个姓陈的要来厂里上班,让我照顾照顾。”

陈伦有点不知所措,搓了搓手:“那……我现在?”

张洪亮招了招他:“你来,马德亮已经给我说好了,我和马德亮也算有点交情,你来先把劳动合同一签,我给你分一个宿舍,把你分到在这里干时间比较长的人那里,你明天就开工吧,今天先回宿舍安顿下,明天会给你分配工作。”

陈伦面露笑容,开心地拿过了劳动合同,看也没看就签了字,然后谦逊地说:“谢谢张厂长的照顾!”

张洪亮看了看合同,塞到了桌子下,对着陈伦点点头,给陈伦说:“你去旁边的房间要一把宿舍钥匙,宿舍号是3栋楼210,你就去给他说签过合同了,你是马德亮招来的人,别提我!记住了!”

陈伦连连点头。他出门后一直在嘲笑那张洪亮的普通话太不标准,就这么一直憋着笑。

他拿了钥匙,走去宿舍的路上,已经开始憧憬他在这里的工作生活,他在幻想在这里要交一大批的朋友,运气好的话估计还会收获爱情。越想他就越开心,不禁一路小跑了起来,朝着宿舍跑去。

他看了看自己居住的环境,在他看来还不算差,内心的满意程度已经越来越高了。

他找到了自己的3210宿舍,他先试着开门,没想到门竟然没有锁,他打开门后,里面坐着个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头发简短,瘦瘦的,带着个眼镜,鼻子高挑,嘴唇很薄,脸是尖尖的,他看见陈伦,就一直一脸惊奇盯着陈伦。陈伦果断地走进去,把行李丢在地上,对着那个人说:“你好!我叫陈伦,我来自SX省WN市,我是第一天到这里工作,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以后请多关照!”随后伸出一只手。

那个人愣住了,一脸木讷,然后突然一个激灵,赶紧走上去,握住了陈伦的手:“你好,你好,荣幸,荣幸,我叫李秋冬。”然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

握过手后,陈伦急忙掏口袋,拿出他那被压的皱皱巴巴的香烟,给李秋冬递了一根。李秋冬连忙很诧异很抵触的拒绝:“诶!!别别别!我不抽烟,你居然还抽烟?”

陈伦有些愣了,他想是不是这个抽烟的行为被别人歧视到了,他解释:“这个,我也不太抽,你别见怪,我以后要抽的话就拿出去了。”然后陈伦收起了烟,环视了房间一圈,发现房间不大,但摆了很多上下的架子床,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但是只有两个上面有床铺。陈伦找了一个离门最远,靠着墙的空床,看了看李秋冬,李秋冬一直在盯着陈伦。

陈伦问:“我住这里可以吗?”

李秋冬:“啊,可…可以啊。”

陈伦道了声谢谢然后转身把行李打开收拾着自己的床铺。

身后的李秋冬一脸茫然,他可能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人,然后突然看着陈伦的背影,做出一个偷笑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偷笑。

陈伦忙活了大半天,他已经被热的全身几乎湿透了,他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坐在自己的床上,问李秋冬:“那个还有个床铺,是谁的啊?”李秋冬回答:“那个床的人叫何霜,这个房间现在也就我们三个人。”

陈伦点了点头,用嘴做了个“哦”的口型。随后他拿出手机,给他的家人发短信告诉他已经安全到达了宿舍,虽然他想到和家人关系一般,但是毕竟以后见得机会就不多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下午七点的时候,天好像有了点要黑的意思,昏黄的暗色接管了天空,外面时而一阵风进来,带着潮气,吹在陈伦脸上,陈伦出去走到阳台,看着夕阳,一丝哀伤感在他的心头泛起,他好像想起了他的发小,他的家人,他又像是知道了自己从此以后就是个飞上了天的鸟,从此无依无靠了,生活上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在陌生的地方,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一声开门声打破了陈伦的沉默,陈伦扭过头,看见一个尖尖的脸,不太高,但是相当瘦,眼睛小小的,但非常有神,嘴唇比李秋冬还薄的人,是何霜回来了。何霜进了门,看见了陈伦,先一怔,然后和李秋冬对视了一下,似乎想寻找答案。李秋冬耸了耸肩,然后又忙起了自己的事。

