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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秦蒻兰(2)

“我来并非是找王屋山。”我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因她这番奚落,我的些许怜惜之情也立时化为乌有。我并非浮浪少年,也并非来此寻欢的狎客。

“底死谩生留不住!那你倒是来找谁?”她一把揪下堕马髻上的花朵。

“小生失陪,这便告辞了!”我草草地拱一拱手,就猛然掉头冲外走,刚一拉开房门,就见一个黑影扑倒在地。那人显然是猝不及防,而我也是一时昏头拉错了门。我本是从通向露台的那道门进来,本该是从那道门出去。

驼背的黑影又颤巍巍立起。这是教坊副使李家明。地上有一把摔碎的茶壶。

“你敢在这偷窥!”

“公子着实是误会,小可是要来献茶。”李家明晃动着手里的壶把。

“你这个骗子!楼上有的是茶水!”

“公子光临寒舍,本是李家幸事。”李家明阴恻恻笑道,“小可守在这儿,是恐小妹做出失礼事体来……”

这张笑脸透着狡黠,我顿觉恶心欲吐。我原本对此人也有些好感,身为优伶班首,李家明地位虽远不及朝臣,却也算是宫中近侍。此人谈谐机敏,善为讽谏,每每以滑稽之辞劝喻君上,虽为一己承欢,却也不失纯朴本分。元宗皇帝时,李家明谐戏独出辈流,也曾颇享声望。今上即位后,此人已是老而无宠,再也不得提升。

此刻他是一个偷听者。

“我老李家也算得是体面人家。小妹虽有些使气任性,却是佳人难得,这公子你也看见了。”

李家明正欲拉我一只手,而我已是嫌厌之极。

“我没看见!”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快步逃离这画舫。

木桥通向另一条石径,石径两侧也有茂密的芦苇。小径的尽头有亮光闪动,那是两道穿透暗夜的亮光。

那是一只小猫,一只白色的小猫。双瞳闪闪,毛色雪亮,它轻轻晃动着尾梢,似是在静静地等着我。

当我走过芦苇小径时,小猫就在远处默默望着我。小猫的颈下有一围飘垂的长毛,它静静地蹲踞在路边一片荷叶上,像是一只迷路的幼狮。小猫正对着画舫的灯火,它的双眸闪动着异样的亮光,那是如电如炬的亮光,琥珀色的亮光。

这画舫并无我要找寻的人。我沿着湖边雨花石小路疾走,我要寻找下一处有灯火的楼阁。小猫就在我前头奔跑,仿佛是专来为我引路。暗夜中奔跑的小猫,它在我前方跃动着飞马的身姿。

小路蜿蜒穿过一片桃林。桃枝幽密,这小路忽然没了去向,小猫也不见了踪影。我张皇四顾,就见桃林深处有一道园门,一道宝瓶状的小门。小猫就在那宝瓶门等我。

猫眼反射着异样的亮光,那光源似是来自我身后。我转身回望,就见夜色深处有一团晃动的火苗。

在那芦苇波荡的夜色深处,那座画舫像是在水上游动。在那画舫高处的露台上,一支火把正在奇怪地晃动,那火把先是左旋一圈,接着右旋一圈。我能辨认出那个举火者的身形,那是李家明驼背的身形,像是一个鬼怪在舞蹈。

那火把旋转完毕,又劈空划出一个对勾。我陡然一惊,或许他是在发送某种暗号,这暗号或许是与我有关。

我顿觉毛骨颤栗。那画轴上的诗句或许也是与我有关,可那显然并非新写。

别处并无回应的信号。那暗处定然有窥伺者。

暗处有水鸟啁啾,像是在发出某种信号,而别处并无其同类的回声。

小猫在宝瓶门望着我。

穿过宝瓶门,就见那半坡上有一栋小楼。那青砖小楼藤萝蔓延,檐下挂着绛紫色的纱灯。那或许就是李家妹所说的青楼了。果然,那青楼边的小石桥上有“风月常新”的题刻。我认出那是韩熙载的手迹,我记得有人也将那青楼称作“风月楼”。

那风月桥却是一座断桥。石桥为一道篱墙所隔断,小桥与青楼虽是相望咫尺,外人却难以从这石桥进入那青楼。

此处也不会有我要找的人。小猫从石桥边跑过,一路跑到更远的一棵榉树下。这雨花石路通往两个相反的去向,我站在桥边彷徨无计,不知哪一条路能带我找到那个人。

小猫在榉树下回头望着我,像是要我赶紧跟上。

我正欲跟着小猫前行,忽闻一个男子的吟诗声。“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那吟诵继之以一阵奇怪的声息,像是鸽子交配时的咕咕声。“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我驻足观望,那声息是从风月桥边的小花园传来。那小花园有一个月洞门,洞门内有一个小石桥,石桥通向另一个月洞门。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那吟诵声伴着浪声浪气的呻唤声,那声响伴着桂花香气飘来。“昔为倡家女……”

