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茫然,两眼空洞地望着老人家,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该死的畜生!哪来的妖怪,一定是对无辜百姓下了毒,让你们任凭宰割!”
“老人家,可否让我先看一下你的头部?”江清暖径直走过去。
他摘下帽子,示意江清暖上前看。
头部腐肉之间有黑气延伸的痕迹,有几处已严重化脓,黄色的脓水与血水融合,他说被拔光头发的人之后活不过一个月,有可能正是毒发。
江清暖倒出包袱中的全套银针设备,分别扎向百会、后顶、承灵、失窍阴等穴位,之后一直观察头部变化,她要知道村民被害时为何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又为何被活生生拔走头发后还要夺人性命。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扎于头部百会穴和失窍阴的银针已被毒气侵蚀大半转黑,其他穴位没有任何异常,为了确诊,再次询问老人家:“老爷爷,你们是在被拔走头发之前就看不见、听不见了吗?”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受害前正在熟睡,刚听到动静,发现睁眼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下一刻就被拔秃了头发。”
似是提及经过,触到了他的伤心事,哽噎后没再说话。
那就没错了,下毒之人在受害人不设防的情况下,用淬了剧毒的银针分别扎了他们的百会和失窍阴,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再强行拔取了头发,放任数日后中毒而亡。
只是,如无仇恨,拔了头发便是,为何还要下毒夺人性命。
“女子有一事不解,村子里可曾有熟悉毒物的人或者有另外的仇家?”
“姑娘意思莫非是…我们是中了毒,而非鬼怪作祟?”
“是。”
老人家独思片刻,摇了摇头,“老朽一生在洛灵村,见过村里所有的人,不曾了解到有人会用毒。更何况,我们一直民风淳朴,各家各户都很和睦,偶尔小矛盾会有,害人性命的念头根本不敢有。”
“这就奇怪了,偌大的村子竟然这么多年会没有大矛盾?”
老爷爷:“……”
“额……我的意思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近千人的村子还能这么和睦,真的很佩服!”
艾玛,我可真会说话。
“那在出现第一个受害者之前,你们村里可有发生村民无故失踪或者官府收到什么冤案?”
听到这句话后,老人家眼眸一沉,眉头紧锁,“一定没有冤案,我们村子有洛灵族长坐镇,一直将村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也说了,从事情发生后无一人能活着出村,更别提无故失踪了。”
察觉到他神色的江清暖悠悠地说道,“我问的是发生这些事件之前。”
“你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不要再过多口舌问无关的事情,我们村子什么事都没有,你赶紧走吧!”
没想到这个老人家会突然情绪激动、急切想赶她走,说没事,谁信啊?
“爷爷,让这个姐姐在家里住一晚吧,如果她现在出去遇到狼怎么办?”
说话间,女娃紧紧攥住老人家的裤腿迟迟不肯松手,一双眼睛氤氲着水汽,同时也透露着坚定。
老人家拗不过自己孙女,“好了,你就在这住一晚,明早请自行离去。”
听完,小女娃立刻松开爷爷的裤腿,跑过来抓住她的手,往楼上屋里走去,“姐姐,你今天跟我睡吧!”
“好。”
转头看见楼下两位老人家还看着她,便装作没有察觉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