陈伦急忙走了过去,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陈伦,我是陕西渭南来的,我是来这里打工,今天第一天到,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以后多多关照!”何霜也露出了和李秋冬一样的惊奇,伸出手和陈伦握了握,做了简短地介绍。然后走到李秋冬身边,两个人好像会到了意,对视笑了笑。

陈伦看了看外面的天,开心地说:“哥两个,我们三个以后就是室友了,今晚我请我们去吃一顿饭,我们哥仨好好聊聊。怎么样?”陈伦露出了一脸期待的表情。

李秋冬和何霜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啊,好啊,走吧。”

陈伦又补充到:“我是第一天到这里,对这里不熟悉,但是我知道广东有大排档,晚上你们两个带着我,我要开开眼界,嘿嘿。”

李秋冬和何霜又对视一次,然后都答应了。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陈伦也理解,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不怎么熟,尴尬是正常的,他觉得晚上他请客吃一顿饭,喝一顿酒,再陌生的人都会熟悉起来的,所以他特别期待晚上属于他们三个人的饭局。

陈伦又爬在阳台,望着天发呆,这个时候何霜走了过来,拍了拍陈伦,陈伦抖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何霜,立即露出笑容。何霜对陈伦说:“陈伦,你第一次来,难免有些不习惯,没关系,住久了就习惯了,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们两。你现在也特别想家吧。”陈伦听完这番话,居然被感动到了,他窃喜老天眷顾他,让他遇到了如此的舍友。他连连点头:“好,好,谢谢你们。”何霜拍了怕他:“说什么谢不谢的呢,以后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这句话又跑去陈伦心里去了,这么多年,“一家人”对于陈伦来说,是特别需要的一个名词,因为他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只是表面的来来往往,所以他特别需要这种如同家人般的关怀。

夜幕终于笼罩了城市,陈伦招呼他的室友,示意他们该出门了。他们三个人动身后,陈伦跟在他们两身后,出了厂后一起坐着车走了五分钟,找到了一家路边的大排档,这还是陈伦第一次见大排档,在他看来这就是露天的烧烤摊。三个人就坐后,陈伦去拿来了菜单,瞥了眼,看了看价格,陈伦不禁生出了冷汗,这价格是他不能想象的到的。但陈伦还是拿着放在他们面前:“来,随便点吧,我请客!”陈伦随后想了想自己拿来剩的钱,应该够一顿饭了!哪怕后面拮据点,该处的关系还是要处的!

何霜和李秋冬草草点了一点点,陈伦拿回来后,看了眼:“这怎么够啊!”随后又勾了好多东西,陈伦诧异地问他们:“你们吃饭不喝酒吗?哪有吃烤串不喝酒的道理!”随后又叫了几瓶啤酒。

然后李秋冬和何霜开始洗碗,他们拿着热水把餐具一个个洗一遍,陈伦很不解。

李秋冬给他解释:“这是我们广东的习俗,我们俩都是广东人,饭前都要洗洗餐具的。”

陈伦似懂非懂,也装模作样洗了起来,他还是深知入乡随俗这个道理的。

啤酒上来后,陈伦直接打开,给他们倒的时候,李秋冬解释:“不不不,我们俩不会喝酒,不喝不喝。”随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陈伦面生失望:“唉,莫意思,酒都不喝,那我一个人喝啦!”何霜笑笑示意,给他和李秋冬倒上了茶水。

一桌子的烧烤被他们三个吃的差不多了,其实基本都是陈伦吃的,这个时候陈伦已经四瓶啤酒下肚了,陈伦又要开始滔滔不绝了。

陈伦先是唉一声,然后看着他们两:“我命惨啊,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改嫁了,我可以说是从小缺失母爱,然后身边没有一个女性朋友,我和家人的关系也不咋地,这不,被弄出来打工。”

何霜面露同情:“唉,这也是会成就你变得更坚强的。”

陈伦又来了:“然后我高中,上的好好的,第三年被家里人强行退学了,我在上高二的时候,哎呦,特喜欢一女孩,那女孩就对我好了那么一阵,奇了怪了,哎我就迷上她了,离不开她了。”

李秋冬问:“那后来呢?”