小花园是一片金桂园,回廊曲折,桂花飘香,园中有一座玲珑假山,山旁又有一棵石榴树,一对男女正在那树下交欢。

“今为荡子妇……”那女子娇声浪叫。

“荡子行不归……”那男子益发用力。

风舞树动,枝柯婀娜招摇,果实沉垂欲坠。他们交颈叠股,似是已入佳境。妇人仰卧在地,两条白生生细腿高高跷起,那小脚纤若钩月。男子俯压在上,起伏间发出粗重的气喘声。

“空床难独守……”妇人接了这末句,假山后忽有咳嗽声传来。那男子愣停片刻,便惊慌起身,匆忙裹起缠曲裙,便悻悻然从那山中隧洞溜走。那妇人也悚然起立,提裙持带向那山后张望。

那妇人纤腰长袖,柔若无骨,一副弱不胜衣之状。她莲步轻移,转身欲走,就有一僧人踅出那月洞门。

“施主缘何如此惶急?”

妇人大惊失色,正欲缚带,那花裙却忽然松脱坠地。慌乱中她弯腰提裙,僧人却已疾手抓过那罗带。那是一个膘肥体壮、五短身材的僧人。

“夫人有所私耶,就不怕我说与舒雅?”

妇人呆望着地上一个石榴,那石榴早已绽裂,就见她举足用力,那弓鞋猛地踹去。那石榴立时被踹烂出水。妇人便不再羞惶,她轻扭腰身,抬手抚一下朝天髻,脸上也有了盈盈笑意。

“只怕你老人家也只是个假和尚。”

僧人略微一怔,便又呷呷笑道:“既是来到这风月楼,咱就不吃素斋吃荤斋了!老衲苦行日久,今日受用这一下,施主方便着些!”

“不是要说与舒雅听么?你倒是去也罢!那不长进的死乌龟,他可是奈何不得我!”

“咄!夫人也是小觑我,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定是要说与大司徒了。”

妇人打个愣怔又道:“我也说与大司徒,单说你非礼。”

僧人又呷呷笑道:“尚未到手你如何说?敦伦一刻,任你说去!”

“和尚好油嘴!无端地拿人开荤,就也不怕犯戒么?”

“在欲行禅,随处自在,佛法也奈何不得!持戒不如布施,施主快快随缘!”

僧人向前扑奔,妇人便掩面而笑,那花裙复又坠地。僧人撩起那缁色袈裟,他挺身向前,忽又抚掌道:“我肏!不想别人唾余污我!”

僧人扳转妇人,使其双臂撑地,马趴在前。

“老贼秃!适间你半道劫食。谁人来得及!”

僧人便又扳转妇人,与其正面相对。妇人咯咯一笑,便两腿分张,弓身后仰。云鬓触地,凤钗半坠,那私处高举相迎,僧人便挺身相就。妇人双手撑地,僧人大力鼓捣。妇人不胜冲撞,便就势沉下身子,僧人便着实地压上去。妇人搂定僧人后背,便柳腰款摆,浪声叫唤起来。一番抽送之后,僧人便揪住她发髻问话。

“怎说我并非真和尚?”

“你是在江上钓鱼么?”

妇人娇喘着应答。僧人僵停片刻,复又大力鼓捣起来。那妇人只顾浪声呻唤,僧人却忽然闷叫一声倒在妇人身上。妇人犹自乱扭,僧人却遽然掐住她脖颈。

妇人伸臂蹬腿,僧人的双手只是兀自用力。那两抹红艳的睡鞋在摇颤。

僧人旋即起身。他轻拍几下僧衣,似是要拂去身上的尘埃。那妇人已是气断力绝,一命归阴。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那僧人望空感叹。

那时我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我就躲在风月桥边的树丛中。那妇人确实就是王屋山,就是《夜宴图》第二段中的那个扭腰摆臀的舞伎。绿柳蛮腰,娇小而又冶艳,那女子专工软舞,而她最擅长的绿腰舞本也是一款软舞。在那风月桥边,我看见她那高高跷起的细腿,也看见她那紧绷的纤足。那纤足也曾在韩府夜宴中跳一种足尖舞,单腿独立,足尖点地,细腰微颤,身肢便轻盈旋转,那舞姿如鸾飞燕扬,引发一阵阵喝彩声。据说那舞步是由当今国主的宫人尧娘所首创,也有人说那足尖舞或有更早的出处,而我亲眼所见的却是王屋山那细绢缠足的舞步。(而今在我这发白齿摇之年,我所见的女子也都穿起这般瘦小不盈一握的莲瓣鞋,而我居然还依稀记得王屋山那轻若凌波的尖足舞,也记得她在石榴树下偷欢时那纤足紧绷的姿势。)

