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郓城,在黑夜中,一些动作可以被遮掩住,然,于薄笙半点因为这个而高兴,相反心情很沉重,诚然这里再没有半点是牧风国的军人,包括极少数的牧风国百姓都未曾见到一个,理由只有一个,全部被灭。
这个严家人,她连名字都不清楚,可对方似乎对她了若指掌,玩弄在鼓掌之中,这样的感觉,当真让人不舒服。
七二连带着七一快速猫过来:“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他们进来,本身就是为了找苍月墨,初始以为没有多难,此刻置身在这里,才感觉到心中的那份无奈,对方是深不可测,她却…只得叹口气,再难都要继续,“我们今晚必须打听到苍月墨在哪里,不若到白天的话,当真是没地方躲。”
七二也是觉得很对,可最大的问题来了,这郓城说大不大,但是却是一座军城,里面不似是一般的城池一样四通八达的,相反是九曲十八弯,置身在其中,只觉得每个地方都差不多,在这里不被绕晕都很难,更别说是找一个可能都不在的人。
“我们分三路去找,切记,在天亮前一个时辰,必须再来到这里汇合,谁要是没回来,我会当做你们是被俘虏。”那样的话,她会在第二天就去冲向这里驻扎的军队!
这段话,她没说,而是放在心底。
“主子你放心就是,救人嘛不太可能,可要是论逃跑的话,我一定是数得上的!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七二如此郑重的发誓,这倒不是纯粹在吹牛皮,她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于薄笙给抓来当护卫嘛。
“七二你给我小点声,被人发现才好?!”
“明明是主子你的声音更大点嘛,真是的……”
三个人商量着,先东西南各去一人,等到天亮之前回来,若是没有消息的话,就找地方猫个一夜,等到再度天黑的时候,再一块去北面,很快三人轻装上阵,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掠去,于薄笙自西边一路掠去,希望和白日那样的运气再度降临,只需要一次,再把可以中头彩的运气拿出来,让她找到苍月墨,并且是活的好好的苍月墨。
不过,这次她的运气再没有上次好,一路西来,每一个地方都用心的检查过,都不见苍月墨的足迹,倒是因为她的长期逗留,差点被人给发现,她落在一处隐蔽中,掏出腰间的水囊,擦拭擦拭鬓间的汗水,几个小时的不停歇,她有点支撑不住。
嘴角无奈苦笑,男人!你可真的是够了,不是你宠我的吗?为什么每每都是我嘚啵嘚啵的再冲,可是再多的腹诽,终究是无用的,男人还是没出现,她喝下最后一口水,把水囊给放到腰间,已经到了时辰,该回去了。
七一和七二的查找,也是一样的没有结果,仨人在角落里无奈的叹气,他们寻个废弃的房子,又怕不安全,干脆到人家房子里的地窖中,地窖一般是在夏季中,摆放时令蔬菜的,俨然他们在的地窖已经许久没人用,他们进去前,先是被一阵灰尘呛的不行。
和被人抓住相比,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很棒很棒,他们都累了,七二蹭到七一的怀中,于薄笙自己坐在最外面的地窖下,轻轻阖上眼眸。
一夜好眠,实在是太困的缘故,当再度醒来的时候,于薄笙的心神一抖,外面…似乎,有点非比寻常,再看向七一七二,因为地窖中,灰暗一片,她委实看不清,对方俩人的面貌,轻声挪动步伐,到地窖口,外面居然满满的一房子人。
“这里哪里像是有人的意思,真的是…”士兵无奈的抱怨着。
“别喊了,这些事情,我们做士兵的只有恭敬答应,然后来找一遍就是…哎哎,你看这里是不是脚印。”
于薄笙按脚糟糕,这里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地上的灰尘已经有了蛮厚的一层,昨晚玩意把个事情给弄干净,尤其是脚步印,是一直到地窖前,都有着的,换言之就是,他们被发现了!想明白这个事情的于薄笙,面色铁青,他们只有三个人,若不恋战的话,一定是可以逃出去,可,此次逃出去的话,下次进来岂是那么容易了,更别说留给对方一个明摆的事情,那就是苍月墨并没死,而且就在这个城池中,倒是恐怕是掘地三尺,楚君漠和严家人都一定是要把苍月墨给挖出来。
事到如今,到底是跑,还是杀出去!