陈伦摇摇头:“后来?她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为这事哭了不知道多少次,有时候哭的死去活来。”

李秋冬和何霜互相看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霜只好来了句:“那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吧,别喝太多了,明天还上工呢。”

陈伦想了想,仍然觉得没说够,但他还是起身摇摇晃晃地去结账。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陈伦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们成了要好的哥们了,可是又一想,为什么连他们是哪个市的人都不知道,他又摇摇头,双手挠了挠头。

不一会,他们就回到了宿舍。

回去后,陈伦直接摊床上就呼呼睡着了,李秋冬和何霜一先一后去洗澡了。

第二日,陈伦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瘫在床上,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一个机灵,从床上弹起来,发现宿舍就剩他一个了。他赶紧来不及收拾,就朝做工的地方奔去。

他到了车间后,刚好有一个年长的人,双手背后,看着他,目光严肃:“你就是陈伦?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可以啊!”

陈伦低下头:“对不起,最后一次了。”他再次抬起头后,看见了在流水线上工作的何霜和李秋冬。他又低下头,内心一道疼痛划过,他为什么难过呢,他是难过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兄弟”为什么早上没有叫自己一下,失望席卷了他的全身。

“喂!给你说话呢,我是这条线的主管,你以后就在这条线上工作,一会过来,我给你讲!”那人声音尖锐地把陈伦吓了一跳。

陈伦跟在他身后,学习了一上午,说是一上午,其实也就那仅仅一个半小时,都被他的迟到浪费了,不过幸好这些工作都简单,都是一些简单的安装和组合,陈伦看了一会就学会了,就可以上手了。主管再走之前,又叮咛了陈伦一遍,他手指着陈伦的鼻子:“我告诉你,你是外地人,我看在你刚过来,这一次就原谅你,敢有下次,立马扣工资!”陈伦连连点头,唯唯诺诺。

陈伦站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但他也只能憋在心里,因为他再次看了看那两个室友,他们也只是低着头一门心思忙着工作,丝毫没注意到陈伦,陈伦此时已经被一种失落感吞噬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伦尽力地不想一个人单独坐着吃饭,他拼命着在饭堂里找着自己的舍友。

唉!人最可悲的一点就是作为一种群居动物,永远都无法独处着所有。

陈伦找到了室友,吃饭的时候,他们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也没人提起过陈伦早上迟到的事,陈伦本想问责两位为何不够义气,早上没有叫他,但当他看到他们两个人好像认为这个事情再正常不过的时候,陈伦只好把自己的所有话都憋在心里。他突然有点想念在家乡的时候与人相处的方式,有点想念他的几位发小。

下午的车间依旧是那样的节奏,闷热中发出组装的声音,人们就这样一天重复一个动作,陈伦已经上手了,开始在线上自如的操作着。

这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弄得整个车间的人都抬起了头,对他笑笑,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车间的麻木状态。这人二十出头,一个大背头,梳的油油的,尖嘴猴腮,嘴巴嚣张跋扈地上扬着。下巴留着一撮胡子,穿着从上到下的名牌,据说他的耐克鞋子就要四千多块钱。脖子上挂着不该是这个年龄戴的大链子。

陈伦也好奇的瞅着他,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朝自己走过来,陈伦开始有些紧张了,他不禁看了看他的室友。

那人过来后,站的离陈伦很近,斜着头眯着眼看了看陈伦:“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陈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个时候车间里的目光都离奇的汇聚了过来。那个人对着陈伦诡异的笑笑,从头到脚把陈伦打量了一遍,来了一句:“陕西来的乡巴佬!”

这句话直接刺进陈伦心里,陈伦怒火直接攻上了心头,他攥上了拳头,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挥不动这条胳膊,只是在那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

那人一瞅,又笑了一声:“呦!咋!还想打我是咋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完后,就重重的推了陈伦一把,陈伦因为没有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扬长而去,所有的人都低下头认真工作。那人走后,陈伦还在地上坐在,眼眶里已经湿了,一直在喘着粗气。何霜看见那个人走了,赶紧跑了过来,扶起了陈伦,这给陈伦算是一个挺大的安慰,陈伦抹了抹眼睛,一声不吭地继续干起了手上的活。

晚上陈伦没有吃饭,他一直在委屈中,回到宿舍后,陈伦话变少了,他只是问了一句何霜:“今天那个人是谁?”

何霜叹了口气,压低声:“唉,那人叫颜伟,那是这个厂老板的儿子,是个阔阔的上海佬,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你还是最好别跟他作对,只要你还想再这里混下去。”何霜一直压低着声音,用气在跟陈伦说着。

陈伦也压低了声音:“那他来这里干嘛?他住哪?”

