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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洋人开发鸡公山(1)

沿京广线南下的火车,离开古城信阳之后,便一头扎入山峰的绿色海洋。从地形图上看,大别山就像造化浓墨重彩酣畅淋漓的一笔狂草,破空而入鄂豫皖三省之间;等汪洋恣肆地拖曳到信阳,渐成强弩之末,只剩下粘连与飞白,就是眼前这些连绵不尽、海拔不足千米的群山。它们分开江淮两大水系,同时也为鄂豫两省划界。

浓淡湿枯浑如天成,粘连飞白俱有章法。避暑胜地鸡公山与盛产传奇的李家寨,都是例证。李家寨仿佛不是青石板铺成的,而是故事铺成的,每一脚下去都会踩到传奇。比如李家老宅旁边的那颗大柳树。那年李家的后裔为翻修老宅,砍倒柳树刨出树根以便打基础,结果一锄头下去,故事随即喷薄欲出:树根下面埋有十锭银子。

原来大柳树的最初起源,竟是一段木桩。那时已经完全朽坏,轻轻一触,便碎成黑色团块。中间那些东西颜色较浅,既重且硬,品质明显不同。扒掉表层的泥土,发现是金属,从形状上判断,当是银锭,外面还刻着字迹。洗净再看,内容如此:和盛炉房整宝。大清宣统六年六月。

十锭银子来自遥远的地下,寨子一时轰动。李家是个大家族,早已分崩离析,彼此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因为中间有太多的历史风波:土改,镇反,“三反五反”,“反右”,过粮食关,“文革”……所有这些波折,都会将人们的情感与关系置于铁锤和砧板之间锻造一回,这结果你尽可想象。

可那都是过去。如今有银子感召,大家再度聚集。表面看来是怀根念祖,其实是唯恐错过好事。如今这世上,哪还有钱财不能败坏的物件与情分呢。

这家的老主人名叫李立德,字玉亭。他的两个儿子都是老革命,都有战功,也都是横死:老大死于肃反,老二死于镇反。尽管俱已平反,但事实铁铸,不能复生。他们的儿子如今都不在农村,而女儿向无继承权。这在客观上加剧了当时的混乱:似乎人人都更有权利与希望,独占至少是瓜分这批银子。

所幸当时李家还有个老长辈儿。要按照过去的规矩,就是族长。他接过银锭,看看上面的字样,不觉莞尔:“果真是个钱鬼子!”有个教师粗通历史,因为农村学校的老师无法分科,必须得有通才的样子,就像国外的家庭医生。他说:“假的吧?哪有宣统六年的年号?宣统三年就是1911年,当年革命党在武昌起义,清朝灭亡,次年已是民国元年呀。”老长辈一撇嘴:“就你读的那些书,也好意思叫历史?我告诉你,宣统的年号一直用到1924年,也就是宣统十五年!不过只在紫禁城内有效。在此之前,中国一直有皇帝,他还住在紫禁城;民国总统住在新华宫,也就是现在的中南海。皇帝总统,一墙之隔。逢年过节,双方还互致贺礼。大总统徐世昌跟溥仪或者内务府的官员交谈,从来都说本朝,而不说前清。懂吧?”

老师气势受挫,没敢再接腔,但旁人听得热闹,不免七嘴八舌地追问究竟。老长辈儿道:“要不怎么说他是个钱鬼子呢?那时还不忘留一手。这些事情,你们早该知道的,可却一问三不知。你们不是都说银子该归自己吗?那就讲他的故事。谁知道得多银子就该归谁。”

没有人能找回蒸发掉的往事,就像你没法合拢手掌,留住春天的熏风。风的衣裳并非手掌,更非风衣。老长辈儿度尽劫波,几乎就是李玉亭的同龄人,因而双重任务在身:断公案,揭谜底。此公有前清的秀才功名,不过来得太晚,他基本没能享受到实惠,只有各种各样的带累。近几十年尤其如此。冷落多年之后再度成为中心,他颇为高兴,很有兴致掰扯这些。就像白发老人在后辈跟前打开发黄的相册。

“树大招风。信阳的劫难,或者说李家的劫难,起因便在于此。如果不是铁路修通,拉近信阳与武汉的距离,所有这些或许都不会发生。”

民国初年,小李家富甲信阳。他们发行的钞票“和盛钱帖”,在信阳城乡畅行无碍,效力不差于银子银元这样的硬通货。可是那么大的家业,说败转瞬即败,就像秋天花落那么自然而然,不动声色。

