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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19年4月11日 海棠

无论是在朋友圈里,还是上下班的路上,都能看到盛开的海棠花。记得童年的时候,住在大学的家属院里,校区有很多海棠树,一到春天海棠花盛开的时节,我特别喜欢站在树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摇动海棠树干,摇不动就用自己幼小的身体去撞,任由海棠花瓣像下雨一般的漂洒到我的身上,那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像公主一样,内心无比的快乐。成年后,我也会在春天的时候跑到各处去看海棠花,尤其是孩子小的时候,给孩子拍摄了许多以海棠花为背景的照片。现在,不知道我是真的老了,还是工作生活压力太大了,以致我对盛开的海棠漠视无睹,根本无心也无暇去关注身边的美好。

办公室只有李唐在,她非常忙,电话总是响个不停,因为每天需要采购大量的物品,很多都需要联系总部通过电脑系统集中采购,有些货物到了,还需要沟通现场帮忙接收、找地方存放等等。

打过招呼后,我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喂,王经理,昨天您说帮我重新测算一下花卉租摆的报价,答应晚上回复我,结果我等到半夜十二点,您也没回复。”

“不好意思哈王姐,我昨天晚上算了一下,完事都十点多了就没打扰您。”

“那价格多少呢?实话告诉您吧,如果不降到一个月两千元钱以下,我们总部是无法审批通过的!”

“每盆单价再降两毛钱,也就这意思了,价格再低我们就做不下来了……”。

我把报价单重新汇总后刚用微信发给张院长,就听李唐在电话里大声说“您这是什么意思?餐具到了送货司机不管卸车不管搬运,您说没空管不了,那我去搬是吗,那行,一会儿我就过去自己搬”,只见她生气地把电话挂断了,紧接着电话又响起来,她接着说道:“是邢姐啊,我知道,不是我生气,老姜那是什么态度啊,大家都忙,谁都不容易,这是干嘛呀,谢谢邢姐,那一会您和江明、大伟帮忙留一下,等会我过去咱们一起搬吧”。

我们放下手头的工作,从宿舍办公室出发前往公寓,路上,李唐依然愤愤不平的念叨着“不怼他就是不行,有工作不就得大家一块干嘛,真是的”,我只好附和着劝慰她,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今天还是有点阴天,小风刮着,依旧很冷,李唐穿了一条阔腿裤,一件黑色单皮夹克短外套,冻得把衣服紧紧地裹住了自己。送餐具的厢式货车已经到门口了,一共21箱,大伟、江明两位男士,邢姐和我两位女士,我们四个人不分彼此接力搬运这些沉重的密胺餐具到四楼,暂存到员工更衣室里,李唐拿着一大串钥匙帮忙开门,招呼着大家。

我自己有腰椎间盘突出症,经常腰疼,但是干起活来,就不能考虑那么多了,依然是争先恐后的搬箱子,因为我总不能把核磁共振的片子拿给大家看吧,所以干脆不提也就简单了。

我在一楼电梯口处,看守着最后四箱密胺餐具,这时餐厅袁师傅跑了过来,我赶紧打了一个招呼:“袁师傅回来啦”,“啊,是,那个,我刚下飞机赶回来,这次去西安是之前定好的,机票都买完了,亲戚家的事没办法”,看他因为请假而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时电梯门开了,邢姐和江明拉着手推车,一看见袁师傅,立刻就笑着逗他:“袁师傅您回来的真是时候,我们都快搬完了”。

因为需要测量放置整理箱位置的尺寸,我借了盒尺乘电梯直奔十四楼,然后又爬到楼顶,去看那传说中的空中花园现在到什么程度了,结果还真是让人失望,连一棵小草都没有,还是沙子水泥工地呢。楼里虽然已经有工人在拼装刚刚到货的家具,但是没有完工的甩尾工程太多了,月底之前开业难度巨大啊!

回到消控室,洗手、打扫身上的尘土,倒了一杯热水,只有大伟在,今天他留守接电话和来访,我们就聊了起来。“您住的远吗?”我问道,“远,咱们这没有近的,我住河东,丽娟住南郊,江明住南河镇,乔姐住北郊,张院长和邢姐住河西还算近点,最远的就是董姐了,住北京燕郊,回一趟家两三个小时。”,“哎呀看来就我最近了,不过当时找工作主要也是考虑这个因素。”

我低头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赶紧告辞,说是需要回宿舍收快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我不想和大家凑热闹寒暄应酬的,毕竟年龄差距那么大,还是赶紧撤吧。自己在外面简单吃了一份麻辣烫,回到小区从寄存柜取完快递就回宿舍了。

一下午就我自己在办公室里,越坐越冷,李唐、董玉雪都没有回来,我继续着采购任务,今天的主要内容是采购失智老人的益智类玩具,好在采购清单里大部分都给出了链接,我只需要核对付款即可。下午还接了一个电话,是开发区人资代理公司打来的,说是受我们这个养老机构委托,问我上保险和公积金的基本情况,我把公积金卡号告诉了对方,到底还是大企业的管理正规些。

快到下班时,董玉雪回来了,我忙着帮她烧上了水,好让她沏中药喝,她告诉我,这个中药虽然特别的苦,但是对荨麻疹还真是有效果,这自费药总算是没白花钱,她接着又说道“今天我和院长去拜访了一个渠道客户,真的是效果挺好的”。我知道,涉及业务的事情,自己不该多问,所以就没有搭话。

等董玉雪通过微信给销售部的同事们开完晚例会,她唠叨着笑道:“唉,销售经理辞职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只能先代管着,每天还得写会议纪要,你看看,我替他们这些人签的名字,是不是像一个人签的啊!”

董玉雪回来时买了一些小红薯,准备用我借给她的小蒸锅蒸着吃,还要我送我一些,我当然婉拒了,她抛下两个女儿自己在这打工,虽然收入多,但付出的也多,大家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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