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增广贤文》里说:温饱思**。
马克思说:爱情是指一对男女基于一定的客观物质基础和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对对方的最真挚的倾心爱慕,并且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一种最强烈、最稳定、最专一的感情。
古往今来,各位贤人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只有吃饱穿暖后才能去作;各种作:礼节、荣辱、**、爱情。当然,还包括作死。
陆飞发现自己就在作死。
陆飞把建造船厂的事交给司傅岩和熊进,造船人员和驾船人员的培训交给古里安,其它各个工坊也各有人负责,陆飞自己又闲下来了。
闲下来不要紧,关键是仓库里还有几千万枚铜钱,于是陆飞就开始作了。
陆飞记得刚毕业工作的时候一个老业务员给他说过一个道理:刚工作的时候工资低,跑业务费用大,钱都要花在业务上,每天馒头稀饭都能把业务跑下来了。后来工资有点起色了就想着馒头稀饭还是不行,怎么也得去路边摊吃个炒饭什么的。炒饭过后是路边摊炒菜,然后是小饭馆,最后是要找个环境好点的饭馆;最后就发现再也回不去天天稀饭馒头还能步行两个小时去找客户的日子了。
所谓由奢入俭难,陆飞也一样。
陆飞刚来崖州的时候懵逼了一阵,然后忙着解决生计问题,陆飞没有心思去在意一些问题,能将就就将就了。现在陆飞也算是腰缠几万贯,手下有人干活,这一闲下来一阵就觉得以前能将就的现在就将就不下去了。
看那些古装电视感觉古代生活挺好的啊,一个个的多风流倜傥啊,怎么到了老子这里这现实就变得骨感呢。陆飞不爽,很不爽,老子现在有钱有闲了,怎么也应该改善改善吧。于是就开始作。
第一要改善的就是茅厕。没有卫生纸就算了,客栈那茅厕就是挖个坑搭两块板。崖州的天气又热,那味道~,那蚊子~。陆飞上厕所的时候蚊子都和他的小丁丁亲密接触好多回了,陆飞对茅厕满是怨念。
厕所简单,陆飞找人来把厕所扩大,把男女厕所分开,然后做了个简单的冲水厕所。至于冲水装置嘛,直接在每个坑位旁边放个大缸,人工冲水。
卫生纸有点麻烦,崖州没有造纸工匠,陆飞托了朱圣泰在琼州高薪挖了个二流造纸工匠。陆飞亲自上阵,又招了几个人,建了个试验性质的小造纸作坊亲自和那个二流工匠一起研究。
除了上厕所的问题,陆飞觉得客栈里的家具也应该改善改善。从清明上河图可以看出北宋时期还不流行高桌子高板凳,陆飞坐着那矮板凳,觉得腿是实在是受不了啊。还有床,稻草加竹席,陆飞睡着浑身痒痒,还没有被子。
家具的问题好解决,陆飞只要负责设计和监督制造就好,木匠是现成的。古里安那边不是正在教学徒吗,刚好让他们练练手。
至于棉被,陆飞知道崖州是产棉布的,高华他们几家商家都在收呢。有棉布就有棉花,有棉花就可以研究研究怎么做棉被。
客栈的地陆飞也准备改善下,都是土夯的,一下雨,那感觉~,尤其崖州现在是雨季。陆飞为了建造船厂收了个砖窑,刚好招人来扩大点规模来烧地砖。陆飞不会烧地砖,记得有个关于故宫的纪录片里介绍的故宫的地砖金砖就是黏土做成地砖形状放窑里烧的。陆飞记得好像里面说烧砖的泥土要越细越好,就叫人跟着他的想法去做,管他的,就当研究研究嘛。
陆飞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发现把自己弄得忙得飞起。忙都不重要,忙点日子过得快,重要的是沈风告诉他金库里钱少了快一半了。
“什么!?怎么会花得这么快。”这天是陆飞规定的银行每月结账的日子,晚上沈风正在向陆飞汇报这个月银行的情况。书房里只有陆飞和沈薇、沈风,陆飞惊讶的看着沈风。
沈薇也在旁边又是惊讶又是焦急的看着沈风。沈薇也惊讶怎么花了那么多钱,焦急的是担心沈风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他现在可是掌管着钱袋子呢。
“陆大哥,我看了,花的钱除了正常的原料采购费用就是建造造船工坊的费用。还有……还有……”沈风瞄了眼陆飞,说不下去了。
“还有什么说啊。”陆飞皱眉催促沈风。
靠,不会是这小子把钱花了吧,这么多钱,花哪儿去了,泡妞?看着沈风好像不好说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这小子经受不住诱惑,动了公款。
“小风,快说啊!”沈薇一脸严厉,眼里却水汪汪的,甘露随时可能掉下来。
“还有就是陆大哥你花掉的。”沈风一脸委屈。
“我花掉的?”沈风懵逼。想想自己最近好像确实经常花钱出去,可是那些金额都不大啊。
“陆大哥你自己看。”沈风把账本递给陆飞。
所谓聚沙成塔,这里两块那里十块,悄悄的悄悄的一切正常,拉出账单一看就猝不及防。
看着沈风递过来的账本,陆飞尴尬了。
“还真是我花的啊。”
“可不是吗。”沈风嘀咕着。
”陆大哥,现在怎么办啊,剩下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呢。“沈薇瞪了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沈风一眼,对陆飞轻声道。
是啊,怎么办呢,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造好呢。照这么下去还能坚持两个月就不错了,还真是不作不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算了,先这样吧,我想想办法。”陆飞皱眉想怎么解决即将到来的财务危机。
