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
阿铃在《六界全史》中看到过关于昆仑山的记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
在她的想象中,那是一个圣洁而神秘的地方,可是真的踏上了昆仑山,又觉得它包罗万象,生生不息。
只见山中天高云阔,巍峨山门耸立,左右有两尊开明兽雕像,栩栩如生,双目圆睁,与它对视有一种被看穿的奇异感觉,仿佛这雕像真是活物一般。
“不可与开明兽对视。”圆如提醒道。
阿铃把目光从雕像身上移开,问道:“为什么啊?”
圆如一副不可说的样子,继续带着他们往大殿走去。
石阶一层一层向上延伸,阿铃感觉爬了很久,还见不到玉虚宫,于是仰头看着天空。
“阿铃?”
这时,她听到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阿铃回头一看,又惊又喜,笑道:“秦香墨,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香墨看看阿铃,又看看圆如,道:“我受人欺凌,幸得风先生所救,将我送来昆仑。”
阿铃见秦香墨身穿天青衣衫,黑发高束,整个人神采奕奕,明**人,哪里有以前那个怯弱孤女的影子呢?
她由衷地为她高兴,没想到风暄和还做了件好事。
秦香墨道:“那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阿铃道,“不瞒你说,我也是来拜师的。”
秦香墨听了这话,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你岂不是要成我师妹了?”
阿铃笑而不语。
这时,圆如回头催促道:“快走,不可让真人久等。”
阿铃赶紧跟了上去。
秦香墨看着他们走进玉虚宫,眼神寥落,嘴角含笑,以后总算有个伴儿了。
玉虚宫里有些寒冷,总感觉有风往骨头缝里钻。阿铃跪在地上,缩了缩脖子,不由打了个寒战。
玉清真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手里拿着拂尘,眼睛半闭着,好像怎么也睡不醒似的。
“丫头,你很冷吗?”玉清问。
阿铃头一抬,只见玉清真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含笑望着她。
“有点冷,不过还好,还好。”阿铃道。
玉清笑呵呵地抚抚胡须,又看向一旁跪着的杨柳岸,问道:“你觉得冷吗?”
杨柳岸看看阿铃,又看看玉清,摇摇头道:“不冷不冷,我是杨柳精,耐寒。”
玉清笑意更甚,转头对圆如道:“风小子这回送来的人着实有趣。”
圆如实在看不出来这两人哪里有趣,不过看样子,玉清很是喜欢他们二人,这样也好。
于是,阿铃和杨柳岸就这样留在了昆仑山。
阿铃和其他女弟子住在沉香阁,杨柳岸则与男弟子住在朝云轩。大家一起练剑,一起吃饭,一起谈经论道,日子过得充实而有趣。
这一年冬天,昆仑山的雪下得格外大,大雪封山,寸步难行。山下很多百姓都遭了雪灾,房屋坍塌,牛羊冻死冻伤的不计其数。
师尊命沈行舟带着几个弟子下山,帮助百姓度过这次危机。阿铃,杨柳岸和秦香墨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