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大剧院门口还得排队等着,因为想进去看表演的人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大爷大妈们,吃饱喝足后就需要找点事情做,有助于消化食物。
梁木下也跟着排在队伍之中。
就在队伍缓缓前进的空档,他听到身边几个男男女女好像在讨论下午发生在酒吧里的事情。
“哎哟,我说,真是太嚣张了,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抢一个女孩子的包包,真不知道那些畜生是怎么想的!”
“你说气人不气人,还给他们逃了,这艘船上的安保都是吃软饭的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不是太混乱了嘛,搁谁身上都难控制场面。不过听说安保很快就抓住那个团伙了!”
“是吗?我还不知道这事呢?说说看,到底是些什么人呐?”
“这个啊......”那人放低了声音,看了看左右,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过京都上官吗?”
“京都里不都是当官的吗?据说随随便便扔块砖头,都有可能砸到科长、主任什么的,有什么稀奇?”
“不是当官的,是上官,姓上官的!整个京都里就他一家上官!”
“哦......”周围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他们也都是京都人。
“难怪这么嚣张啊。不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他那些小弟都敢这么......”
“嘘......别说了,还是聊些别的吧。”
梁木下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有意思......
他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终于进了大剧院。
往里多走几步才看清楚大剧院的整体样貌。
要问整艘邮轮体量最大的空间是哪里,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大剧院了,因为它能把整艘邮轮上的乘客都装进去。
它的高度大概有四层楼高,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观众席以U形阶梯状围绕着舞台,上面摆满了各种乐器和音响设备,在它上方还有许多灯光设施。
“嗯,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梁木下点点头道,他这辈子可从来没进过什么歌剧院、音乐厅这一类的地方,每天都要为生存而奔忙。
也就在愿望手账上写了有钱的愿望后,为了与前女友复合才请她看过一场歌剧。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上身白色小西装下身牛仔裤,脚上蹬着运动鞋,要多怪有多怪。
这就是没有女朋友的麻烦之处,没人给你搭配穿着啊!
他摇了摇头,不想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沿着阶梯走上去,找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基本上下面的情况都可以收在眼底了。
当走路的阶梯都被人挤满的时候,大剧院里的灯渐次熄灭,全场慢慢安静下来。
主持人高呼着今晚的欢迎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舞台上灯光骤亮,聚光灯齐刷刷地照向舞台后面的幕布。
随着激情澎湃的音乐声,一列列水手、服务人员、娱乐工作者,以及其他各种叫不出来的邮轮工作人员代表快步走上舞台。
观众席上发出热烈的掌声。
梁木下看着觉得无聊,实在想不通这些跟人家根本不认识的乘客们为什么要像看见自己的爱豆一样不停地欢呼,或许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吧,嗯,每个人出来玩都不容易,没点心思还真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出来散心的。
台上的主持人为邮轮工作人员介绍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邮轮的船长款款登上舞台。
梁木下下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穿船长制服的男人,而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精干的女性。
女性能当上一船之长的那是少之又少。
不过梁木下也不太清楚邮轮上的制度体系,说不定那个男的是副船长呢。
女船长说了一同欢迎乘客的言辞后,就下了舞台,可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吧。
接下来就是真正表演的时刻了,热情洋溢的舞蹈,优美动听的歌喉,惊险刺激的杂技,还有最后一个神秘莫测的魔术表演。
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大家都很喜欢看魔术表演,那种不想被骗,又偏偏没有智商揭穿人家魔术手法的纠结感,让很多人趋之如骛。
有魔术自然就少不了互动环节。
魔术师在“戏耍”了一对小夫妻之后,他又指了指坐在前排的一个美丽少女,邀请她上台配合表演。
梁木下看得津津有味,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参加死亡游戏的。
当那个美丽少女走上舞台的时候,梁木下却吃了一大惊,这不是白小雯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小雯站在舞台上有点羞怯,但还是积极配合魔术师表演,最后终于在一脸惊讶中结束了表演。
她吃惊时所表现出来的那副纯洁的少女神情瞬间收割了许多人的心,一下舞台就有几个男士挤到她身边要起了联系方式。
不过这些全都被梁木下挡回去了。
当他看到白小雯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他就开始沿着阶梯向下走了,为此还挨了好几个人的骂,他只能连连道歉。
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两个男女竟能不期而遇,这不是缘分,什么才是缘分呢?
白小雯发现为自己挡驾的人就是梁木下的时候,先是表现出惊喜的神情,转眼间又底下头,急匆匆地往大剧院外走去。
“等等我,小雯。”梁木下追了出去。
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不过也快结束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剧院,白小雯想摆脱梁木下,却怎么也跑不过他,她只好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下脚步,转身向他看去。
梁木下呼出一口气,问道:“小雯,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白小雯语塞,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梁木下。
她慢慢走近他,在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对不起你,木下!”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梁木下追问道,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白小雯扭着自己的手指,挣扎了一会儿,垂泪欲泣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偷了你临时托儿所的号码牌,是我让人把你的孩子拐走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说着,白小雯的眼泪终于像决堤了的湖水,刷刷刷地倾泻而出。
梁木下上前将她轻轻搂住,安慰道:“我知道了,这事不能怪你,是有人指使你干的,即使你不听从他的命令,也会有人听他的命令......”
白小雯抬头看着梁木下,泪眼婆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