现在高家和几家联合起来,算是断了陆飞的货出海的路。货出不去,资金收不回来。靠着朱圣泰一家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到船造出来。
“船啊,船啊。”陆飞摇摇头,船的事急不来。
”陆大哥,不着急,我们还有那么多钱呢。“沈风出去了,沈薇来到陆飞身边,柔声安慰陆飞。
”呵呵,我不急,过两天就是给朱圣泰交货的日子,先看看朱家那边的情况再说。“陆飞不想让沈薇担心。
陆飞想想,自己也不用担心,还有那么多钱呢,还能挺两个月呢。慢慢来就是,就不信了老子两个月想不出办法。大不了又去找张正清贷款去,不给钱我就裁员。
陆飞最终没有去贷款,也没有裁员,朱圣泰没有让陆飞失望,给陆飞下了近三万贯的订单。定金加上交货的货款,陆飞的腰包又鼓起来了。
不过朱圣泰一下子订货量翻了一倍多,让陆飞有些奇怪。陆飞想知道朱圣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陆飞在崖州,消息闭塞,想分析下情况却是两眼一抹黑。这让陆飞非常不爽,感觉自己的周围都是黑暗,而自己确是那黑暗中发光的一颗夜明珠,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人在对着夜明珠流口水。
不知道朱圣泰打什么主意,陆飞就只有以静制动。管你打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老子的船造出来了老子谁都不怕。反正现在库里的钱够顶一阵了,等下个月的货交了就又能顶半年了。仓里有粮心里不慌嘛。
有钱了,陆飞的底气又足了,继续自己忙碌的日子。
这天晚上,吃过饭,陆飞正准备去休息,却被陈五叫住了。
“东家,有个事,今天我这边工坊里有个负责拌料的一个工人不干了。”陈五皱着眉头向陆飞汇报。
“这点小事老陈你自己解决就行了,按照公司,不,按照员工守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陆飞差点说按照公司章程了。
陆飞觉得陈五小题大作。不就是个员工辞职了嘛,多大个事,还留住他专门给他汇报。
“这个我知道……”陈五有些急了。
“工坊却人啦?却人就去招呗。”陆飞奇怪了,工厂一个工人辞职了陈五怎么急了。
“不是缺人了,是今天下午我听那些伙计再说那个离开的伙计是被别人高价挖走的。而且好像不少伙计都有人和他们接触了,说是愿意出高价让他们去干活,现在工坊里议论纷纷啊。”陈五一脸焦急。陈五觉得这事儿不对头,如果个把两个员工离开还正常,可是这么多人就不正常了,明显是冲着鸿运客栈来的。
“哦!?有这事儿?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啊。知道是谁吗?”陆飞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这事有人要搞事啊。
“我问了下面可靠的管事,是高家的人,他们也来找过他了,说是愿意给他开到每月八贯的工钱。”陈五现在可是今非昔比,是鸿运客栈的高层,手下有管着好些管事,这些管事都是陆飞晋升培训班的结果。
“有管事被挖过去吗?”陆飞比较关心干部些,那些人都是陆飞花了精力培养的啊。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就不一定了。”陈五老实答道。对方开的条件确实丰厚,要是是以前的陈五有人花这么高的价钱请他他早去了。
“他们怎么不来请你?”陆飞像是开玩笑的问到。
“东家说笑了,他们要是找我,即使开到一百贯我都不去。”陈五排着胸脯表中心。他和陆飞签了二十年的契约呢,陆飞订的违约赔偿金会让他倾家荡产都陪不起。就算没有契约陈五觉得自己也不会去,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陆飞。如果不是陆飞,他还是一个跑堂的伙计,因为陆飞,才有他的今天。不仅自己,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儿子都因为陆飞而改变了命运,现在手下都有好几个管事,出去别人都羡慕得不行。他心里很感激陆飞,要他背叛陆飞,他觉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呵呵,说明我还不算失败嘛。”陆飞一点都不急。
“东家,都这个时候了……”陈五看陆飞还有心情开玩笑,更急了。
“呵呵,老陈不急,这个事情没什么好急的。我们不需要做什么,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要走的始终是留不住的。不过,让各个工坊都注意一下,那些走了的以后就不要再招回来了。还有,看好那些管事,若是哪个管事要离开,不客气,该怎么办怎么办,按契约办事。”陆飞看陈五真急了,立刻说了自己的打算。
“就这样?”陈五不敢相信的看着陆飞。
“嗯,就这样,上课去吧,上完课早点休息。”说着陆飞就走了。
陈五看着陆飞离开,一脸不解,实在不明白自己的东家怎么想的。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他相信陆飞肯定是有对策的。摇摇头,陈五追着陆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