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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灵境小二遇鬼 定魂体老僧解难

诗曰:

为求三宝证,长坐定心禅。

淡看沧桑换,闲观世事迁。

春风拂我牖,秋雨洗吾庵。

且舍皮囊去,因缘两不沾。

话说半仙自冥司归来,挨不过小二央求,便想随便教些修真中呼吸的门道了事。哪知小二好胜心起,纵使吸入大量半仙放出的灵气,强忍身上异状,也要压过半仙一头,以致神思迷失于灵气引发的浩然异象之中。

小二那一缕元神有如怒海扁舟,于太虚中颠扑翻滚,起则同星辰飞转,落又伴鲸鲲遨游。他小小年纪,又未曾修炼,外无真气凝神,內失方寸守元,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很快便神疲意乏,变得恍恍惚惚。

眼见他元神即将溃散,远处忽有灵光闪烁,仿如指路明灯,隐则幽幽,现则煌煌。小二神智虽丧,幸而尚有一息心火未灭,懵憧中循着光亮跌撞而去,待其与灵光汇合,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正是黄粱未熟,南柯如旧,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二迷迷糊糊间只觉脸上一阵冰凉,随手捞了一把,不意摸到个物件,入手滑腻柔软,待要再捏几下,那物竟然一跃而起,正中小二面门。他吃了一惊,睡意全消,揉着眼睛翻坐起来,定睛看去,原来那物却是个蛤蟆,此刻正一蹦一跳地想要远离小二的“魔掌”。

他轻抚胸口,松了口气,又抬眼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形石洞之中,洞壁陡峭光滑,洞顶有数个孔穴,几道光芒从中穿过,所照之处,苔草繁盛,其间点缀着不知名的各色野花,丝丝淡香,沁人心脾。时有蛙鸣虫语啁啾,间或水滴石潭叮咚,巧夺天工,疑似仙家洞府,浑然天成,仿若世外桃源。

小二在那里看得痴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语道:“怪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本不期有人作答,不料话音刚落,身后却响起了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此处乃是裟椤小灵境。”

小二不知后面有人,吓得原地蹦起老高,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枯瘦老者,身上罩着一块破成渔网似的罩袍,闭目盘腿,坐于两棵大树中间。

那老者无须无发,眼窝似废井,面皮若枯树,一对手臂细如竹竿,两排肋条凸比阶梯。要不是刚才先发话,叫人初见之下,难免认作是饥年的路倒尸,禁不住要给他刨个墓穴入土为安了。

那两棵树更是奇怪,虽然都高及洞顶,一棵枝繁叶茂,冠如华盖,另一棵却光秃枯槁,了无生气。

小二向后连退了几步,见老者没有起身追来的意思,这才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回想起之前师父的教导,便小心行礼道:“小子无状,误闯了宝地,还请老神仙见谅。”

老者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只是他笑的时候浑身纹丝不动,连面皮都像是上了一层浆糊,看不出半点变化,那笑声也有如从肚子里发出来一般,十分怪异。

待笑声稍止,却听那老者缓缓道:“老衲不过区区一只孤魂野鬼,可当不得‘神仙’二字啰。”

“你是……鬼……鬼!?”这老者本就生得骇人,又加自称鬼魂,吓得小二一阵心惊肉跳,不免失言,他话已出口,连忙补救道:“贵姓!我是说老神仙贵姓什么?小子名叫陆小二,正不知该如何称呼老神仙。”

老者似乎不以为意,随口笑道:“众生皆苦,本无贵姓贱姓,老衲法号灭苦,陆施主叫一声灭苦老和尚便是了。”

小二前来拜师途中,与空戒和尚待过一段时日,一路上空戒嘘寒问暖,照顾周全,令小二对僧人印象颇佳,是以听闻老者自称和尚,语气又甚和蔼,心中稍定,不觉向前走了两步,躬身问道:“灭苦大师,刚才您说这里叫什么小灵境,请问是您的洞府吗?”

