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阿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铃,你知不知道,毕方鸟是南极仙翁赠与为师的,你将它毛拔了一半,要为师如何跟人家交代啊?”
玉清真人气得胡子直抖,一边走,一边数落阿铃,真想把这小闯祸精打包寄到太行山去。
一旁的毕方鸟“吱吱”地笑了。
“还有你!”玉清真人调转矛头,对着毕方鸟,道,“你怎么说也算是神族,怎么可以肆意纵火,还放火烧我的瑶树呢?阿铃和香墨日日照顾你,你却整天捉弄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啊?”
毕方鸟低下头,不服气地“吱”了一声。
沈行舟适时地给玉清真人递上一杯茶,道:“师父,稍安勿躁,切莫气坏了身子。”
杨柳岸和秦香墨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平息师尊的怒火。
最终,玉清真人将毕方鸟独自关在后山结界中,除了送吃食与水,不得有人靠近。阿铃则被罚去月华洞思过半年,一日三餐由秦香墨送去,其余人不得靠近。
阿铃大呼不公,师尊却说她需要磨炼心性,行事才能沉稳下来。
至于毕方鸟则死活不接受这个处罚,拼死挣扎,结果被师尊用捆仙索捆了,扔进了结界。
就这样,毕方鸟和阿铃的恩怨暂时告一段落。
樵夫在朝云轩住了两日,身体已经见好,只是被蛇咬伤的腿还有些行动不便。
这一日,沈行舟和秦香墨来给他换药,顺便与他攀谈起来。
“大叔,您家住哪里啊?”沈行舟状似无意地问道。
樵夫道:“我就住在山下不远的白马村,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和三岁小儿需要照顾,内人患有咳疾,常年吃药,我迟迟未归,家里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说完,樵夫焦虑不已,深深叹了口气。
秦香墨道:“大叔,您别忧心,再过两天这伤就能痊愈了,到时候让大师兄御剑送您回家,即刻就到。”
樵夫笑了笑,似乎十分欢喜。
“吼吼吼……”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凶猛的兽吼声。
秦香墨从未听过这样声音,面露疑惑,沈行舟却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道:“是开明兽魂魄苏醒了。”
“开明兽不是镇守昆仑,只有遇到危险才会现身吗?”秦香墨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凝重。
“有人闯结界,去看看。”沈行舟眉头一皱,走出门去。秦香墨紧随其后。
正殿前,开明兽双目圆睁,怒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浑身的毛发随风飞扬,前爪不停地挠着地面,发出愤怒的吼声。
一个玄衣男子悠然站在开明兽身前,丝毫不惧神兽威名,浓眉如剑,眸若寒星,高挺的鼻梁勾勒出雪山般的线条,嘴唇几乎抿成一线,不苟言笑。
“你是何人?”
沈行舟站在殿前,朗声问道。
男子看了看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夜泽。”
简单的两个字却有万钧之力,魔族夜泽,那是与神族风暄和齐名的人物,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中,他与风暄和几乎打成平手,若不是因为魔尊之子被风暄和设计擒获,那场战役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