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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智慧的代价

在这片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种族无疑是精灵。

他们利用对魔法的天然亲和力创造性的发明了术阵这一对魔法的运用方式,后来这种方法被莎缇娜带去人类世界并逐渐普及了起来。

不同于人类对魔法的掌控欲,精灵对魔法更多的是放任,让魔法在大的框架下蓬勃涌动。这或许也是魔法元素对精灵们更友善的缘故。

术阵,在不同的需求下也有不同的种类。

而在生命之森,就有这么一个好奇的精灵。他求知若渴,喜欢阅读精灵族传承下的历史书,在其他精灵在游山玩水山林嬉戏时,他默默的在树屋学会了古精灵语。这也为他成为司祭奠定基础,但真正让他的天赋被发掘的,是他在阅读完有关术阵的书后,在原有术阵的基础上改良创造出了数十个全新的术阵。

智慧司祭——这一职位很快落到了这个年少的精灵身上。他甚至在受礼司祭职位时因为看书差点迟了仪式,连现在生命之森中最年长的莱戈大司祭都笑成他是为了精灵的进步而降生的。

然而,有一天,这个年轻的精灵在历史中发现了漏洞,那是一本全是用古精灵语记录的书籍,上面记载了很久古精灵的历史。

“祭典...晋升?”

里面全是一些他从未学过的词语,哪怕是他后来去询问莱戈司祭也得不到答案,不过他注意到这位长辈在看到他来询问时怪异的眼神。问其原因,莱戈却闭口不说。

他默默的记了下了这些疑惑,后来他从书上找到的迷点越来越多。

书上记载,在很久以前,精灵族寿命远比现在高的多。

过去,纯血精灵可以活五六千年,哪怕是半精灵也可以有一千多年的寿命。而现在呢,纯血精灵年纪最长的莱戈司祭也不过一千多岁,半精灵更是没有几个活过五百年的。

还有,过去的古精灵族曾经似乎有过辉煌的历史,他把书中记载的一些地标与现在的大陆地图对应,却发现那竟然是在‘邦廸亚斯’之中。

为什么会在这书中有所记载?难道说过去精灵族曾在沙漠中生活?或者那沙漠本来就是精灵族的领地?

种种疑问让他烦躁不安,常年来读书养成的安静性子被一下打翻。

最后,他把希望寄托于神明,他决定占卜。

由于之前看到莱戈司祭那奇怪的反应,他决定不找人作护法,占卜就由自己偷偷进行。

占卜的术阵是由他自己改良创造出的,虽然名为占卜,但他更愿意叫它沟通术阵,沟通这世界间的魔法元素。

他认为天地间元素恒定,不会增减,这世界的魔法元素便是见证了大陆的历史。

与元素沟通便是与历史沟通。

占卜开始很顺利,他也顺利沟通到了魔法元素,同时他也为自己的聪明也产生了一点窃喜。

就在他向元素提出问题时,变故发生了。一股恐怖的力量阻拦了这场仪式,他与元素的沟通瞬间被切断,那股力量还攻击了他,重击了他的生命能量。

精灵痛苦的叫喊惊动了他的同族,很快其他精灵便发现他受到了重创,并试图救治他,甚至还动用了生命之水。最后,虽然他的伤止住了,但他却发现,自己的生命能量损坏了。

一般来说,精灵的生命能量会有一个总和,随着年岁的增长而由小变大,再随着衰老而减少。如果平常受到了伤害,减少的也只是这股生命能量,并不会影响到总和。

然而,精灵却发现,他的生命能量的总和在缓慢的衰减。应该处于增长期的他却在不断地缩减生命能量,这个发现让他惊恐不已,他决定还是向莱戈司祭坦白自己实行占卜的事情,并向他提出了自己疑惑,不过还是隐瞒了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力量。

终于,年长的精灵再三思索后告诉了他一个故事。

‘曾经也有一个精灵,她喜欢历史崇尚智慧,她从其他古籍中发现了和你相似的问题,同样选择向我询问,也同样得到了不知道的回答。而她选择了去‘邦廸亚斯’,去沙漠寻找精灵族历史的真相,一去便去了四年。但当她回来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撕了那本书,然后只身去了人类世界,并从此再也不看任何与历史有关的书籍。那个精灵名叫——莎缇娜·布莱特。’

莱戈司祭的回答让他感到好奇,他知道这名精灵,算是自己的前辈。

他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莱戈告诉他他们会想办法治好他生命能量受损的问题,让他先回树屋休息调养,但他知道,生命能量的受损是不可逆的,不说生命之水,哪怕是传说中的世界树还在,也是救不了自己。

于是,自知时日无多的少年再三思索后,决定偷偷跑掉,自己去深入沙漠重走前辈莎缇娜的道路,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答案能让那种力量来阻挠自己。

——

“所以......”雷诺感受着少年生命能量缓慢的流逝问,“你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或许两年,或许三年。”艾伯纳收回生命能量的波动平静的说,“但不管多久,我只想找到答案。”

听过艾伯纳的故事,雷诺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艾伯纳也认真等待雷诺给自己一个答复。

终于,雷诺打断了沉默,他孩子气的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懊恼什么,“你真的是和我妹妹一个性子,当年我劝她不要离开生命之森她偏不听,非要去找什么历史......唉!”

“莎缇娜回来的那天下着小雨,被雨水打湿头发一脸落魄的她一看到我就抱住我大哭,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等她平静下来只对我说了一句‘如果历史的一切都是场骗局,咱们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当时我吓得以为她遇到什么想不开要自杀。但自那天后,她便放弃了每日泡在藏书屋,转而去了人类世界,后来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这样么?”艾伯纳思索着说,“骗局......”

“莎缇娜有一本手札在我那里,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来我住处找我。”雷诺忽然说。

“嗯?!”

艾伯纳睁大眼睛说,“里面写了什么?”

“不知道。”雷诺摊开手,“里面全是古精灵语,谁也看不懂她到底写了什么。”

“那您住在哪里?”艾伯纳急迫的问。

“多罗。”雷诺说,“如果你想看的话,就来多罗找我吧。”

“那个‘沙漠玫瑰’?”

“嗯,就是那里。”雷诺看着一副星星眼的艾伯纳叹气说,“你真的和莎缇娜很像,都是笨蛋啊!”

说罢,雷诺转身朝着远处走去,“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好,好的!”艾伯纳有些懵,不知道雷诺为什么说他笨蛋。

“话说你同伴不会艾琳他们打废了吧?”雷诺忽然停下来问。

“我也不知道,这么久没来......”艾伯纳也忽然愣住了。

“啧,算了,不逗你了。卡斯艾琳他们应该懂我意思不会下狠手。”雷诺摇了摇头,跺地腾空而起向着卡斯黎法离开的方向跑去,“那多罗见。”

“多罗见!”艾伯纳回应喊道,此时的他激动的脸上带有一丝潮红,终于能又进一步接近自己寻找的真相......

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诺伦正默默地听着刚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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