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你真的不知道睿公子吗？”走在去百香楼的路上，余子姻还在坚持不懈地重复这个问题。
“哎呀，小姻，你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真真的。我都离开这里两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跟在后面的若佳烦躁地挠了挠脸，“我说，你今天咋突然穿这浑身黑衣啊？你不一向喜欢浅色的嘛，新买的几件白衣服咋不陪我一起穿了？”
“.....”余子姻沉默了，看了眼白花花的若佳，有些欲哭无泪地回复，“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不太敢穿。”
“你昨晚到寻欢街到底做了什么？不会是.....”
看着若佳渐渐崩坏的表情，余子姻知道她又开始开脑洞了，“没有！你别乱想。赶紧走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行行行。”
“叩叩叩”两人到了百香楼的后门，余子姻轻轻地敲了敲门，半晌，门从里打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探头，看到她们微微一愣，“姑娘，你们要找谁？”
“我找朱槿。”余子姻赶紧回答，“她在吗？”
“槿姐姐？她还在沐澡呢。要不，你们先到她房里歇息着等她吧？”说完，小姑娘打开门，让她们进门。
若佳也是第一次进花楼，也是好奇的不得了。两人跟在小姑娘后面，余子姻客气地跟小姑娘套近乎，“姑娘，你也是这花楼的人吗？”
小姑娘看着倒是很阳光，她瞄了一眼余子姻，又仔细看了看若佳，甜甜的笑了笑，“是呢，不过我是来卖艺的。”
“卖艺？！”余子姻还没来得及接话，后面的若佳就来了兴趣，“小姑娘你是卖什么艺的啊？”
“嘻嘻”小姑娘娇羞一笑，停住脚步，转身低头朝她们福了福身子，微抬脸轻笑，“奴家用古筝给各位公子奏一曲《醉夜》如何？”
若佳被小姑娘的媚态迷住了，双眼放光，“好好好！来一曲！”
小姑娘被若佳逗笑了，掩嘴轻笑，“哈哈哈哈。姑娘你真有趣。”有趣，难怪.....
“小姑娘...”余子姻继续打算套近乎，被小姑娘打断了，“你叫我小侣就好。”
“哎，小侣，你知不知道睿公子啊？”
听到这话，小姑娘一愣，看了看她们两个急切求知的样子，确认地看了眼若佳的神情，“你们不知道睿公子？”
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小侣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往前引路，“睿公子是这条街的主子，所有的花楼都是他的。”
.....
两个人在后面都要石化了。若佳压着声音问：“小姻，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招惹了大财主啊？”
“我没有啊！我真没有。”余子姻也没想到。
“这个房间就是槿姐姐的，你们就进去喝口茶等等她吧。”小侣停下了脚步，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好，谢谢小侣。”余子姻尽可能平稳情绪，冲她笑了笑。
小侣便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们两个，准确地说是看向若佳，然后便撇撇嘴走了。
两人进了朱槿的房间，一时安静得有点尴尬。余子姻观察着房内陈设，虽然看着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但各色物品都是红色的，倒是和昨晚看到的朱槿形象很般配。
“吱呀”门被推开。
“姑娘！”朱槿一看到余子姻，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昨天晚上跟我说我可以来的吗？”余子姻自己都有点蒙了，昨晚她好像还让她从此不要出现在这里来着。
朱槿赶紧把门关上，定睛一看，余子姻身穿纯黑暗纹上袄，下身是浅灰裙，倒是旁边那个女子翩翩白衣。她舒了口气，惭愧地说，“姑娘，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昨晚上我也是脑子被门夹了，说那样的话。”
若佳在一旁茫然不解地抠着手中的茶杯，这两人在说什么。还有，这红衣姑娘看着很有韵味啊，难道这个是卖身的？
这时，朱槿看向若佳，尴尬地看向余子姻，“余姑娘，这是？”
“啊，这是若佳，是我姐姐。她陪我来的。”
“哦。”朱槿又继续陈情道，“我昨晚不是帮你心切嘛，说你是睿公子的女人，送你走后，我到了那三人的客房，还没进门就听到他们在跟其他姐妹打听你。然后昨晚全楼的人都来问我，你到底是谁。”
“.....”余子姻无语，她这是莫名其妙被包养了？
看着余子姻的表情，朱槿更愧疚了些，“没事，我想也仅仅是在我们楼流传而已，只要不流传到睿公子耳朵，都不会有太大问题。”说完，还自我安慰地冲她笑了笑。
既然一个楼里都知道了，要流传出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到底什么事啊？”若佳实在憋不住了，看着她们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她在旁边干着急啊。
“佳佳啊...是这么一回事.....”余子姻歇了口气，跟若佳详细地说了昨晚的情况，之前一直不肯讲，是因为自己就一脸茫然，而且还怕她一时冲动，非要冲上花楼找那三人，现在旁边终于有个能解开自己迷惑的了.....
若佳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突然蹦出一句：“小姻，我敢说，你要真的是烟花女子，你铁定是头牌。”
余子姻的脸瞬间黑了，冲她白了一眼，转头问朱槿：“朱槿姑娘，我想请问一下睿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以后真的不幸遇到绯闻当事人，她也好知己知彼啊。
“睿公子啊”，说到这个人，朱槿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他是个神秘的人，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他每次出现都会戴一个虎面具。这一条街的花楼，以及赌场都是他的财产，他有过很多很多女人，虽然没有人能跟他超过一个月。但我听说啊”，朱槿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着崇拜，“他对自己的情人可好了，传说，他待自己的情人像对待公主般恩宠。其实我也好想做一次他的情人，即便不能永久。”说罢，叹了口气，还是怀着微笑说，“但他现在的情人是牡丹，我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了。”说完，眼神都黯淡下来了。
痴女啊。余子姻看着这样的朱槿，咽了咽口水，我想我也就会对猫那么死心塌地了。
“哎呀！朱槿姑娘，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就算短暂的幸福，那都是虚假的啊！你要清醒点啊！”若佳倒是在一旁义愤填膺，自饮一杯茶，叹着气说。
“.....”
“.....好吧，谢谢朱槿姑娘，如果我还有问题，我再来找你吧。”余子姻拉着若佳起身。
“余姑娘，昨夜只有那三人看过你，就算外传，也没人见过你本人，应该不会有人认得你，你也别太担心了。”说完，朱槿上前推开门，送着两个人下楼，看向楼下的大堂，座位上空无一人，倒显得偌大的百香楼有些冷清。舞台后是一阵讲话讨论声，传入余子姻的耳内，估计是那些姑娘们在后面歇息闲聊吧，她这样想着。
三人往后门走去，下楼后，绕到大堂舞台背面。看到眼前的景象，三人瞬间被吓到脸色煞白，一堆姑娘聚在后台看着她们三人。
小侣正站在人群旁边嬉笑着起哄：“槿姐姐，哪个是睿公子的新欢啊？”
“我看像那个白衣姑娘，昨晚王公子说了，那姑娘浑身白衣啊。”
“是了是了，那姑娘看着不太好惹啊，睿公子难道口味变了？”
“我看旁边的黑衣姑娘也好看得很啊，难道是黑白配？”
.....
余子姻先恢复理智，拉起若佳就往正门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