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管愣住一下，然后笑着拍陈杭的肩膀，说道：
“陈导还真是幽默。”
“哈哈。”人群中有个小伙附和着笑出声，但是他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在笑，便赶忙收起笑容，现场变得更加尴尬。
陈杭苦笑着说道：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可能和贵公司无缘了，十分感谢大家给我准备的这一切，当然，更多的是抱歉，今天这场欢迎会的支出我会尽数补上，还希望大家见谅。”
肖总管听陈杭这么说，就知道陈杭不是在开玩笑，他对陈杭小声说道：
“去我办公室聊。”
陈杭点点头，跟着肖总管走出人群。
来到办公室，肖总管还是很客气地给陈杭准备了一杯茶，问道：
“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陈导临时改了主意，我以为我们上周谈好了。”
陈杭叹口气说道：
“不瞒你说，我从前都没接触过网络小说，这次接拍痞子和学霸完全是个意外，从我个人来讲，我对剧本的要求有很强的个人主观情绪在里边，网络小说无法激发我的灵感。”
肖总管说道：
“陈导是没看上网络小说啊。”
陈杭解释说道：
“不可否认网文热门ip在未来娱乐将占据很大板块，但是不太适合我。”
肖总管笑了笑，说道：
“这样的话，那我们也不能为难陈导，其实我们还给陈导准备了另一套方案，不知道陈导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陈杭笑道：
“请说。”
肖总管说道：
“我们阅文集团多年前搁置了一部优秀小说的影视改编计划，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导演，如果陈导可以接下来这部戏，作为条件，阅文集团可以只收取痞子学霸那部电影的百分之五十的分成票房，另外，这部电影，可以给陈导出五个点的分成票房。”
陈杭陷入了沉思。
对方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是稳赚不赔，而且也不用担心以后被阅文集团拴住，他唯一犹豫的就是刚才他找理由说自己不乐意拍网文，现在要是同意了，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肖总管似乎猜到了陈杭心里的想法，笑道：
“陈导已经拍了痞子学霸，也不在乎多一部，手头钱多了，后面再拍自己的戏也游刃有余，有了我们阅文集团的支持，这部改编电影绝对大卖。”
陈杭叹口气，肖总管说的话直击要害，如果他拒绝阅文，不仅痞子学霸的票房拿不回来，以后他的路也越走越窄。
这两年的冷板凳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大资本的力量。
“行吧。”陈杭最终答应下来。
肖总管笑道：
“我们赶紧回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今天的欢迎会还得开下去，主题换成新片开机仪式会。”
陈杭笑着点点头。
从深镇回来，陈杭带回来一个分镜剧本，是肖总交给他的剧本，据说是业内很有经验的编剧给原小说改的分镜头本子。
他随便翻了几页就笑而不语了。
回到金陵，他给宋文瀚和郭莽找来一块吃饭，还给痞子学霸初始投资人冯叔给叫上了。
在饭桌上，陈杭跟他们说了自己和阅文集团达成的协议。
他直接说了现在签定了的协议，没有提之前要做阅文长期签约导演的事情。
宋文瀚几人听了都举杯祝贺陈杭。
冯叔也很高兴，他坦言说自己没想到这部电影能卖那么多钱。
经过阅文集团的推广，痞子和学霸现在的票房直奔一千万去，初步估计，最后票房会在三千万左右，能上榜网络大电影历史票房前十。
而陈杭他们去掉优视网站和阅文集团的抽成，最后大概能分到六百万左右。
冯叔仍然坚持之前的承诺，说无论最后票房多少，他只拿回十万块的投资钱。
陈杭自然是过意不去，两人你推我搡，最后拍定冯叔拿一百万。
隔了几天，陈杭正在研究新电影的剧本，郭莽又找上来，说痞子和学霸在网上被黑了。
陈杭很久没关注痞子和学霸在网上的数据了，倒是郭莽，每天都要刷新几次优视的后台数据。
陈杭笑道：
“咱们占榜那么久，难免会有眼红的人来黑我们。”
郭莽忿忿不平地说道：
“是大规模的水军，咱们电影的评分都掉到7了，而且他们不知道从哪请来那么多知名大v，专门来黑我们。”
陈杭皱起眉，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打开优视网站，看了痞子和学霸的数据。
几天不见，给痞子和学霸打一星的人数都快追上打五星的人数了，好在大头都在四星，所以最终评分没有掉得太夸张。
这很不合理，很明显有人在搞事情。
陈杭又翻到下面的热门影评，点赞前三的热评都是给差评的知名影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陈杭的校友，不过比陈杭早几年。
“都是有身份的啊，我来看看他们为什么给打差评。”陈杭笑着说道。
第一条：
“网络爽文套路简直是侮辱电影这种纯粹的艺术形式，看的过程就像是吃泡面，吃的时候很痛快，吃完就反胃了。”
就这么一条竟然有三千多人点赞，陈杭不用想就知道是水军。
第二条：
“导演自以为是的运镜看似高明，其实就像是个玩杂耍的，还有那糟糕的灯光运用，完全不符规矩，不过倒也贴合漏洞百出的快餐剧情设定。”
第三条：
“中二满满的台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动漫，尬出天际。”
陈杭看完，无奈地说道：
“优视的影评没法删，让他们喷吧，谁让我们赚那么多钱呢。”
郭莽握紧拳头说道：
“太无耻了！”
本来陈杭也没过于在意电影被黑的事情，这部电影他加入了很多个人色彩的东西，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很正常，反正结果是好的，他赚了大钱。
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一个知名导演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来抨击《痞子和学霸》。
这篇文章里，从电影起源到中国电影未来展望，从专业角度分析电影基本功，说得头头是道，把痞子和学霸批得体无完肤，还说这种电影火了只是因为收割了一茬中国的韭菜观众。
这个知名导演就是秦刚，万都影业旗下导演，而这万都影业就是陈杭两年前得罪的影视公司。
而且秦刚这个电影人和阅文集团关系也不错，曾经给阅文拍了一部网文改编连续剧。
现在他跳出来矛头直指陈杭，这里边的猫腻，陈杭再清楚不过了。
他仍然不闻不问，做自己的事情。
阅文集团也不提这件事，一直在和陈杭洽谈新电影的事情，做预算的时候给陈杭提供的拍摄条件算是国内最高级别。
这软硬兼施的手段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早都缴枪投降了，乖乖地签约阅文长期导演。
但是陈杭坚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