何霜跑去了陈伦跟前,趴在陈伦耳朵边上:“他就在我们斜对门住,你很好奇他这么阔的佬怎么会住宿舍吧,他说他是来体验生活,但谁都知道,他那宿舍里面,只有他一个床,豪华的不行。”

说完后,李秋冬看了看何霜,吭吭两声,提示他要避嫌,何霜去到了自己的床上,摆出一副后悔的表情。

陈伦听完后有点百味杂陈,他最后决定自己还是忍一忍,咽下去就没事了。

他一个人坐了坐,还是叫了李秋冬一下:“秋冬,我真的好委屈,他怎么可以那么说我,我真的想哭。”

李秋冬看了看他,无所谓的唉了一声:“唉,理解你,没事没事,快睡吧。”

陈伦低下头,他走出了阳台,关上了门。

房间内的李秋冬看着何霜笑了笑,何霜也苦笑了一下,李秋冬给何霜做了个口型:“这人真是个老实鬼哈哈哈”,然后用眼睛撇了撇站在阳台的陈伦。何霜又苦笑几下,倒头睡下了。

陈伦站到很晚才回到房间内,他还想拉着他们两说个几句,但发现他们两已经睡下了。陈伦无奈摇摇头,也只好躺在床上,尽力让自己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然后给自己调了个闹铃,尝试去睡着。

第二日的闹铃吵醒了陈伦,这是他这几天起的最早的一次,往后的几日,陈伦基本都能做到这个点起床,是为了能够和两个室友一起去上工,而不至于落下自己一个人走在人堆里。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工作,渐渐地发现自己比之前说的话要少了些,因为能找到说话的人太少了。

车间里几十日不变地忙碌着,一样的人,一样的动作,人们有的带着口罩,来来往往的,也就是擦一下肩,好像和你说几句话,你就会偷走我一些钱一样,大家能躲就尽量躲着,能不打交道就尽量不打,这一切都被陈伦看在眼里。陈伦发现他就算是一些事和室友说,室友有时候也只是敷衍,而且他还发现室友有时候还在暗地里嘲笑他,这对他来讲简直是致命的,怎么自己付出了一片真心,就收不回来呢?陈伦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话变得比以前少的多了。

这一天厂内的文艺汇演在如期举行,说来也是奇怪,陈伦没想到这样的厂还能有文艺汇演这么好玩的东西。不过陈伦的期待值也并没有那么高,他就点了根烟静静地坐在板凳上,把烟反拿在手内,害怕被谁看见了,但殊不知旁边抽烟的人都光明正大,吞云吐雾。他吐烟的时候,低着头,跟小偷一样。

舞台搭的十分简陋,挂了几个光明制造加工厂的字样,随便贴了几个气球,爱亮不亮的灯光,时好时坏的音响设备,这一切,陈伦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一点怪异,他觉得这样的地方弄出来这样的汇演再正常不过了。

他费了劲的一根一根烟抽着,他竟然毫无察觉自己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他左看看,右望望,台上节目都过半了,他把目光回正时,突然眼前好像乍现出开一个十分惊艳的女子,陈伦丢了烟,死死的把目光投放到她的身上她是有民国时期女性身着旗袍优柔的美,个子虽然不高,但在陈伦眼里像开了的花一样,她是那么平易近人,眼睛里透露出关怀的目光,陈伦已经无心顾及她的节目了,陈伦只想等她表演完,火速跑过去认识她。

后来认识以后,两个人十分投机,陈伦原本要黑暗下去的日子,因为她变得又发出了光。她叫黄香菱,她跟陈伦接触第一天之后,就对陈伦一直很有好感,一直关心着陈伦。这种关心在陈伦看来就是像救命的药一样。

黄香菱和陈伦每日每夜的发着手机短信。陈伦在宿舍里,拿着手机偷着乐,被室友都看在眼里。

陈伦提问:“你们之前有认识黄香菱吗?他怎么样啊。”

李秋冬和何霜什么都没说,就是无奈的笑。

陈伦又说:“我觉得她对我特别好,她昨天问我吃饭了没有,还准备帮我打饭来着,我给乐了一下午。”说完又偷笑一下。

李秋冬发言了:“陈伦,别太在意女的了,女人就是附庸,有时候女人就是个累赘,你别让女人害了你一辈子。”