破产之后的小李家,哪怕只熬一锅白菜汤,李玉亭李八爷也得系着白餐巾,不疾不徐地喝下。那时他已妻离子散,婢仆皆去,只有管家老夏还跟着。李玉亭喝汤时,老夏还像往日那样微微低头,侍立一旁。李玉亭明白老夏只能弄来这么一锅汤,得与之分享。喝到差不多一半,便扯下餐巾,身子略微一仰:“我饱了。你吃吧。”老夏答应一声,坐到下手,接着完成主人的未竟“事业”。

再后来,老夏实在熬不住,也跑了。李玉亭没办法,便去城内背尸体,埋死人。那年月兵匪交加饥馑遍地,街上时不时会出现倒毙者。这些无主尸体,都要清理到城西的乱葬岗掩埋。这活儿说起来卑贱,好汉子不稀罕干,赖汉子又干不成。李玉亭若不是跟警察局长邓东藩有旧,只怕也没机会。

干这活儿得起个大早,从乡下的李家寨赶到信阳城。这距离可不近,步行是没指望。不过这难不倒李玉亭,他可以免费乘火车。他有京汉铁路的股东文凭,虽已折痕深厚字迹斑驳,但铁路方面依然承认。李玉亭可以无限度地随意乘车,北上北平,南下武汉。至于时间,在他更不成问题。鸦片早已改变一切。

那年月鸦片就像如今的卷烟口香糖。抽鸦片不叫抽鸦片,而称有嗜好。李玉亭若无嗜好,又何至于此。他摸黑进城干完活计领了工钱,不干别的,先去烟馆抽上一泡,然后才去吃饭。好歹混个肚儿圆,再乘车到鸡公山前的新店车站下来,雇辆黄包车,换上包袱里携带的袍子大褂,遮住外面的破衣烂衫,日暮时分得胜回营。

倦鸟归林,牧童返家,那时正好街上人多。李玉亭跷着二郎腿,仰靠在车上,恰似国王出巡。李家虽已败落,但乡民多年来口头上的尊称还保留着,时不时有人向他拱手打招呼:“八爷回来了?”

“回来了。”李玉亭也大模大样地正经回复。这份自信并非仅仅来自于刚刚获得的短暂温饱,主要还在于他从不照镜子。那时的他比起以往,其实已经不是人,不过一具残骸而已,但他并不自知。

“八爷,您吃了?”

“大旅社的水饺。”李玉亭左手挡着右手,假装剔牙,然后动动嘴唇,吐掉根本不存在的残渣肉筋。

如今信阳城内遗存的民国建筑,唯有袁家楼。主人袁家骥,是袁世凯管家袁乃宽之子。官二代往往官商兼办,好处一点都不落下。袁家骥任淮盐缉私营统领时,也在信阳广置产业。当时城内名声最响的饭庄兼旅馆,字号叫信阳大旅社,便是其中之一。

“哟,玉亭兄,城内还有生意料理?”

“一点小事,小事。”

李家寨的李家分大李和小李,李玉亭属于小李,是后起之秀,结果却率先败落。想他李玉亭不过一个土财主,吃饭怎么还得围餐巾,剔牙还要以手遮掩?要说这个,那就得首先掰扯掰扯,李家寨背后的鸡公山何以跻身全国四大避暑胜地。

1921年5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鸡公山指南》,由《清稗类钞》的编者徐珂编著。它开明宗义,这样为鸡公山定位:

鸡公山,亦避暑胜地之一。西人言避暑者,于庐山莫干山北戴河之外,辄及之。

避暑胜地的出现,根由都是五口通商,西人来华传教。洋教士漂洋过海,水土不服,更兼苦于炎夏,只得辟地乘凉。开发鸡公山的第一人,便是美籍挪威裔教士丹尼尔·纳尔逊。

纳尔逊来信阳传教,在《鸡公山指南》出版的二十年前。那时京汉铁路尚未贯通,李家寨一带还在叮叮咣咣地施工。某日李玉亭正在朋友家打麻将,忽听外面人声喧哗,说是来了洋鬼子。随即脚步杂沓,人们纷纷朝街上拥,孩子们的尖叫笑闹夹杂其间,就像黑色波涛中的雪白浪花。

