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朝南吗?”引渡没太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上,只问自己关注的话题。
“是啊,他可是贺氏财团掌门人的嫡子,除了方见雅这种和他一个圈子的人,大概别的人对他心存幻想的话,都会被嘲笑羞辱吧。”
“这样吗。”引渡点点头:“像被分了等级,跟从前的皇宫内院一样。”
恩静笑了笑:“可能她们的圈子一直就是这样的吧,排斥外人,高高在上。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拼了命拿出成绩,花掉家里所有的钱进了扶硕,也很难融入她们。”
她的笑容有些微涩,鹿般的眼睛里藏着明显的自卑,引渡微楞,从桌底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不能融入就不融呀,你已经很好了,又会跳舞又会弹琴,还会讲英文。我一个都不会呢。”
恩静忍不住笑起来:“你英文很好的啊,哪有一……”
才开口,似乎终于被讲台上的老师发觉,屈指轻扣桌面,她点名喊:“三排的谢恩静同学,读一下这篇文章。”
恩静措不及防,尴尬地站起身张望了一下,低头开始慢慢读这篇讲国外财经新闻的课外阅读。
因为很突然,她读的有些生涩,而且有一部分晦涩专业的生词,她只能靠学过的东西去拼读。每当这种时候,上流的精英教育和普通的精心培养就开始显露端倪。
她开始怯场,小脸越来越红,直到有人发出小声的笑,她就再也读不下去了,羞耻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引渡皱了皱眉头,扫一眼那片私笑的人群,伸手拉她坐下,从桌底递过纸巾。
老师叹了口气,重新点名。
新站起来的人也是个女孩儿,坐后排,平常似乎和江安她们玩得近。她一开口就是标准的美腔,流畅且自信,像春天里骄傲的孔雀。
恩静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而后排的江安轻扫了引渡一眼,唇边挂上一丝轻蔑的淡笑。
傲慢,傲慢得让人生厌。
无垢不会也变成这样子吧?他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那可真是想让人把他漂亮的脑袋打掉啊……引渡心想。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贺朝南的眼神连多一秒都不曾落到她身上过,所以想这些还太早了些。
引渡咬着笔帽,从桌肚里翻出便利贴,决定不能继续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远远看着贺朝南,至少也应该找机会接近他,先和他相熟,然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但怎么接近他也是一个难题。
第一节早自习他永远是缺堂的,有时是晚到,有时是在室内球场打球,然后踩点上第一节正式课;课间偶尔到顶楼或者休息室独处,大多数时候在走廊或者位置上,身旁会有相熟的男生打闹;午餐从不去学校食堂,由家里的佣人送过来,有时一个人用餐,有时和朋友一起;午休就留在他自己的休息室,最后晚自习不常上,放学时如果没有约,就会坐上早上送他来的那辆车回家,随身带两个保镖。
几乎没有生人靠近的机会,他的生活自成一派。
而且还只是理想状态,更多的时候,他根本不来学校。
因为已经成年,据说他已经在慢慢上手家族中的一些事务。作为三大财团之一贺氏未来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确担当起少女们取的“King”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