灭苦缓缓道:“非也,既称灵境,便是神居,纵然加个小字,也非凡人可以据有,老衲虽久居此地,也未敢自称此间主人。”

小二听得似懂非懂,不好意思道:“我见识少,以前虽然听师父提到过什么灵境魂境的,却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呢。”

“无妨,”灭苦颇有耐心地解释道:“相传上古诸神,因世上灵魂之气日渐枯竭,为求存身,便以大神通于天地间开辟隐居之所,便是这灵境魂境了,此等无上境界,自非凡人可以窃为己有。”

小二四处张望道:“照你这么说,莫非还能在这灵境看到古神?”

“阿弥陀佛,世事变迁,古神早就不知去向,或有几缕分神存世,也与本尊相差甚远,陆施主若想一睹古神尊容,怕是要失望了。”

小二叹道:“可惜可惜,我还想回去跟师父显摆一下呢。”

“呵呵,我等在古神眼中,不过是蝼蚁草芥,真若遇上,尚不知是福是祸,陆施主何必介怀。”

“是呢,大师说得也有道理,”小二点头道,灭苦虽然长相怪异,言语却十分亲切,引得小二不知不觉间,与其攀谈起来,不过他毕竟也算经历过生死关头,不一会儿又警觉起来,一拍脑袋道:“啊!差点忘了正事,大师啊,我之前跟师父打赌闭气,想是憋了太多气的缘故,放屁把自己崩飞了,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小灵境,师父在家一定等得急了,能不能麻烦大师送我回去呢?”

灭苦听了小二央求,忽然沉默不语,惹得小二也不禁紧张起来,向后又慢慢退了一步。

“陆施主,”灭苦沉吟道:“非是老衲多疑,只是这灵境隐秘异常,纵然是仙界耆老,身负通天彻地之能,若无境钥引路,等闲亦难得入。陆施主年岁未长,灵根未固,若说是一个屁崩进这裟椤小灵境,未免太过儿戏了,实难令老衲信服,莫非是陆施主有何隐情,不愿让老衲知晓,故而出言诓骗?”

小二无端遭人怀疑,忍不住申辩道:“不不,我可不是骗子,这事都得怪我师父,大师不知,我那师父表面上是个好人,心眼却坏得很,我跟他公平打赌,他却暗中耍赖,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我不过吸了口气,就头晕眼花,只觉身体涨得像个气球,都快要爆炸了,想来现下平安无事,大概是不知什么时候放屁把肚子里的气泄了,所以才猜测是被屁崩来这里,大师不要冤枉我。”

灭苦疑惑道:“你说不过吸了口气吗?”

小二怕他没听清,上前几步道:“是啊,真的只是吸了口气。”

他话未说完,突然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便向前飞去,原来那灭苦不知施了什么手段,一条枯瘦的左臂忽然一伸一缩,竟将还离开五六步远的小二扯了过来。

小二手腕受制,眼看着离灭苦那张树皮似的丑脸越来越近,心中大骇:“糟了,这臭和尚一看就是个饿死鬼,自知行动不便,就假装好人,骗我近身,这下给他逮住,也不知拿我是蒸是煮哩。”

他不愿坐以待毙,刚一落地,就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呼道:“大师莫要吃我,我今早上茅房没擦屁股,臭得很!臭得很!”

灭苦却不理他,五根干瘪的手指犹如生了根,死死捏住小二手腕不放。

小二被捏得疼了,横竖脱不了身,不由怒道:“你这臭和尚莫要得意,我师父乃是谪仙下凡,神通广大,待他寻到此处,定会开了你这秃瓢替我报仇。”

灭苦不紧不慢道:“陆施主倒也有趣,先前还编排你那师父来着,怎地遇事却又要拿师父的名头唬人了?”

“那是因为我跟师父亲近,时常互相取笑,关你这臭和尚屁事!”

