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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铜钵盂》三版序——今天出发,于前天抵达,从铜钵盂,从光德里

郭小东

自《铜钵盂》写作完成并首发,至今已将近一年。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令人感动。一部小说的出版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尽管在写作之前,获得这重点那扶持,自然很重要,其实,这与写作本身并无太大关系。创作过程及出版前后的事端,更具决定性的因素。

我知道侨批这个题材缘深厚重。此前少人问津,无可借鉴。此间全凭一些史料和大量实物,无端悟觉,而又不能不预先有某种设定,创作常处于瓶颈之中。一些难题由时间垒成,要等待时间化解。择其要点,先按时序简略述之。

小说题材先由顾作义先生提议,形构主题。再,周镇松先生鼎力扶助;蔡东士先生既题书名,又全力推举,并荐至影视。又珠影黄、梁先生,好友黄、李、陈、林、郭等先生,四面八方,纷纷来谊。

特别要说的是,已筹备了三个月之久的首发式、研讨会,时间确定在一月十三日召开,无法更改,各方人马,全部就绪。百余作家、评论家,来自全国。小说也经过三审四审,尘埃落定。岂知即将开机印刷之际,忽然又有说法。说作品有几处表述,似有问题,要改,否则不便开印。此刻,离首发仅有几天时间。我有充足理由及理论保证,不愿改,改了,小说就失去葆有的思想和精神。尽管我非常明白,最终妥协的一定是我,可是,我绝对不愿违心。

翌日,我必须要做出决定并改定。已是最后期限,我一筹莫展。至少不能辜负汕头市委宣传部同志们三个月来的辛苦工作。我的作品微不足道,但有幸与潮汕人、潮汕文化,与侨批结缘,绝无辜负之理。小说必须如期印出。结果已明白无误地摆在那里。

就在此刻,广东省委宣传部王处长来电,说《铜钵盂》审读意见出来了。他停顿一下。我有一种坠入判决的心情。他说:“祝福您,郭老师,评价很高。”我问:“没有问题?”他回答:“没有问题。”我们又交谈了一会儿。他说,可以把审读意见发给我。

我先给责编打了电话,转告宣传部意见:没有问题。但空口无凭,要等纸面报告出来。

审读意见史无前例,九千多字。客观、细致、大气,而且充满理论精神。一句话:专家风范。我也写过许多审读意见,通常千字以内。宣传部审读意见,是专家组的审读结果,自然由专家写出。我读出了文气的某些风格,心照不宣。致谢于虚空中的实存,我的同道们。

《铜钵盂》出版三个月后,即修订再版(精装本),现再由花城出版社收入文集出版,与第二部《仁记巷》一起!印发行。这次三版,作了较大的补遗与修订,对其中错漏,又仔细勘正,以求精益求精。

《铜钵盂》是写作计划五卷本“中国往事”之第一部,先以《铜钵盂》《仁记巷》《光德里》三部曲面世,其它两部为《桃花渡》《十里红妝》。

《铜钵盂》于2016年1月在汕头首发,并召开研讨会,蔡东士先生为本书题写书名并参加会议。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评论家和作家百余人,对拙著深入研讨批评。吴亮、程德培、张志忠、王干、高惠芹、金敬迈、黄树森、蒋述卓、章以武、范若丁、徐肖楠、陈剑晖、宋剑华、曾令存、田瑛等均发表中肯的意见(见《忧伤银信——〈铜钵盂〉评论集》)。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铜钵盂、仁记巷、田中央、光德里这些地名,始终遥远且漂浮,却又如影随形地缠裹在我的灵魂里。它们似乎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某时某个真实却又陌生的人的名字。它们像一份没有文字的遗嘱,在黑夜降临,幽灵一般地游走于空濛之间。我一旦捕捉这些影子一般的幽冥,它们即刻便附着于具像的物体,古旧高耸的泥夯寨墙,东西南北四个对开的寨门:人和红事从南门迎进,鬼与白事由西门而出,紫气东来,而北门吐纳风雨……长长的仁记巷,八座驷马拖车、楼台、门楣皆镌刻“资政第”“汾阳世家”。巷中满是名人大家的墨宝画痕:康有为、梁启超、左孝同、张大千、吴昌硕、李瑞清、于右任……前清遗老、民国大师的遗迹满目皆是,高高的碉楼、墙壁上民国政府镌刻的抗日标语,其鲜蓝的颜色依然如昔、闪着幽蓝的光影、凝冻住乱世的时间,最后幻化为一个个人物——郭仁卿、周季礼、林达,包括郭信臣——我的曾祖父……