小猫仍在桥头等待我,它的双眸闪烁着恼怒的电光。当我走回路面时,它忽然冲我弓起身子。它前身伏地,尾部高耸,像是要带我起跑。它奋力地甩动长尾,又似是在严厉地警告我。此时此刻,那蓬松的长尾真像是一条皮鞭,我感到那鞭子正抽在我脸上。我并非来此寻欢的狂且浪子,我在那画舫并无越礼的举止,甚至也无丝毫非分的念想,但我确实也有那番不必要的耽搁,而在这风月桥边,我竟然着实地成了一个窥淫者!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望着石榴树下那两个偷欢者,我却分明是有色情微动的感觉了。——这是怎样的一种羞惭!我甚至不敢正视那小猫的眼睛。

然这羞惭只是片刻的伤感,继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恐惶。这是我平生头一回看见杀人的场景,一个人徒手杀死另一人,而那杀人者就在距我不远处,就与我处在这同一庄园里。那杀手并未看见我,我却并未逃过死者的眼睛。

我收回心神,跟着小猫一路奔跑。我的眼前仍在晃动着那妇人冶荡的形容。就在她与那僧人交欢时,就在她那浪声浪气的呻吟中,她的脖颈架在那僧人的肩头,她的眼睛直望着远处的树丛,而我就躲在那树丛中。淫心如醉,意态妖娆,那一刻她似有万般风情要展露,而我是惟一的观望者。

她的眼睛直望着远处的树丛,而我就躲在那树丛中。我并未逃过死者的眼睛。那一刻她确是在引诱我。这番引诱并非是为肉体之欢。她是将我当作另一种猎物。

城楼有谯鼓声传来,此刻已是初更光景。乌云遮月,夜色更显暗沉。我要找的人不在画舫,不在青楼,我就只能奔向下一个灯火阑珊处。我跟着小猫穿过一座笔架形的小山丘,那山丘上有一片幽暗的桑园。三年前我来韩府游逛时,也曾看见过这片桑园。我断定这去向没错,因我又看到了那片桑园,也望见了那片紫竹林。更鼓声应着我的呼吸,每一声都撞击在我心口,祸及燃眉,我在焦灼中加快了步子。

那是我所熟悉的景色,一片清幽茂密的紫竹林。风动树梢,如麦浪翻涌。竹林深处,有灯光隐隐。灯火处便是名为“兰台”的藏书楼,这是韩府中我能说出名称的一座楼阁。三年前的那场夜宴前,我曾来这藏书楼游逛过一番。那时我从另一个方向乘舟而来,舟至楼前,却发现并无码头。码头设在数丈之外的远处。

青石黛瓦,飞檐斗角,观瞻灵动却又不失沉稳,古雅中亦有几分严峻,这座藏书楼面北临水,原是依据文王八卦方位营造。北方属坎位,坎为水,而水能灭火,书楼北向面水,乃是为防火计。这水池其实是一方荷塘,这荷塘连通更远处的湖泊。这也是三年前我来藏书楼的水路。

与别处建筑迥然不同,这藏书楼并未增建院墙,只是周遭多了一圈竹篱。那楼顶已是荒草丛生,荒草之上是更为阴沉的天色。

苍藓满庭,高梧冷落,有灯光从底楼的花窗透出,那橘红色光芒穿过窗前的笋石和修竹,也照亮那门厅的廊柱。

小猫窜上门阶喵喵叫唤几声,一道侧门便静静地开启。一位美妇人出现在那门口。那妇人体态丰腴,肩头拢着暗红的披帛。我立时便认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三年前我曾在那夜宴现场见过她。她就是那位秦蒻兰。她的姿容依然可见曾经的风韵。此刻她就站在那柱廊的光亮处。那“兰台”二字就嵌在她上方的门楣上。古人以“兰台”指称藏书楼,是因兰草可防古书中的蠹鱼,而读书人总爱将兰草夹在书卷中。我忽然想到兰草其实并非兰花,而眼前这位美妇人却是名叫秦蒻兰。此时此刻,她的周身笼着一片竹影。

