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哈利原本打算躲在一旁,等费尔奇上楼后再离开,穿着隐身衣的他只要不发出声音,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
然而,普鲁托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变回平日里的那副样子,脸上带着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不对劲???
一脸懵逼的哈利目睹了普鲁托被费尔奇抓住的全程。
由烦躁转变为欢喜的费尔奇把普鲁托带到二楼麦格教授的书房,哈利一句话也不说,默默跟着他们身后。
哈利的脑海里飞快地设想出许多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和理由,还编了一些谎话想蒙混过关,但发现它们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
他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普鲁托逃脱,不过后来他又发现一个事实——与其思考怎么为普鲁托开脱,不如想通普鲁托这么做的动机。
……
(他们走投无路了。)
毫无疑问,费尔奇现在的心情非常高涨。
(哎呀哎呀,拉文克劳的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抓到了?)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普鲁托,却没有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费尔奇稍加思索,顿时“了然”普鲁托正在思考的事情,忍不住冷笑起来。
(想吧,尽管想借口——无论你摆出什么理由,麦格教授都不会原谅你们几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学校里鬼鬼祟祟地游荡,而且还爬到了最高的天文塔上,那里除了平常上课,一般时间都是不能上去的——像你们这群总是触犯校规的泥……混血巫师,早就该收拾行李回家了!)
跟着费尔奇的两人并没有读心术,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两人在看到费尔奇不断变化的表情时,在完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奇妙地达成了一致。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
费尔奇将普鲁托带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旁的空教室,哈利顺着溜了进去。
当麦格教授回来时,她后面跟着纳威。
“普鲁托!”纳威一看见普鲁托,眼睛一亮的同时就脱口而出,“我一直在找哈利,想给他提个醒儿,我听见克拉布说他要来抓你,他说有一条龙——你知道哈利在哪吗?”
普鲁托在看到纳威的时候就感觉不妙了,穿着隐身衣的哈利在心里拼命摇头,希望纳威不要再说下去,可是被麦格教授听了个完完全全。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高高耸立在他们三个人面前,即使哈利知道麦格教授并不能看见他,可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打起颤,教授现在的面容,似乎比诺伯更有可能喷出火来。
“费尔奇说你们到天文塔上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被皮皮鬼捉弄了……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自己解释一下吧。”
普鲁托看了一眼身体僵住的纳威——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他低下头,一副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的样子。
“我认为我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说道,“要弄清楚这件事,并不需要脑筋有多么灵光。你们兄弟俩凭空编出一套谎话告诉文森特·克拉布,说有一条龙什么的,想把他从床上骗出来,害他倒霉——我已经抓住他了。没想到隆巴顿也听到了这套谎话并且信以为真……菲特·波特·普鲁托,还有尚未被抓的哈利·波特——我猜你们觉得这很有趣吧?”
纳威显得既吃惊又委屈,可是他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再开口说什么,可能还会暴露更多事情,所以他只能闭口不言,不为自己做任何一句的辩解,选择默默承受着麦格教授的怒火。
“教授,我现在就去天文台把波特抓过来!”情绪高昂的费尔奇兴冲冲地离开了这里,很显然,他要回去天文台寻找哈利的踪迹。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目送费尔奇离开,视线回到普鲁托和纳威身上,“一晚上有三个学生不睡觉——如果哈利·波特真的也参与的话,那就是四个!四个一年级新生!这种事情我以前还从未听说过!”
“克拉布被轻易欺骗这件事暂且不提,虽然我原以为他没这么单纯。至于你,普鲁托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拉文克劳的荣誉的。你们三个都要被关禁闭——是的,还有你,隆巴顿先生,不管是怎么回事,你都无权半夜三更在学校里乱逛,这是非常危险的——你们都要被扣掉五十分。”
“五十?”纳威顿时觉得天塌下来了——他们的领先地位保不住了,这名次还是哈利在上次魁地奇比赛中好不容易赢来的。
“每人五十分,包括还没抓到了波特。”麦格教授说着,长长的尖鼻子喷着粗气,眼底却闪过一丝放心。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就是。
(WTF?)哈利目瞪口呆,他现在严重怀疑麦格教授开了透视挂。
“教授——求求您——”
“很抱歉,不能,隆巴顿先生,如果扣分不狠的话,岂不是每天都有学生夜游?”麦格教授从椅子上站起,拉开了教室门,“好了,你们都上床去吧。我从未像现在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脸红。”
一下子丢掉一百分。这样一来,格兰芬多就落到最后一名了。仅仅一个晚上,他们就摧毁了格兰芬多赢得学院杯的所有希望。
普鲁托在麦格教授的护送下返回拉文克劳的宿舍,而哈利则是跟着纳威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看着纳威一下子就像丢了魂一样,跟着他身后的哈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着歉意,先行一步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这样大的损失,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弥补呢?)
四人的宿舍里,两个人失眠了。
哈利听见纳威伏在枕头上哭泣,哭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纳威,即使他张开了嘴,也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一人抱着自责,一人抱着愧疚,黎明也悄然无声地到来。
……
第二天,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经过记录学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怎么可能突然比昨天少了一百分呢?
随后,事情就在早上的餐厅慢慢传开了: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两次魁地奇比赛的英雄,竟然害得他们丢掉了这么多分数!他,还有另外一个愚蠢的一年级学生。至于拉文克劳的扣分,则是哈利·波特的哥哥造成的。
没有人在乎斯莱特林也被扣了五十分,他们只看见了格兰芬多掉下去,斯莱特林的名字离第一只剩几分了。
哈利原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受敬佩的人物之一,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他为什么消息如此灵通,那是因为他亲身体会到了。
他今天早上来到餐厅,从斯莱特林们身边走过时,他们整齐划一地鼓起掌,甚至吹口哨,欢呼喝彩:“谢谢你,波特,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当然,还有来自舍友的补刀。
“放心吧哈利,过几个星期,他们就会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的。弗雷德和乔治自从入学以来,就一直在丢分,人们照样很喜欢他们。”
“但他们从来没有一下子丢掉一百分,是吗?”
“嗯——那倒没有。”罗恩回忆了一下,点头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