“呵呵,你师父见识浅薄,行事鲁莽,难怪没了师道尊严。”

“呸,你吃我也就罢了,竟敢骂我师父,我跟你拼了!”小二怒极,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小腿对着灭苦就是一通踢蹬,只是那老和尚看似瘦骨嶙峋,身子却异常结实,反将小二震的一阵酸麻。

“陆施主不必动气,且听老衲道来。”

“谁要听你扯淡,有本事先放了我再说。”

小二只是这么一说,原没指望脱离对方魔掌,谁知灭苦闻言果然松手,反害他跌了个四脚朝天,他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躲到远处一根石笋后面,探了半个头出来,眼珠急转,一时倒摸不透这老和尚打的什么算盘。

只见灭苦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陆施主见谅,老衲方才并无歹意,只是要验证心中一点猜想。”

他俩离得甚远,灭苦说话也不响,这几句话却似长了眼睛,径直飘入小二耳中。

“哼,你这臭和尚,别以为我年纪小就能随意哄骗,你之前说自己是鬼魂,怎么一下又有肉身来抓我?明明就是扯谎骗人,不安好心。”小二心中惊惧,嘴上却不愿示弱,顺带还对着灭苦做了个鬼脸。

“陆施主这却是错怪老衲了,灵境之中,容不得肉身,既入得此间,即为魂魄,老衲自可碰得陆施主。”

“莫非我也死了!”小二心头一跳,再看向自己身体,果然罩着一层虚影,衣服上更有丝丝青气飘出,他抬手往身上一摸,激得青气四散,身体竟似要随时崩溃一般,吓得他不禁惊呼起来。

灭苦见状连忙大声道:“元神出窍,最忌妄动死念,陆施主切勿自疑,只需凝神守元,当可无恙。”

“这……这……啥叫凝神守元,我不懂呀!”小二见青气飘出,心中慌乱,便想要伸手捞回,可他越是这般手忙脚乱,越是引得青气乱窜,连带着原本完整的身形,也渐渐模糊起来。

灭苦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一边掐捻,一边念诵起经文来,一时间鸟缄虫噤,花拜草伏,但闻偈颂梵音生玉树,能见禅心妙意吐青莲。

若是佛门弟子在此,自能识得灭苦所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可惜小二于佛理一窍不通,可谓是对牛弹琴。他本已左支右绌,听到灭苦在那念经,心里反而骂道:“这臭和尚坏得很,嘴上叫我不可寻死,这便开始念经超度我了,气死我也,啊哟,怎么又想到了死字,糟糕糟糕!”

小二本以为这下必死,不想自从心经之声入耳,凌乱的心境居然渐渐平复,周身四散的青气也缓缓聚拢,不消多时,原本模糊的身形终于不再晃动。他惊魂甫定,小心地伸手在脸上拧了下去,直痛得差点流出泪来,这才放心,紧接着便从石笋后跳了出来,在灭苦跟前拜倒:“多谢灭苦大师救命之恩。”

灭苦待念完一遍心经,将佛珠又复收起,方才言道:“陆施主,尚疑老衲否?”

“不了不了,之前是小二无知,错怪了大师,小二这便向您赔罪。”小二说罢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起来揉着额头龇牙咧嘴道:“只是这灵境也太奇怪了,为何明明是魂魄,身体衣物却像是真的一样呢?”

“呵呵,以老衲愚见,古神深谙天地运转之道,这灵境既为他们所创,要模仿世间事物,自非难事,故而我等肉身连同衣物,皆可在灵境中重现,不过这些都是老衲一家之言,未必便是如此。”

小二脑筋急转,忽然面露喜色,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灭苦看了一会儿,忽而笑道:“陆施主,人之所欲所有,孰真孰伪,这灵境自会分辨,若是心存贪念,想做那无中生有的勾当,恐非易事。”

小二本想靠这灵境重现事物之力变个葱油饼出来吃,谁料被灭苦一语道破,脸上微红,睁眼道:“啧啧,原来这灵境还挺聪明呢,大师,你之前抓我手腕,是说要验证什么猜想吗?”