陈伦不开心了,他很不解李秋冬怎么能说出如此这般的话来。

他想去跟李秋冬辩解:“你说这话,我给你说,生活里也不能没有女人,男人的一半就是女人。”

李秋冬笑了笑,摇摇头:“你还太单纯,我不想说太直白了。你以后就会明白,女人这东西,玩玩就好了,别太在意。”说完拿起手套转身就出门了。

陈伦更不开心了,他的价值观和李秋冬的价值观产生了巨大的碰撞。陈伦走向何霜,想在这里找一个答案。

陈伦问他:“何霜,李秋冬说那话是不是胡扯。”说完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何霜笑了笑:“我不知道,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哈哈哈,一人一个理解。”

陈伦失望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这种思想是怎么产生的,总之在他看来,愚蠢至极。

陈伦回过神来看着手机上黄香菱在找他,让陈伦下午放工了和她去吃饭,陈伦笑开了花,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回了高二时候那种对一个女生莫名的冲动了。

一下午的工作让陈伦心不在焉,他又碰见那个上海阔佬颜伟,不过这次陈伦放的恭恭敬敬,礼貌谦卑地问候他,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年龄相仿的人之间的画面。颜伟这次心情不错,他也很满意,没找茬,只是转了转,就走了。陈伦也知道最好不要出什么岔子,他有天大的事在下班后等着他。

放工了,陈伦按照在手机上约定好的地点,找到了黄香菱,黄香菱今天美极了,披着头发,还化了妆。陈伦也是穿着他能拿出手的最好的衣服,两个人见面后坐下,点了餐。

陈伦两个手不停地搓着:“那个,黄姑娘,你今天好漂亮啊。”说完低下头。

黄香菱本来在喝水,听见这话突然差点喷了出来,她一边擦水一边点头:“谢谢,谢谢”随后笑声连连。

陈伦想尽快引入正式话题:“黄姑娘这么优秀,肯定很多人追求吧,一定谈过不少恋爱吧。”陈伦一脸期待。

黄香菱想了想:“嗯……还好吧,没有太多,你呢?”

陈伦叹了叹气:“唉,别提了,我在上学时期里最后一年,和一个女生发生了爱情,但好像也只是我的单相思,那女生对我很好,虽然只有一阵,可我就拼了命喜欢上她了,后来那女生跟别人在一起了,我难过了很久。我从小没有母亲,没有异性朋友,唉!有时候真的很寂寞。”

黄香菱听完后点点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说:“那你确实也挺不容易的,没关系,来这里后,你会变好的。”

陈伦:“希望吧,目前来讲,这里还算不错。”说完憨厚的笑了一下。

这期间,菜已经上来了,黄香菱招呼陈伦别再说了,快点吃饭,两个人很拘束地吃完了这一顿。吃饭的时候,陈伦尽量把自己显得高雅端庄一些,他不想让自己从外地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丑态被黄香菱看见。

吃完饭后,陈伦才得知黄香菱已经在之前买过单了,陈伦一想这好像是是第一次有女生请他吃饭,陈伦更开心了,在爱河里已经越坠越深。

吃完饭后,两个人慢慢悠悠借着路灯往宿舍走去,陈伦送黄香菱回了宿舍,自己也一转身回去宿舍了。

回到宿舍里,陈伦很开心,但他发现李秋冬和何霜并不是很想理他,陈伦也没说什么,倒在床上就拿起手机。

李秋冬看了陈伦一眼:“喂,陈伦,好心提醒你,跟那个人远一点,别陷太深了。”陈伦假装没听见,他很反感这里的人好像很忌惮和人交心,见了谁都想疏远,所以他才没听,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可是当他看见李秋冬因为自己的话没被采纳而扭头好像不高兴的时候,陈伦自内心又升起了一种愧疚感,他不想让谁不喜欢他,他想让每个人都喜欢他,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完美,他又想李秋冬这么跟他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也许是李秋冬和黄香菱的个人恩怨,这时候陈伦又看了看何霜,而何霜就是面无表情,麻木不仁,丝毫不在意发生的一切。

这一夜陈伦睡得很不踏实,他一直在纠结,纠结这么一个人他到底要不要靠近,他不想再次重蹈高中的覆辙,他不想再一次依赖上一个人然后离不开她,但最后又必须得撕裂的关系,他清楚自己可能无法在承受这么一次折磨。

