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新生来说,做起来很不容易。
哈利旁的西莫一挥一抖,一挥一抖,做了一遍又一遍,但本应该被他送上空中的羽毛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西莫一气之下,用魔杖朝羽毛一捅,羽毛着火了——哈利不得不用他的帽子将火扑灭——他不想再用一个没有教过的魔咒让他的关注再上一层楼了,现在的这些关注已经够多了。
在另一个桌子上的罗恩,运气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大声喊道,一边像风车一样挥动着两条长长的手臂。
“你说错了,”哈利听见赫敏毫不客气地说,“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那个‘加’字要说得又长又清楚。”
“既然你这么机灵,你倒来试试看,”罗恩咆哮着说。
赫敏卷起衣袖,挥动着魔杖,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他们的那根羽毛从桌上升起来,飘悬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维教授掐着手喊道,不过声音并不是单单向着赫敏,“大家快看,在普鲁托先生和波特先生先一步成功后,格兰杰小姐也成功了——拉文克劳加五分,格兰芬多加十分!”
听见弗立维教授的声音的哈利向拉文克劳的那边看去——普鲁托正轻轻抖动着他的魔杖,浮在空中的羽毛顺从地做着杂技。
(比起普鲁托我还是差远了啊!)
哈利摇了摇头,原本的小骄傲也消失不见了。
暗暗注意这边的普鲁托微微一笑。
……
到了快下课的时候,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他对哈利说,这时他们正在拥挤的走廊里费力穿行,“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这时有人撞了哈利一下,听见罗恩的话顿了顿,又匆匆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哈利瞥见了她的脸——他惊讶地发现赫敏在掉眼泪。
“我想她听见你的话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完全是我的责任。”罗恩说着,语气里显出了一丝不耐烦,“她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下一节课赫敏没有露面,而且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
哈利和罗恩下楼走向餐厅,去参加万圣节前夕的宴会,无意间听见佩蒂尔对她的朋友拉文德说,赫敏在女厕所里伤心地哭泣,还不让别人安慰她。
罗恩听了这话,露出一副毫不在意,与我无瓜的表情。
片刻之后,当他们走进餐厅、看见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时,罗恩的一点点内疚瞬间消失,立刻就把赫敏忘到了脑后。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那个家伙……该不会还躲在厕所里哭吧?)
然而身处宴会的,忽然想起赫敏的哈利心头一阵烦躁,吃下一块烤土豆后边离开了餐厅。
“普鲁托,你的弟弟出去了哦!”谢普乐瞥见哈利匆忙离去的背影,向一旁一边看《古代魔法》,一边进食的普鲁托说道。
“我知道,”普鲁托拿着带着牛肉块的叉子晃了晃,“我只是他哥哥,不代表他去哪里,干了什么都知根知底吧?”
波尔扎克看了一眼普鲁托看的书,里面的字符让人感觉眼花缭乱,他缩回脑袋:“可是,我看到马尔福也跟着出去了——你就不怕他对哈利不利什么的吗?”
“放心——”普鲁托眯眼一笑,却让两人打了个冷颤,“要是他输了,事情也不会多难办的。”
这时,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被吸引的大家都盯着他,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级长们自然是驾轻就熟。
“跟我来!不要走散,一年级学生!只要你们听我的吩咐,就不用害怕什么巨怪!好了,紧紧跟在我后面。闪开,一年级学生要通过了!请原谅,我是级长!”帕西的声音瞬间盖住了餐厅的吵闹声。
“巨怪怎么能钻进来呢?”走进拉文克劳队伍里的波尔扎克问道。
“不要问我,巨怪们都傻得出奇,不可能是它们自己跑出来的,”没有细想的谢普乐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也许是皮皮鬼把它放进来的,为了给万圣节前夜增加点儿乐子?”
普鲁托眯了眯眼睛。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些匆匆赶往不同方向的人群。当他们费力挤过一堆神情困惑的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时,普鲁托猛地一甩,深紫色的魔杖瞬间从衣袖里滑出,滑进普鲁托手中,他的手轻轻一抖,魔杖便转向了哈利刚才离开的方向。
(就当是以防万一好了……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一道微光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等等,我们忘了告诉哈利——他不知道巨怪这件事!”走在前面的波尔扎克突然说道。
谢普乐咬着嘴唇。
“噢,好吧,我们回去!”她果断地说,“但最好别让级长们看见我们。”
“等等,”普鲁托及时拉住他们,眯眼一笑,“我去就好了,放心——就当一个哥哥开始履行自己的义务吧!”
他埋下身子,混在赫奇帕奇的人群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波尔扎克和谢普乐张望着,试图目送普鲁托离去,在普鲁托挤进人群后,他们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
哈利打了个冷颤,不禁搓了搓手臂。
(我怎么感觉有人想对我做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啊……)
哈利一边将这个自以为荒唐的想法抛出脑子,一边悄悄地溜过空荡荡的侧面走廊,急匆匆地赶往女厕所。刚转过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反应极快地躲到一个很大的狮身鹰首兽石雕后面。
他从石雕后面望过去,发现是斯内普。他穿过走廊,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和其他老师一起,待在下面的地下教室里?)
突然,哈利耳朵一动,一记魔咒瞬间向后释放。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听见身后的声音的哈利转头看去,“谁——马尔福?”
哈利皱了皱眉,一边解除魔咒,一边将倒在地上的马尔福拉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马尔福的神色复杂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偶然听见格兰芬多那边,咳,我只是为了防止有人不知道巨怪入侵而受伤而已。”
“那就是来帮忙的了?正好,”哈利拍了拍马尔福身上的灰,帮他捡起魔杖,“虽然之前被你放了鸽子挺不爽的,不过现在还计较这些还是算了吧——”
“——拿好你的魔杖,等会说不定会有战斗!”哈利瞥了马尔福一眼,“可别被我比下去了啊,【纯血】。”
“你就在一旁老实看着吧,【混血】!”马尔福脸色微红,低声反驳道。
哈利看了一眼他不再发抖的手,微微一笑。
“谁看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