那天手气不好,李玉亭好像不姓李,倒像姓宋。他随即起身,意兴阑珊地跟着去看热闹。出去一瞧,只见从南边来了十几辆牛车,满载着行李。最前头是个大个子,高鼻梁,深眼眶,蓝眼珠,黄头发。总共六个成人十几个孩子,论理面目各自不同,但在李玉亭眼里基本没有区别。左右都是洋鬼子呗。

人们挤在两边,就像夹道欢迎。然而随着洋人的靠近,他们纷纷后退。年纪轻轻但好吃懒做的焦三,是李家寨街上有名的混世魔王。客观地说他长得并不丑,但在李玉亭印象中却总是一张欠揍的脸。无论何时何地见到,李玉亭总有揍他一顿的冲动,没有任何理由。此刻焦三飞快地上前摸摸大个洋鬼子,然后再哈哈笑着飞快逃离:“有骨头有肉,好像是人!”

李玉亭心里怦怦直跳,但却不肯随着人流后退。洋人走近停下脚步,向他伸出手来:“先生,你好!”

李玉亭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洋人抢一般抓过他的手,右手摇晃,左手也在空中飞舞,好像要捉拿那些在风中逃逸的汉字,而最终并未完全如愿,因此话说得不利落:“请问,这是哪里?还有多远,离信阳州?”洋人的手劲很大,李玉亭的肩膀好险脱臼。他使劲朝外挣脱,一边愣怔着答道:“老远呢,还有五十多里。”洋人道:“谢谢。纳尔逊,我叫。咱们,交个朋友?”李玉亭冲他一抱拳:“慢点说。你叫啥?在下姓李名立德,字玉亭。”洋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立即醒过神来:“李立生,中国名字。弟兄,咱们是弟兄。”说完转身冲背后的同行者呵呵一笑。李玉亭摇摇头:“你?你是谁?我的弟兄是他们,不是你。”说着话朝后一扬手指示。李立生笑道:“李立德,李立生。是弟兄,是弟兄。”李玉亭道:“华夷大防。你懂吗?”李立生依旧满脸含笑:“现在不是,将来也是。我不着急。上帝都有预备。”

洋人驱赶牛车,继续北上。牛车上堆满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包括几副陈旧的门窗。看来洋鬼也是穷鬼。李立生下意识地在裤子上蹭蹭手,忽见老朋友胡泰运从人群中浮现。此人出身于中医世家,属于寒凉派,喜欢用石膏。曾有一张方子用五斤石膏的先例,人称石膏大王。他上前便抓住李玉亭的胳膊,说要请他吃饭。怎么回事呢?原来胡泰运跟人打赌,说谁敢上去摸摸洋人,就请谁一顿。大家都想吃好的,但却没那个胆量,除了混不吝的焦三。然而焦三不过是蜻蜓点水,远不及李玉亭深远长久。

胡泰运将李玉亭的手抬起来,搁到太阳底下照照:“洋鬼子的手,感觉如何?他们究竟是人是鬼,也有血肉温度吗?”李玉亭竭力将心放回胸腔,满不在乎地说:“什么洋人不洋人,我看也是血肉之躯。”胡泰运把手指移到他的脉搏处:“还是小心点吧。且让我看看,你有无折损阳气。”李玉亭有点心虚:“怎样?”胡泰运道:“哪有这样品脉的。咱们边吃边谈。不过既然要我品脉,那么就该你出酒钱、诊金。哈哈。”

胡泰运当然不会跟焦三同席,只赏了他一顿酒饭钱。焦家本有三兄弟,焦文焦武都不错,焦泰则与两位兄长迥异其道。正所谓一母之子有贤愚,十个指头不平齐。这样的人,岂能跟豫南四子平起平坐。

入席者老四位,正所谓豫南四子:秀才李成君,字友仁;秀才刘景向,字邃真;石膏大王胡鼎坤,字泰运;福荫堂小李家长房二公子李立德,字玉亭,大排行老八。这四位都是俊彦之士,文名称颂一时。尽管李玉亭已经放弃科场,胡泰运早已行医,但声名依旧响亮。

酒馆就在街上,几十米开外便是铁路。路轨已经铺设完毕,正在建筑洋堰——用水泥构筑的拦水坝,以便给火车供水。高耸的铁架上,“汉阳铁厂1901”字样个个都有斗大。入室落座,话题当然还是洋人。他们来此无非是为传教。三个月前,朝廷由西安发出明诏,州府衙门曾经广贴告示,要求各地官民一体保护正当传教的洋人,不得妄加迫害。告示墨迹未干,教士已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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