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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色幽灵

休息了片刻,周铭感觉自己好多了,便和林海,夏叶一起去吃了顿饭,路上巧好碰到了刚刚吃完午餐的东方岚。

没想到东方岚竟然说自己没有吃饱,还想再吃一些,带着一副恐怖的微笑眯眯眼,加入了周铭的午餐部队。

点好餐的周铭等人,一男一女交叉对坐在餐桌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两个女人面前打响,在无形的空气中电光炸裂,周铭和林海坐在一旁感受着空气忽冷忽热的变化,瑟瑟发抖。

“你叫夏叶对吧,我听说你要住在周铭的宿舍中,告诉你,我东方岚第一个不同意。”

“东方岚,东华乙木科技公司的大小姐,年纪我看看二十二了,不巧我二十一,大姐,姐。”

“我可是周铭的青梅竹马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什么,我在我未婚夫屋子里待着那叫天经地义。”

林海感受着这风起云涌,电光火石的你来我往,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周铭。

发现周铭闭目养神,张大嘴巴吸气呼气,使用最原始的呼吸吐纳之法,调节着那不断增加快要爆表的心脏速率,嘴里默念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周铭,这吵得太凶了,我们先溜吧。”

林海小声地朝着周铭说话,却发现周铭如同老和尚打坐入定,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就此作罢,自己独自离开。

一条腿先离开座位,然后另一条腿,慢慢蹲下,悄悄地,静悄悄地离开。

看着依旧在战火纷飞中心地带的周铭,林海只能在心中默默做声,兄弟我会回来救你的。

转过身林海就要离开。

“你是要去哪啊。”*2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恶魔低语的交响曲,让林海不由汗毛耸立,感受着背后那两双可怕的眼睛。

周铭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即将发生的悲剧,庆幸自己有自知之明,从小博古通今,已经将三十六计融会贯通,明白了一个真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的。

“啊,哦,呀……”

一声声不带重复的惨叫犹如环绕立体声在周铭的耳边盘旋,画面之悲,之苦,之痛不忍直视。

过了不知多久,声音终于趋于平静,周铭感觉那两个暴力女应该已经发泄完了,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微笑眯眯眼的少女。

紧接着在某餐厅中,传出来各种灭绝人性,悲天悯人的惨叫,所闻其声的路人,纷纷摇头叹息,感叹年轻人生活的丰富多彩。

下午上课前,周铭和林海的脸都有些发紫,这是被东方岚和夏叶两位女生揍得。

在课上,感受着脸颊上的疼痛,周铭感觉真是亏了,早知道就不让东方岚和夏叶在一起,没想到换回来的结果是自己被打一顿。

而且下手还如此狠,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红肿的位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如初。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东方岚就有事离开了,最近东方岚几乎都是旷课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这么着急。

周铭只能带着自己的左右护法林海,夏叶一起去吃饭,两位护法贴身保护,瞬间感觉自己走路时的脚步都踏实了不少。

在餐厅中匆匆吃完了一顿饱饭,踏着落日余晖下的夕阳,看着天边燃烧的云朵,此情此景不由令人感叹时光的稍纵即逝,片刻间一天天就这样在无声中离去,没有丝毫的痕迹。

有时候真是期盼着能够迷惑时间,将其保留在自己所爱,所喜,所在意的那天,等着芳华老去,回首再看,自己依旧是那个夕阳下笑着挥手的少年。

白桦大道上,三人的倒影越拉越长,只是其中一个忽然变换了位置。

“林海,你突然挤到中间干嘛。”

周铭和夏叶间只留着半个人位置,被林海侧身插入,一脸笑眯眯,毫不在意地说道。

“孔子曰,挤挤更健康。”

“老子还说孔子曰的都是错的。”

“鲁迅也是这样想的。”

周铭,夏叶一人一句配合的相当默契,不过这难不倒能言善辩的林海。

“孔子何许人也,圣人。圣人何许人也,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何许人也,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老子又说孔子曰的都是错的。”

“鲁迅也是这样想的。”