“正是。”

“可既然只是猜想,为何又要说我师父不是,我可不爱听呢。”

“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陆施主若是不愿听,那老衲不说便是。”

“这……”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小二耐不住好奇心,终于还是撇了撇嘴道:“大师就不要卖关子了,我听就是了嘛,最多我回去不告诉师父就好了。”

“阿弥陀佛,陆施主从善如流,善哉善哉。”

这话虽是夸奖,小二听了总觉得不甚快活。

只听灭苦接着道:“适才老衲探查陆施主魂魄,发现其中混杂着不少裟椤小灵境的灵气,只是这灵气中又掺了少许冥界阴气,恰好验证了老衲先前的猜想。”

“什么猜想?”

“陆施主之所以流落至此,乃是因为尊师粗心鲁莽所致。”

“呃,这个嘛,我师父虽然老是欺负我,不过做事还是挺把细的,怎么会因为粗心就送我来了这里呢?”

“陆施主可知这裟椤小灵境的由来?”

“我连这几个字都不会写,又怎会知道,不过既然叫小灵境,自然有个大灵境了。”

“不错,我佛家自古便有传说,当年佛祖于裟椤双树下入灭,乃是以大智慧脱出六道,进入了古神留下的灵境之中,这灵境便为后人称为裟椤灵境。”

“咦,这般方便,那你们和尚阳寿尽了,都跑去那两棵树下圆寂,岂不是都能去听佛祖讲经了?”

“呵呵,此事纵然真如陆施主说的那般容易,无奈当年那两株裟椤早就因仙界门派争斗,湮灭无踪,这裟椤灵境,更是无从寻起了。”

小二打小最爱听故事,此时早已听得入迷,急切道:“哎呀,这么好的东西,大家一起用不好吗?打来打去的,这下可好,都没得用了。”

“陆施主有所不知,这灵境之内,灵气之浓密,胜过凡间万倍,纵然是仙山灵脉,与之相比,亦是云泥之别,若是修真之人得以元神入内修行一年,少说可抵得外界数十年,无奈元神离体,于肉身极为凶险,唯有本派信任之人护法,方可安心,更无与他派共享之说,故而数千年来,虽时有灵境现世,大多也都因门派争斗,甚至门中内讧,而一一毁弃,这裟椤灵境,说来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既然是这样,那这小灵境又是怎么来的呢?”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老衲接下上代掌门衣钵,其中恰好有佛祖入灭处的两棵裟椤树种,原本这两颗种子已然坏死,难以栽种,只是当做掌门信物流传罢了。谁知老衲晚年于冥界超度亡魂,机缘巧合之下,这两颗死种竟靠着一处石窟中的纯阴之气生根发芽,生出一个小灵境来。老衲有鉴于过往灵境之事,为免这冥界中生出无妄之灾,只得拼尽修为,将这裟椤小灵境封闭,本身魂魄,也被困入其中,及至今日。若非陆施主无心闯入,以后不知还要等待多久,才能与人说上话了。”

灭苦这些话说得十分淡然,小二听来却感到异常心酸,试想自己若是被困在这种地方,几十年几百年永无尽头地待下去,恐怕早就疯了,这老和尚说起来竟好像别人的事情似的,这番定力,就算是自己那师父,怕是也望尘莫及了。想到此处,他忽然猛地跳了起来,惊叫道:“我的妈呀,大师你这样厉害都出不去,那我不是更不用想了吗?”