第二日的做工,陈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里无论怎么样都会想起黄香菱,想起她在舞台上的优美的身姿,想起他们在一起说过的话,陈伦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面对突如其来的这样一个女人,陈伦太不知所措了。他想起了李秋冬跟他见过的话,又想起了李秋冬生气的脸,他还是决定再放一放,还是不去主动靠近黄香菱,内心的思念他也只好压抑在心底。

这一天放工后,黄香菱来到陈伦的车间门口等着他,陈伦看见黄香菱之后,先是一激动,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低声低语说了句:“哦,你来了啊”然后就低着头往宿舍走。

黄香菱看见陈伦这样,他好像察觉到陈伦的异样,她眼珠转了转,一个机灵跑到陈伦身边,双手拉着陈伦的胳膊:“哎呦!你怎么了嘛!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啦?”她娇声娇语的跟陈伦撒着娇,这对于陈伦来讲,简直是无法抗拒的,他再也心硬不起来了,一个女性在他身边如此这般,这让陈伦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拒绝的,他真的太需要女性的关怀。他心软了下来,这一次的战斗,陈伦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

回到宿舍的陈伦蒙着头一直在埋怨自己,怎么自己如此需要女性的陪伴。他一直在埋怨着自己。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黄香菱给他发的短信,上面写着“今天晚上出来吧,老地方,我们散散步,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陈伦看完短信,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内心还没来得及筑起的防线已经被摧毁的干干净净,他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个“好”,随后丢下手机,看了看李秋冬一眼,李秋冬面无表情,漠不关心地忙着自己的事。

夜幕降临下来,这个夜晚显得十分宁静,渐渐有些冷风吹起来了。陈伦和黄香菱在约定地点见了面后,黄香菱拿着大包小包,里面转着一条裤子,一个夹克和一双鞋。

黄香菱交给陈伦:“呐,这是我给你买的,看你整日穿的简简单单,该穿点好的了,你不工资还没发嘛。”

陈伦受宠若惊,他颤抖着接过,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感恩黄香菱的这般好。在一起并肩走的一路上,陈伦都显得有些胆怯,他像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又像是激动得过了头,一路上陈伦讲错了很多话。而黄香菱就这么一路跟着陈伦,一边撒娇,一笑哈哈大笑。两个人的背影就这么穿梭在这被霓虹灯照亮的都市之中。

陈伦和黄香菱这几日过得都很浪漫,陈伦确信了黄香菱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了两个很好的室友,又有了黄香菱这个如此爱他的女人,这一切都是陈伦之前幻想的,他开心地过着每天,开始逐渐享受起了在这里的日子。

十月末的广东已经也开始变得慢慢凉了起来,不过它不像北方一样一凉就凉到底,而是过几天一冷,过几天又热了起来,忽冷忽热。

陈伦在这个厂里已经干了快一个月了,这一切进展的如此迅速,让陈伦想象不到的是,这一切也可以进展的如此顺利。

这天晚上,在短信上互相共识后,陈伦和黄香菱又在原先约定的地点再见,陈伦已经开始学会打扮自己了,他穿上黄香菱给他买的名牌衣服和鞋子,梳了梳头发,往约定的地点走去。他出了门,看见天上阴阴的,好像有一阵雨要来了,陈伦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不回去拿雨伞了,他估摸着这地方下雨也不会太大,太久。他穿梭在越来越大的风中,看见了黄香菱,他拉起黄香菱的手,两个人如往日一样的笑哈哈的往前走了。

陈伦正在耐心地听黄香菱讲话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粗壮的声音“喂”了一下,陈伦转过头,刚转过头就感觉到一个粗壮的物体朝自己的脸上奔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一阵眩晕,鼻腔里充斥着血,眼睛已经晕倒看不见东西,嘴巴里面全是鲜血的味道,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往下倒,陈伦挨了一重拳后,倒在了地上,这一拳的分量让陈伦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这时候天上终于下去了雨,和陈伦预想的不一样,雨越下越大,而且没有停的意思。陈伦尽力想要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他只是透过滂沱的大雨望见了黄香菱被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打着伞接走了,在陈伦眼泪往出直流的时候,他看见朦朦胧胧中黄香菱和那个男人一个拥抱,随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陈伦倒在雨中被雨冲刷了三十多分钟,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其实他原本早都可以站起来了,但是他好像是被刚刚的事情惊吓到了,他站起来后,浑身湿透的他靠着意识一瘸一拐往宿舍走去。

