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兰儿,兰儿你怎么了……”
“快传太医……”
难道这就是我海兰珠的绝招!
但是我发誓我今生今世只用过一次。
我被他横抱着进了寝宫,他那样紧紧的抱着我,似乎怕一松手就不见。他那样一声一声的叫着我。整个宫殿都被他的呼唤声而震动了。布木布泰,哲哲,巴特玛,连那新嫁娘娜木钟……所有的后宫福晋都到齐了。所有宫内的太医也都到齐了。天那,长生天啊,绕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太医诊过脉后都说是急血攻心,气血不畅所至,没有大碍。皇太极并不放心,接连请了好几个太医来诊脉。最后责备了一通:“你们都说没有大碍,没有大碍,为什么兰儿还不醒?你们没有看到她一动不动的躺着,怎么叫没有大碍!”
罪过啊,长生天一定会惩罚我的!我可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我,大汗……”我终于哭了起来。
“兰儿,你醒了,醒了就好,别哭别哭,我在这里,兰儿,我的兰儿……”
我哭得一塌糊涂,满头满脸都是黏黏的泪水和汗珠。
“兰儿,好了好了,你又做噩梦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一步也不走!”说着他紧紧楼住我。这会儿一大群人站在屋内,我的天呀,此刻大概所有原来要发向新娘娜木钟的毒箭眼神统统、齐刷刷都向我扑了过来。这本属于娜木钟的夜晚,便在这混乱中走到了尽头。
我始终弄不明白,皇太极的新婚之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第二天,我觉得情况更不对了。我的贴身丫头乌雅和乌日娜不知去向。
看来这回皇太极真生气了,他把乌雅、乌日娜怎么了?我心急如焚。此刻皇太极已去了前朝,我只能去找一个人,布木布泰。我心急火燎的来到布木布泰的寝殿,未等通传我便闯了进去,苏麻追着我直喊:“蓝福晋,你等一等,你不能进去,我去请玉福晋。”
“苏麻不用了,我去找你们福晋!”
我跨进大门入了内室,一看乌日娜和乌雅都在,她们两一起被罚跪在矮几前。布木布泰端坐于一旁的沉香木椅上。
“乌雅,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起来!”我欲扶起乌雅和乌日娜。
“姐姐,你不能惯着这些奴才!”布木布泰没有动,冷冷地说。
“妹妹,即使要管教奴才,她们也是我宫里的奴才,有什么错,我自会惩戒他们。”
“姐姐,不是我要惩罚她们,这是大汗的懿旨!”布木布泰坐着未动。
“妹妹,你放了她们吧!”我望着冷若冰霜的布木布泰。
“姐姐,你还不明白吗,你昨夜的失踪,大汗十分震怒,可是他,他不舍得罚你,她们是替你受过啊!”布木布泰生气的站了起来。
“那好,你放了她们,我愿意在这里受罚!”我直直的跪在了布木布泰前面。
布木布泰气的转过身去:“姐姐,你何必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除非妹妹放过她们,否者我愿意同他们俩一起受罚。”我倔强的回答。
“姐姐,姐姐你一向聪慧,你怎么不明白?你这样做是在赌气。你糊涂啊!”
布木布泰终于转过身面对我,一手指着乌雅和乌日娜,无奈的说:“你纵是不珍惜你自己,你也要为她们想想,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她们!”
当局者谜,旁观者清,布木布泰的提点让我清醒过来。如今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赶快想个办法承认错误,向皇太极道歉。可是应该怎么说呢?
“姐姐,你昨晚到底怎么了?”布木布泰把我扶了起来。
到底该不该跟布木布泰说实话呢?如今的布木布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机灵可爱的小妹妹了。她在深宫里历练的城府,使我这个做姐姐望尘莫及。都怪那皇太极,让她看《三国志》,让她学了一身谋略诡计。而我在这宫里依然像个迷路的白痴。
“妹妹,昨晚,我心情不好,一个人出了寝殿。后来我不知道怎么竟在假山旁的茶树下睡着了。”
“可是我们和大汗搜遍了整个后宫都没看到你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呢?”布木布泰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
“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大汗在找我?昨天大汗怎么会来我宫里?”
“这,这就要问她们两个了。”布木布泰望向乌雅、乌日娜。
乌日娜先开了口:“昨夜三更之时,我和乌雅姐姐还不见格格回来,便急得四处寻找。却连格格的影子也没看到,我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声张。想着是不是要到玉福晋那里问问。可是不一会便听到有敲门之声我们两以为是格格回来了,忙去开门,来的却是大汗。我们两都惊慌急了。心想这回可死定了!”说着乌日娜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看乌日娜说不下去了,乌雅便接着说:“后来大汗听说格格这么晚还没回宫,就大怒,命我俩赶快去找,要是找不到格格就要拿我门两问罪。又动用了宫里所有的人在院子里找。可是都不见格格的踪迹。大汗就问我们两,格格最近去过哪里?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话?”乌雅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轻,又停下不说了。
乌日娜急了:“姐姐你快说呀……”
“我想到前些日子格格去岳托贝勒府,那三公主莽古济的恶言,我,我就跟大汗说了……”
“大汗听了怎么样?”布木布泰向前紧走了几步。
“大汗,大汗听了此事,说了,说了两个字。”乌雅断断续续的说。
“大汗说了什么?”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大汗说了两个字‘该死’就转身离开了。”
听了乌雅的话我与布木布泰面面相觑。
之后听说皇太极在前朝发了大火,责备代善:弟兄之间、姐弟之间、姑侄、丈母娘与姑爷之间,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
又召集诸贝勒、众大臣、侍卫乃至家丁斥责代善诸多罪过,诸如在天聪三年突破明长城防线袭击明京畿时“执意欲归”,进击察哈尔时又欲半途撤兵,处理事务偏袒所管的正红旗,嫌贫爱富拒绝收纳囊囊福晋,坚持要娶已经名花有主的苏泰福晋,宴请与汗结怨的莽古济,以及代善诸子在行猎时勒索明人的鸡、鸭、猪、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