涵烟眉,盘桓髻。那姿韵中有色淡意远之致,亦有一种娴雅和温婉。此时此刻,她就静静地立在那片竹影里,那竹影仿佛笼着无可告语的心事。

我并未立刻趋前,只在篱墙边的梧桐树下站定。那小猫急切地冲上前去,像是纳头便拜的样子,它轻轻叫唤几声,就在主人腿脚上摩蹭起来,仿佛沉迷于某种仪式。

“好姻缘,恶姻缘,只得驿亭一夜眠。”

很多年前,北国使者陶谷曾为秦蒻兰写下一曲《春光好》。那故事也是源自韩熙载的这座藏书楼。周主伐唐,江南败兵称臣。周主派兵部侍郎陶谷使唐。陶谷自恃上国之势,辞色道貌凛然,韩熙载素知此人并非端介之士,便欲杀其傲气。陶谷向韩借书带回驿馆抄录,韩熙载便派秦蒻兰假充驿卒女,旦暮洒扫庭院,那陶谷果然魂不守舍。一宵欢娱,陶谷挥笔题赠美人一曲《春光好》。

“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

此刻她就站在那柱廊下,含笑望着那撒娇的小猫,又轻轻挪动着脚步。小猫终于找准角度,它耸身上冲,又顺着主人的小腿滑下去,主人便再也无法移动,小猫就顺势躺在她脚上,又用脸颊亲热地摩蹭她的脚面,那小猫的神情已是陶然如醉了。

她似未觉察到我的出现,她只顾低头与小猫细声缠绵。那轻声慢语也是极尽温柔,只是隔着这样的距离,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一日韩熙载奉国主命为陶谷举宴,席间照例有女乐侑觞。陶谷辞色倨慢矜持如前,国主问他久居使馆是否寂寞,陶谷说他借阅韩书幸免孤寂。国主说江南春色你已采得一枝,何必欺瞒?陶谷勃然作色。韩熙载微笑不语,仍举觥劝饮。陶谷又饮一二杯,忽听歌声幽咽,自那屏后飘出:“好姻缘,恶姻缘,只得驿亭一夜眠。”陶谷立时心惊目颤,那歌娘袅袅婷婷转过屏风,那正是他曾一夜拥眠的秦蒻兰。

那小猫忽然反转身子,张开虎口轻咬住她的脚踝。似是有主人的默许,小猫的虎牙在试探着用力。秦蒻兰忍不住地尖叫起来,小猫便立时松了口。她轻轻抽出那只脚,又拉紧那暗红色的披肩。小猫兀自仰躺在地,美美地抻一个懒腰,又张嘴打个哈欠,便微闭双目,仿佛沉入一种冥想。

“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汗水涔涔而下,陶谷无地自容。韩熙载引酒满觥,再度劝饮。陶谷仓惶起座谢宴,连夜辞行回国。北使受辱,韩熙载出了一口恶气,也为江南挽回了一点颜面,而秦蒻兰亦可谓是为国献身。韩熙载将这藏书楼留与秦蒻兰,莫非是为弥补对她的亏欠?

我竭力摆脱往事的纠缠,便向前迈出数步。

秦蒻兰缓缓抬头,或许她早已看见我立在这树下。她神色沉静地望着我。

“开门风动竹,疑是故人来。你究竟还是找来了。”

我随秦蒻兰进入这藏书楼,进入这透着橘红色亮光的房间。这是藏书楼的客室。这客室也有一块小小的匾额:芝兰之室。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我记不起这是谁的原话。这客室自有一种清致的格局。一入这客室,我就嗅到一缕淡淡的芳香,这芳香来自书橱边的那株兰花。

她说她已从“王家少妇”那里得知我父亲罹祸。她说“王家少妇”就是王屋山。我说王屋山既已嫁与舒雅,那她应被称作“舒家少妇”才是。她说王屋山岂是舒雅所能驾驭,面上虽与舒雅成亲,但王屋山仍是我行我素,仍愿被人称作“王家少妇”。《王家少妇》本也是王屋山所喜爱的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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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孟德同志,我都说了多少遍,你要在赤壁大败一场,让我们的穿越者同志在赤壁打败你曹操,你这样虐他们还让剧本怎么进展下去?”三国世界,纪云气急败坏的对曹操说道。“不是我想赢,是这个穿越者诸葛亮太笨了点,我都放水到这个地步他还赢不了我,这我也没办法?我再放水我曹孟德的人设就崩了?”曹操无奈道。“……这也没办法了,你这边能怎么放水就怎么放水,我给那一边搞一个‘降智光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谁让这货太不成器。”为什么很多穿越者明明智商不正常还能有辉煌的成就?就是纪云这样隶属穿越者联盟的穿越者在暗地里给这些穿越者搭桥铺路,让他们尽早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