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离山千生殿
“三生鬼,这是你第二次没有完成任务……但是,我们愿给你第三次机会。这是你的任务,记住,这次如果还不能完成,你将会被带到惩戒狱。”呵,那还真是连鬼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呢。只是……
“你确定?我这次的任务可是连做都没做就回来了,你们确定还要给我一次机会?”
“休要多言!”哈,急了。
出了千生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难闻,真不知道那几个老头是怎么待的下去的?不过,这件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诡异。是他们太蠢,还是他们觉得我很笨?哎……得去找个人了。”
苍离山鬼穴
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依然……让人讨厌。
这里是地鬼中,最低等的鬼生活的地方。每个鬼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当然没有鬼窟的条件好,一人一间,这里的鬼十个人住一起,男女都有。毕竟在活着面前,男女平等嘛。
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我,在那个比现在还要恶心百倍的日子里,过着只要活下去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些我发誓要保护的人,也许,我也会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堕落下去,然后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吧。
在我回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呵,还真是这么多年都不改的习惯呢。”这个时候的她会去山底练功,很少有人有胆子去那个地方的。虽说她混了这么多年,依然在底层,但是,她敢这么些年一个人去凶险的苍离山山底,还是让我佩服的。
她好像并有发现我,哎,无论练多久,她这五感的能力依然这么差,那可是作为鬼最基本的能力。
“好久不见!”好像我的突然出现,真的吓到她了,不然,她那过度惊恐的表情该怎么解释呢?
“你……你……怎么可能?”看来她还是知道些什么的。
“既然见到了,那不好好聊聊,太对不起我辛苦从山上下来找你了。”说完,撒了一把迷迷粉。
十年前……
十岁前的我,过的不知道算不算幸福,虽然是个孤儿,虽然养育我的师傅很严厉,很少笑,很少和我说话,但是我真的没有受过什么苦。在我的记忆里,师傅是无所不能的,尽管最后她被鬼杀死,死状凄惨,我还是将她当作我人生中第一个亲人。杀死师傅的鬼,将我带到了地鬼。十岁的那年,我才明白,其实以前的生活不算好,但至少不会是地狱。
地狱的生活并不好,那是需要将一切抛弃的地方,名字是最先抛弃的。师傅说,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个女人,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每日像浮萍一样飘荡在这世间。若是像那传说中的若水河畔的洛生花,神秘,剧毒,终日生活在一片毒瘴中,没有人能够亵渎,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虽然,我叫洛生花,但是终没有它的命,没有它的能力,只能在这尘世间煎熬着活着。
在鬼穴中和三十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生活了一个月,每天会有人教我们本领,如何一个人在森林里活下去,如何一动不动的坚持三天,如何放大自己的五感,在细微的感知中活下去。在我以为我以后都要这样的时候,我们一起被那些训练我们的人带到了真正的地狱,那个黑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的地方。上方有它的名字:惩戒狱。
惩戒狱里有一个个洞穴,岔路很多,领头人将我们带到最宽敞的一个洞穴里。
“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住在这里了,每天,你们都要接受任务,完成任务你们就可以得到第二天的食物,完不成,你也就不需要食物了。”虽然,他没有说明,但是,我知道,不需要食物的意思,应该是死吧。这里的味道,比鬼穴的味道,还令人恶心。说完话,那些人就走了,只留了四个人,分发今天的食物。我一个人坐在最边上,没有着急拿。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第一个向我搭话的人。舍弃姓名的我们只有一个数字代表着我们。我是陆,代表着我是第六个来到这里的孩子。而面前这个女孩子是肆。我记得她,虽然每次都会因为训练完成的磕磕盼盼被那些人打,可是她好像永远都在哭完后带着笑,仿佛刚刚被打的人不是她。
“嗯”我指了一下我衣服上的数字。从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在这里想活下去的,少说话,少走动,少好奇,少交流。
“呵,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保护我?这是连师傅都没有说过的话。她……凭什么?
见我没有搭理她,她便离开了,再次出现的时候,拿着两个馒头,递了给我。我看着眼前脏兮兮的馒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傅教我的东西不多,我都记得,可是现在这个要怎么办?师傅没教过。好在,她给了馒头后就走了。
惩戒狱里,除了有一个惩戒人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训练人,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流过血,混合着血,腐烂,潮湿的味道。我不记得我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只是麻木地记得,三十个孩子,一个一个的没有再回来。剩下来的,就只有七个人,很多事情我都记得不大清了。只是偶尔听阿水和阿影聊天的时候提起的。
比如我是怎么在十二岁的时候,救下了他俩,并且一本正经地对他们发誓要护他们一生一世的。还有怎么一身血地从尸体上爬过,成为第六个活着的孩子的。还有,和肆的一些往事,毕竟他俩不是当事人,所以也并不清楚具体的事,只知道当时我和肆一起进入最难的试炼场的,却只有我浑身是血的,像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样。后来,据说肆也爬出来了,只是比我慢了一步,然后后来的事情,也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许久没有想过这么多事情了,况且还是一些,需要努力记起,模模糊糊的事情,还有一些根本不想想起的事情。头疼,猛力地敲着脑袋。大概是动作太大,吵醒了这个被我绑着的人。
“你居然没死?”那眼神,应该是真的想我死吧。不过,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
“呵,为什么?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在嘲讽我?可怜我?”看来,被我遗忘的事情不止一件呢。
“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呵,你怎么可能有,你不是还有任务嘛?”呦,连这个都能知道。
“可是,你不是认为我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知道我还有任务?”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是一直都这么蠢的吗?可是记忆中,她有着与表面不一样的内心。
眼睛瞪这么大,却什么都不说,看来是不能说,却说漏嘴了。这抖的这么厉害,看来她背后的人,是真的很恐怖,不然她至于这种表现?
“你觉得,你把头撇到另外一边,什么都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还真是以为我没办法了,呵。
“你说,我们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她对我的问题没有反应。
“没人看到我去找你,你觉得,如果你失踪了好久,你背后的人会怎么想?”
“你!”终于有反应了,有反应了就是好事嘛。我还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害怕呢。
“你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猜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