周铭,夏叶一人一句再一次配合的相当默契,不过这还是难不倒能言善辩的林海。

“孔子曰,老子是鲁迅。”

“……”

“……”

在这种奇特开心的氛围下,周铭看着他们的笑脸,他也笑了。

人常说,笑一笑十年少,虽然他做不到年少,但感受年少的快乐,未尝不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喜悦。

“呵呵呵……”

空灵环绕的笑声忽然从四周传来。

看着平静的街道中,路人匆匆忙忙,有欢笑有忧伤,身旁还伴随着自己的朋友,说着些老掉牙的笑话,一切都没有变。

“真的吗?你喜欢这里吗?”

周铭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的幻听有些严重,不过有他们在自己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他们不是被你杀了吗?”

杀了,怎么可能,周铭感到手指尖的湿润,缓缓低下头,沾满血污的双手在不停颤抖。

这是幻觉,幻觉,一定幻觉,闭上眼,一切都会好的。

“你不睁开眼看看你的杰作吗?”

杰作?

周铭在犹豫不觉间,不知怎的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大地上到处是一片血色,鲜红的液体如同湖水般寂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由死交易的生,他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进食,每一次看书,不经意间剥夺了无数的生命,但他想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改变。

沙漏声不断地沙沙作响,提醒着周铭在逃避的现实,他有罪,他活着就是罪。

周铭闭上了双眼,却依旧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孤寂,冰冷。

无数年前的他和所有人一样,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幸福,但变了,是的变了。

吃着口中美味的饭粒,听着优雅的音乐,他将杀戮演绎出一种理所当然。

他在残害生命,不,没有,这是应该的,这是为了健康,为了长命百岁。

每个人都是斗士,一呼一吸间,亿亿万生命化作血液中跳动的微粒。

它们徘徊于每一个角落,伴随的周铭的到来,它们与他之间进行着君王的争夺,它们入侵者,是养料,还是沿路乞讨的拾荒者。

那年的夏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鸣啼的蝉,在哀求着岁月的脚步,渐渐秋来了,冬来了,春也来了,他还活着,蝉却不见了。

他知道夏又来了,但蝉还是那只蝉吗?

穿过一座座钢铁铸就的丛林间,每一步都溅起点点鲜红,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他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了,在苦苦的悲鸣中,他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

他走不动了吗?

没有知道周铭在想什么,或许累了,或许已经走过了,或许只能想给他们个机会。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没有再走过,他抬起头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他缓缓地抬起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满是沧桑的手指上残留着一道道疤痕,他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在他的指间呼救,白皙的脖颈

中渐渐停顿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

慢慢地周铭眼前的少女消失了,周铭依旧在望着星空,他不知道这样有何意义,但他依旧活着。

一只蚂蚁从他的身边爬过,沿着他高耸的躯干爬到他的手上,爬上那座它所认为的高峰,他看着它,那么的鲜活,那么的充实,他笑了。

静静地躺下,闭上了眼,内心是久违的平静,像是待在母亲的羊水中温暖,嘴里呢喃着。

“原来你也在找啊。”

在远离温斯塔尔迪数十公里外的海域上,一座小岛若隐若现,宛若诡异的幽灵船,不断航行。

在茫茫渺渺的大海中,烟雾缥缈,不时传来钟鼓鸣演的乐曲。

一名身着古典衣裙的白衣女子,坐在高耸的崖边,看着海浪轻轻拍打石壁,溅起朵朵浪花,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响声。

身着打扮像是书生样式的男子,一身青衣,看起来风度翩翩,缓步走到古典女子面前,额头微皱。

“岚,你这样做可是违背了老师命令。”

“可是周铭他……”

东方岚微微握紧了手指。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师姐你要记住,感情用事一定会酿成大错的。”

说罢,东方月辰不由地长叹一声。

“算了,过段时间你就离开温斯塔尔迪吧。”

“为什么!!!”

东方岚起身怒视这东方月辰,心中满是怨气。

“师姐,这是老师的命令。”

东方月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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