光德里,它自然是革命圣地田中央村的一个别名,它无法独立存在,却又因一些不可褪去的事件或名字,而成了一个独立的符号。正如田中央硕果仅存的那座站立了两个世纪的碉楼,与壁上弹洞一起,形胜着普林斯顿、黄埔军校以及那些近现代史上人们无比熟悉的名字:周恩来、蒋介石、林彪、顾维钧……这些可以将生命交付主义与理想的人们,最终又归结到某个人物身上——我的外祖父马灿汉。

无数从铜钵盂、从仁记巷、从田中央、从光德里走出去的我们的祖辈先贤们,包括我的父亲母亲、我的祖父母、外祖父母……从明清到民国、乃至国共两党,从铜钵盂、仁记巷、光德里走出了许许多多的英杰,他们全是一些游走于大世界、无国界的仁人志士。他们垂死方生,幽闭于铜钵盂、光德里的深巷老宅之中,灵魂不散,我时时与他们擦肩而过,在匆忙中倏忽对视,彼此相遇掀起的和风,扬起巷中多年沉积的尘土,空气里便有了清末民初的味道。

一切无需虚构,缘于想象与追忆。

《铜钵盂》自然是写实的,人物与事件皆有。可一切又处于想象之中,想象中的时间。它们如纪实一般,鲜活地凸现在历史之中。

那些我从未经历,也不可能经历的岁月与人事,仿佛都如曾经经历过一般,从铜钵盂仁记巷和光德里,自然而然地流入我的文字、我的叙事里。无须经历,却已阅历,令人惊骇,让心灵颤栗。我没有去过别处,也没有进入那个空间,但我实实在在地明白并知道:我在今天出发,却已于前天抵达。

吴亮这样谈《铜钵盂》:“融传奇、话本和地方志于一炉,想象与追溯呈现为同一种回忆运动,郭小东的《铜钵盂》在幽深历史与人物列传,两个方向平行地展开荡气回肠的叙事,那些可以被复原出来,是曾经有过的,所以它是一缕照亮黑暗的光芒,也是对无法追究之债务的清偿。转身向后,无休无止。《铜钵盂》如同一群难以驱逐的幽灵,从这个悲剧式的神奇故事去看,郭小东一个人完成了一种轮回,向前的个人、家族以及地方志的重塑。”

吴亮又说:“此次在侨批博物馆看到这些侨批物件,所谓‘侨’就是‘回来’,在小说中,信件成为重要的承诺和信息。郭小东的小说,试图把个人经验与国事、百年历史联系起来,全书叙事宏大,干脆利落,在书里,可以看到很多真实的人事,与郭小东家族的人物交织在一起,是一部非常抓住人的作品。”

吴亮说出了我的创作密码。我一直把“铜钵盂”看作深潜于潮汕大地,又悬浮于潮汕天空的水、云、雨和阳光。我不将它看作一个具体的地方,不视为一个实有的地名。它只是一个读起来有些亲切,十分古旧,同时和那些遍及潮汕大地的祠堂寺庙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语词。

我努力实现的是,将它作为大潮汕及其族群的一个文化符号。任何汉语的狭隘解释,在它面前,都必须收敛起对地域的偏见理解。它承载着潮汕民间风习中复杂多义乃至多神教的文化羁缧。它所能挑动的不仅仅是有文化边界的地域概念,而且是能够覆盖并消解过滤的历史文化进程。

仁记巷的巷口连着闹市,本来两米见方的巷口,被两边小“士多”的杂货堵成一个窄窄的门道,稍不细心,很容易就错过了。只要穿过这个窄门,长长的仁记巷便是另一个世界,与街市无关的世界。

闷热的街市流风,在这里变作幽幽的阴凉。巷道两边的排水明沟,虽然遗落着老屋剥蚀丢落的彩瓷瓦当,却阻不住有汩汩的清流涌出。

仁记巷的架势,也与所有的街巷不同。屋厝的正门并不面巷。面巷的却是屋前花园的侧门,八个侧门各各相对。八座有前后花园、三进天井并伴有伙巷与后库偏院的驷马拖车,其花园侧门面面相观。小巷里的深宅大屋,虽各自独立,却相互眷顾,四通八达。

仁记巷和巷中的官厅深宅,是我曾祖父郭信臣一生的作品。这作品著于1906年。这一年是个不同凡响的年份。之前的1905年,科举废除;之后的1907年,孙中山在国内策动了七次武装起义,包括广州起义和黄冈起义,全以失败告终。

这些起义包括之前的“戊戌变法”,都与仁记巷有牵连。每座门楼的内外敕石、门匾、题字以及壁画,都留下重重的痕迹。

康有为、梁启超、左宗棠、盛宣怀、张謇、于右任、张大千、李瑞清、吴昌硕等民国枭雄,他们的笔墨画魂,随处可见,镂刻着那个年代的鲜明印记。这些印记,很容易撩拨起一个时代的风云际会。