于薄笙不管不顾,先出去再说,但是出去后,在很短的时间后,决定改变了,是活还是死…
事情是这样的,那两个士兵听完后,就急忙的高喊,当即被于薄笙给拧断脖子,可在这不大的宅子中,呼喊一声,定然是有人听到的,就在接下来的几十秒钟,她被上百把武器给围住,她拿着自己的长剑,“这个事情,我需要说一句,你们若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直接走掉的话,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俨然,她一行三人,对上对方这上百号人,就算是以一敌十,也是没有胜算的。
于薄笙无奈叹口气:“我是真的不想要杀人,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话落的瞬间,她如魅影一般,窜到人群中,如收割机一样,剑横向一砍,一排人轰然倒去,这群小兵,想和她来比,还是差上那么一点点的,七二兴奋地吼着:“来吧来吧~”七一则是极其淡定。
就在三个人热火朝天的要杀来杀去的时候,门口再度从天降落下十个人,和已经死去的士兵,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其中,有她的熟悉面孔,楚君漠,还有一个羸弱病少年,居然能够他平起平坐,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用思考什么,很明显的是被云夜析也敬仰的严家人。
“你果然是耐不住性子,还是来了。”楚君漠依然是意气风发的,比做太子的时候,模样稍微沉稳了些,只是那狂肆的霸气,一如往昔,那洋洋得意的样,俨然是把于薄笙要来的事情,给计算过,这次她来,算是成了他的推理。
“那是…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夺了我牧风国的城池,我不来看看,总不是个搭理,这个是?”
严家那位微微颔首:“严冬。”
果然是严家人啊。
“你是不是还有姐妹,**夏秋啊?”七二调侃着,全然不把眼前的情况看的多么糟糕。
“是…”严冬很正经的回着,倒是让于薄笙一愣。
严冬的视线看向于薄笙:“你…是谁。”
“于薄笙。”比回答简短,谁不会。
“于薄笙…”严冬蹙着眉头:“云夜析是你的谁?”
“…云夜析不是我的谁。”这个四大家族,果然是互相谁都不知道,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君漠能够请得动严家,却请不来另外的一家…难道那家,更加神秘,更加厉害?
于薄笙这么想但还是没错,第四家,是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他们家族的每每都是朝堂上至高无上的国师,只是谁都不愿从舒适的生活中,投入到皇家中。
严冬没多言,只是一个眼神,让他身后的四个人上前,于薄笙这才看清楚那四个人,双双都用着黑色的面具给罩住,眼睛都看不清到底是遮住还是没遮住,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们三个人倚靠在一起,七二沉稳下脸来:“主子,这四个人深不可测,我们是否要撤退。”
她没说话,依然在心中纠结,但是下一秒中,那四个人就冲出来,极快的弄出个小阵法,笼罩在他们的周身,然后各自掏出武器来,于薄笙从来没有研究过阵法什么的,所以明明只是几块石头的事情,却叫她叫苦不迭,看不清到底哪里是出路,七一在一旁焦急的喊着:“主子!别管这些,闭上眼睛,冲出去。”
是,这样的小阵法,不过是跟障眼法一样,更勿说,他们仨的武功在哪里摆着,就算是睁开眼睛,冲破阵法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冲出阵法瞬间,那四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经开始进攻,打发倒不是多出彩,只是这个已阵法闻名的族,一手是剑,一手是阵法,顷刻间,就是一个小阵法连着一个阵法,叫人应接不暇,不过倒是没多大的伤害。
于薄笙趁空看着严冬,到现在,严冬还没出手!他们就被这样跟猴子一样耍着玩!
“够了,收网吧。”严冬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和他的名字很是相像。
随着严冬的话落,四个人一人站住一个角,大概有一丈远,于薄笙瞪大眼眸,感受到危机:“逃!”
可是,木已成舟,在刚才的这瞬间,一个大阵法,已经成型,他们如瓮中之鳖一般,严冬无血色的嘴角微动:“逃…怎么可能,这可是严家的‘绞杀’。”
楚君漠眸色沉沉,望着阵法中的女人:“绞杀吗?朕可是说过,要活人的。”
“若对方没有本事从‘绞杀’中存活,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