“陆施主不必惊慌,此事尚可转圜。”

小二听灭苦如此说,将信将疑道:“真的吗?大师,要真的出不去,也不必瞒我的,不然最后要是花了好几十年才知道真相,我怕自己受不了,直接就疯掉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陆施主,老衲曾言,陆施主来到此处,乃是因为尊师无心之失。之前诸多解释,也是为了说明此事。”

“是啊,可我就算弄懂了怎么来的,也出不去呀。”

“不然,老衲肉身早成腐土,与灵境外失了联系,所以才不能脱困,而陆施主肉身尚在,只要弄清如何闯入灵境,自然也可原路返回。”

小二闻言只觉绝处逢生,几乎喜极而泣,连灭苦的丑脸也不再嫌弃,上前拉住灭苦手臂问道:“大师,快教教我,好让我早点回去,对了,到时候我再带上大师一起出去,我师父在冥界有关系,我求他开个后门,一定能让大师找个好人家投胎。”

灭苦笑道:“陆施主知恩图报,倒是有心了。”

“哪里的事,大师救我魂魄,又教我出去的办法,这些是应该做的。”

小二说到此处,只见灭苦身体微微抖动了几下,奇怪道:“大师是要站起来吗?我来扶你好吗?”

灭苦摆了摆手道:“多谢陆施主好意,老衲只是活动一下身子罢了,不妨事。”

小二扯了下衣襟:“这里风景虽然不错,就是有些气闷,我也有些喘不过气呢。”

“这些都是小事,”灭苦的身子不再抖动,又对小二道:“言归正传,陆施主之前对老衲说,来此灵境之前,曾于外界吸了口气,是否如此?”

“是的是的,当时师父正要叫我修真的呼吸之法,与我打赌来着,我吸了口气,就到了这里,莫非是那口气有问题?”

“若老衲猜测不错,你师父教你之前,可曾去过冥界?”

“去过的去过的,大师真是神机妙算,这也知道。”

“嗯,那便是了,老衲以为,尊师在冥界之时,不知因何事去了那个栽种裟椤双树的石窟,以致沾染了双树灵气。又在教你呼吸之时,将这些灵气散布于你四周,陆施主不明就里,便将这灵气吸入,本来这也无妨,只是陆施主灵根异于常人,以致这双树灵气侥幸得了根基,更同这裟椤小灵境起了感应,这才牵引陆施主魂魄,穿过老衲当年的封印,到得此处。”

小二恍然大悟:“听大师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呢,难怪我师父一点都不怕跟我拉勾,原来他不是在我身上做手脚,是在我周围动手脚,哼,大人还真是狡猾。”

灭苦微微颔首:“你师父将不知何处来的灵气,随意取用,未免有些托大,不过世上知道裟椤小灵境的,也只有老衲一人罢了,此乃无心之失,陆施主也不必责怪尊师。”

“怪不怪的等回去以后再说也行,大师快教教我回去的办法吧,既然来的时候是吸气,是不是我把气吐出来就能回去了?”

“倒也不是这般容易,陆施主吸气的时候除了双树灵气之外,还有其他灵气,只需以陆施主自身功力激发这些灵气,自可与残留于肉身内的同种灵气产生感应,如此便可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该怎么运功激发呢?”

“此事不难,双树灵气乃是从龈交以下二十八穴遍布周身,陆施主只需反其道而行,将本身灵气转而上行,自长强穴运至龈交穴,再行激发,自可收效。”

“嗯嗯,大师,这长强穴又在何处?”

“这长强穴嘛,就在……”灭苦的手指悬在半空忽然停住不动,过了一会儿才道:“陆施主,莫非……你师父尚未教过你灵气运行之法?”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阿弥陀佛,原来陆施主于修真一道尚未入门,这可难了。”

“没事没事,大师现教就好,我师父说我脑筋活络,很快就能学会的,大师,不知半个时辰够不够呀。”

“这……恐怕不够。”

“哦?这样啊,那得多久呢?”

“此间并无灵药辅助,纵然陆施主天赋异禀,若要打通任督二脉,恐怕也要……”

“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恐怕也要一年。”

“一年?!”

灭苦此言有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了小二从头到脚一个透心凉。正是: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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