他手颤抖着打开宿舍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他一直站在门口发抖。门内何霜和李秋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看着眼前浑身湿透,嘴角还有血外出冒的陈伦,何霜走上前去:“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李秋冬就坐在座位上吃惊的看着。

陈伦走进去什么话都没说,他脱去黄香菱给他买的衣服和鞋子,把全部湿透的衣服丢在地上,直接去洗澡间洗澡去了。

房间内的何霜和李秋冬吃惊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自己忙着自己的事了。

陈伦洗完澡出来,给他的嘴角贴上创口贴。二话没说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睡了,他异常的平静让何霜和李秋冬更加摸不着头脑。

也许人到了极度悲伤的时候,不会哭,也不会闹,就是一种平静,一种可以杀死一切热闹的平静。

事情过了很久,陈伦才知道,原来黄香菱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他男朋友叫林涛,是个东北人,也就是那天打他的那个人。之所以黄香菱还一直靠近陈伦,其实那段日子黄香菱和林涛闹矛盾,黄香菱想找一个人来气气林涛,最后黄香菱和林涛两个人又重归于好。

知道这个消息后,陈伦曾几日在洗澡的时候,放声痛哭,他的内心被一次次的重击,他也不再埋怨自己没有听进去李秋冬的话,因为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女人的。陈伦想把自己的苦说给李秋冬和何霜听,但他发现,他们两一直对这个事麻木不仁,怎么说都是敷衍陈伦,陈伦也知道不该说,毕竟是自己没有听他们的话,他就决定再次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好几日晚上陈伦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看不见的天花板,被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包围,他起身去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但是无论怎样,那些烟怎么吸都吸不透,就像他的心事一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也几次想起了自己发小,他也几次给他的发小拨电话,但是脆弱的他不愿意让他的发小知道自己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说不过两三句就开始哽咽起来,然后立即就把电话挂掉了。

陈伦开始对这个地方,这些人有些怀疑了。他好像想起了火车上刘瑞华给他讲过的一些话,他在想自己当时反驳刘瑞华的话是否正确,如果正确,那为什么自己过得这么难受呢?陈伦反反复复地想刘瑞华到底还跟他讲过什么,可是他却发现刘瑞华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成了碎片化的印象,只能记起只字片语。他反复琢磨他和黄香菱的这一次相遇到底算什么?可是他不管如何想,得出的结果都是自己被这个女人给利用和欺骗了,越想到这里,陈伦越是对这里的人产生怀疑,对自己产生怀疑。可是林涛的那一拳头算是打醒了他,他发现即使当时离不开黄香菱,但是后来发现了一切之后,他并没有太多的舍不得,在爱情上,他并有过多的痛苦,反而一切的痛苦都来自于自己的被欺骗。

陈伦虽然一直在怀疑,但是他还是对这个世界报以美好的希望的,他只是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

在这之后,陈伦还见过黄香菱一面,那是一次他们几个车间的聚餐,陈伦也去了,黄香菱就和陈伦在一个桌子坐着,李秋冬和何霜也坐在这个桌子。然而让陈伦没想到的是,黄香菱竟然没有一点尴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坦然。吃饭的时候,陈伦一直默不作声,大家突然聊起了恋爱这个问题,陈伦一直只低着头吃饭,什么都不在意。但是这个时候黄香菱却发话了:“来来来,陈伦,给大家讲讲你那个为她哭了好多次的高中前女友,哈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一桌人哄堂大笑,李秋冬和何霜也没有憋住,都在看着陈伦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些笑声像一把把利剑全部都扎在了陈伦的心上,陈伦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真心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如今却成了这群人的笑话。他的内心在颤抖,在咆哮,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的心里一种怒气油然而生,但是他的怯懦又使得他的怒气一次次被咽回去,他就在这样一群人看着他哈哈大笑中,身体开始轻微抖动,他看见桌子上坐的好像是一群动物,又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像一只动物,大家都在笑他。这一次那种怀疑的心理变得愈来愈严重,他的那份仅存的对于人善良之心的期望一点点熄灭掉了,在一群人的笑脸中,陈伦才明白自己的肺腑之言在这些人看来都是笑话,而陈伦更是不解,曾经利用他性格的缺失欺骗他的女人怎么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自如地和自己说话?他的内心就在这样一群虚假冷漠的笑脸中开始分异,开始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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