行在巷中,三千年的春风秋雨,刀枪剑戟,无时无刻,无法消抹。“大夫堂”“资政第”“元亨利贞”刻字题款,无处不在。它以一种无可无不可的姿态,毫不声张地蛰伏潜藏在那里,似有话说,却又似乎在等待与聆听。巷口原安有栅门,木栅早已流失,空留石槛上的臼洞。

这是一条行人罕至,空屋幽深,静默萧然的闹市深巷。每座老屋,大约都有一两位不肯离去的老人,守着日渐破败的老屋。连偶尔出没的猫狗,也老得出奇。

仁记巷真的很老了,虽然雕梁画栋依旧。可是,它不得不老去。殁了主人的老屋,不但冷清、落寞,如深山幽谷一般,了无人声足音,连夕阳也懒得留驻那火红的余晖。

仁记巷的黄昏,要比咫尺之外的闹市迟到一些。直到霓虹灯亮瞎了夕阳,仁记巷益发敞现深不可测的黑暗。

我无数次地回到铜钵盂,回到仁记巷……

今日的铜钵盂,已经十分繁华,你甚至无法想象半个多世纪之前它的样貌。那不是几个抽象的语词可以概括殆尽的。

古桥流溪,田洋里漂着几座老屋,还有几条窄窄的石板路,曾走过轿子和马车。今日的这种街市和嘈杂,是那时的人们无法想象的。

尽管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铜钵盂已被称为“小上海”。不过是有几部电话,几个连通海内外,直至欧美的侨批局,有小范围的自来水分布,带着上海模式的潮汕酒楼,兼做几款西餐。酒楼门口多了两个看门的,似现在的咨客,却不是女的,而是彪悍却十分谦恭的印度阿三。

这些排场,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是依然古旧的潮汕惟一而铜钵盂独有的,颇让人刮目,如在异邦。

我时常去铜钵盂,去看那座原来在村口,现在在城中的碉楼。

碉楼很矮,三四层楼高。它曾经是铜钵盂的象征,是那时最高的建筑物,现在它却显得很矮,藏在视线之外。碉楼不太像一般防守的碉楼,却有一点教堂的味道。沉重同时尖厉,却一点也不狰狞。说的是它与别处的碉楼不同。

别处是平顶的,它却在平顶上加盖了类似中国的凉亭,而凉亭的尖顶又使碉楼看起来像教堂。特别是墙壁上残存的民国国旗图案和抗战的标语:一寸山河一寸血……

铜钵盂这座碉楼在独一无二中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我将永远也悟不出这种别味。

在《铜钵盂》完稿之时,我又去了铜钵盂。在铜钵盂“汾阳世家”老屋,在曾祖父使用过的明式家具面条柜里,偶然发现一暗格,内中藏一木匣,精美绝伦。匣中嵌一海南花梨木珠、紫檀条框小算盘,一红木织梭,一沾有朱砂的小楷毛笔头,一亚洲犀牛角印章,刻有“宝源图书”字样。匣面上端漆有:××××××结婚留念,落款为:×××仝贺,名字系人为剔去,已经无法辨认。惜矣!正中是大篆“文房四宝”。美轮美奂!

为何剜去人名?留木匣且内藏玄妙曼物,担心什么?又心存侥幸地想传留什么?爱悔交加之时,己在己丑,便为庚寅。

我无须明知。

我的曾祖父郭信臣,于土改时自杀,时年九十(小说中减去十岁)。彼时净身出户,身无长物。面条柜连同驷马拖车若干座,决意赠与大众。而面条柜几经流亡,在民间游离65年,却无人发现暗格。木匣在黑暗漂摇中,担惊受怕了65年,竟安然幸存。也许它是在等着我的到来。

木匣为做古董生意的族叔海生发现,我当时亦在现场,那时并未打开,不知内中有物,我便让族叔带走。岂知经族叔等研究鉴赏,竟为信臣遗物。多人欲高价买走,族叔以为,此乃曾祖父魂魄未散,在此老屋中流连经年,意欲与重孙相遇相通,物归原主为敬。

此乃曾祖唯一遗物,阅世十分传奇,并于以他为主角的长篇小说《铜钵盂》出版之时现世,令人惊诧!

祝允明手卷曹植诗《箜篌引》附之自识:

“冬日烈风下写此,神在千五百年前,不知知者谁也”。

有暗格铺陈,于光天化日之下,在至少有三百年历史的破柜中,饱含温馨记忆经年,悄然躲过刀斧、战火,土改、运动,开放、改革,地震、洪灾等等,挣扎了65年,然后等着我极其偶然的到来,无法想象。

此时,始知《铜钵盂》乃与神通。

此长篇《铜钵盂》才刚收官,彼“铜钵盂”正在开启。已死方生之谓也。

风不可形就,而惟可神就者风。又名等风来去兮。不知知者谁也。

2016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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