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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正好没课,晓涵正想窝在柔软舒适地床上美美地睡个午觉呢。可上下眼皮刚刚团聚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王婷从床上拉了起来。

晓涵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肩上。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狠狠地看着王婷:“婷婷,你干嘛呀?我刚睡着。”

“嘘,晓涵,小点声,张宁和菲菲还在手脚。从你上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计时了,你都睡了一个多小时了。”王婷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正在睡觉的两人。她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睡过。

“那又怎么了,今天又不用上课。”晓涵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婷,原来她踩在凳子上,怪不得这么高。“咦,不对,我的关注点应该是她为什么把我叫起来。另外,她的脸上怎么红扑扑的,抹了腮红?可是我们几个从来都不化妆的呀?”

“你忘了昨天答应我什么了?”王婷显得一脸急切。

“昨天?”晓涵使劲挠了挠头皮,然后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婷:“我没答应你什么呀。”

“哎呀,你昨天不是答应我,陪我去体育馆打乒乓球了嘛。”王婷急得语速都变快了。

“噢,是啊。我是答应你了。可你也没说是下午呀。我以为是晚上呢。”

“下午四点,赶紧起来收拾东西随我去。”

晓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2点。她幽怨地看了王婷一眼,然后后背直直地砸在了床上。“才两点,还有两个小时呢,让我再睡会。”

“不行不行。”王婷赶紧把晓涵拉了起来。“快点起来,要先去体育馆占地方,去晚了可就只有站着看别人打的份了。”

晓涵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一头黑发从肩上垂到了脸颊两侧。“啊,婷婷,今天要不是看在马以明的面子上,我才不起来呢。等等,马以明是谁?啊,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乒乓球打得特别好的帅哥—哦,对了,他有了个新名字叫蚂蚁。而且你还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王婷脸上的红晕又出现了:“哎呀,晓涵,什么石榴裙。快起来,陪我去。”

晓涵起床之后,换上了一身运动装,更加显得青春洋溢。而王婷也不例外,这个年级的女子,花样般的年华,怎么打扮都是那么亮丽。

到了体育馆,果然已经有很多人了。晓涵的眼神自然就飘向了篮球场地,好久不打球了,看到别人打球手还有点痒,可是羞涩如她,怎么可能下场去和一群男生打球呢。

王婷自进入体育馆之后,眼睛就没朝别处看过。拉着晓涵的手径自往乒乓球台处走去,或许用冲这个词更合适吧。

进入场地后,发现人并不多,王婷找了个台子准备开打。可是晓涵对乒乓球一窍不通,于是便在场地外央求王婷放过自己。谁知王婷捋了捋额头上滑落下来的短发,叹了口气说道:“晓涵呐,不是我强人所难,要不是找不到搭档,我也不会拉着你上场……”

王婷的话还没说完,余光便扫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到了乒乓球场地。这么高大的身影,如此俊朗的外表,不是马以明是谁。王婷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马以明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王婷一看马以明在看自己,顿时浑身都僵硬起来。球拍也不知道怎么拿才好。虽然她很崇拜马以明,可只是远远的观望便好,太近的距离只会让她感到紧张。

可是马以明竟然向自己走了过来。王婷此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而且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怎么办,她想向晓涵求助,可此时晓涵还在场地外徘徊,明显是不想下场打球。

“同学,咱俩打一会儿?”王婷听到耳边传来男生浑厚的声音,一抬头就发现马以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到了她的对面。

王婷只感到自己的脑袋机械地点了点。对面的马以明已经发过来一个球,王婷的脑子和身体同时僵住了,她根本没接到马以明的球。乒乓球弹起来的时候,王婷只看到一个白点在眼前晃。

“咦,那是什么?怎么还会飞?”王婷的脑子懵得很彻底,直到那颗乒乓球弹到自己的额头上,那短暂的碰触带来的微小刺痛,让王婷猛地清醒了。

“天哪,我对面是马以明!他在跟我打球!”王婷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她并不敢直视马以明,一扭头却看到晓涵在场地外急得直跳脚,又是打手势,又是咳嗽的,还来回转圈。那张牙舞爪地样子,惹得周围好多人都在看她。

此时晓涵正用无声地对王婷喊:“哎呀,蚂蚁过来了。”

然而,王婷根本就听不到,又读不懂唇语,只好愣在那里。此时,晓涵好像经过神仙点化,放弃了对嘴型,伸手朝王婷身后一指。王婷一扭头回来,正好看到一张近在咫尺地俊朗地脸。王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楚,对面的人乃是马以明。

“同学,没事吧?”马以明一脸关切地问道。

“啊,没,没,没事。”王婷恨死自己了,这个时候居然会结巴。

“那我们接着打?”

“行。”

马以明转身回到球台的对面。王婷又看了晓涵一眼,只见晓涵右手一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王婷定了定神,总算是能接下马以明发过来的球了。

两人打了一个多小时,马以明示意休息一下。

“同学,你打得很不错。”马以明走到王婷身边,递给她一瓶水。

“啊,还行。”

“平时经常练习吗?”

“也没有,偶尔练练。”

此时,时间接近下午四点。人越来越多,而且都在朝着马以明和王婷的球台看,看得王婷浑身像长了刺一样不舒服。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以明学长。”这正是乒乓球队队长蒋沐楠的声音。

马以明正对着蒋沐楠,闻声抬头,并走过去和他握手。

“我们可是邀请你很多次,你都不肯来。”蒋沐楠说道。

“现在要做一些科研,太忙,实在是没有时间。”

“要不你给我们讲几句?”

“算了,算了,就别搞那一套了。”马以明连忙推辞。

“要不就来几场让我们大家看看昔日队长及三届冠军的风采?”蒋沐楠笑道。

“往事不要再提,打球打球。”

马以明和蒋沐楠下场了。王婷只有在旁边看的份了,可是单单是看他打球,就让王婷心里莫名地舒服和兴奋。

而此刻的已经消失了大半天的晓涵,正在篮球场地旁边看篮球比赛。此刻,正值中场休息,而一个队已然落后。下半场开始的时候,落后的队频频进球,晓涵本来在和王婷发短信,问她和马以明打得怎么样?

这看到王婷的短信说:“我居然能接住马以明的球。”

突然场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晓涵抬头一看,场边的计分器已经显示两队打平。再看看场内,一个球衣号是32的人抢断对方的球,转身运球,在篮下来了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球进了,比分反超。

现场又一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晓涵在定睛一看,这个32号不正是昨天在操场上看到了三步上篮吗?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安排,你在遇见某人之前,从未见过他。可遇见他之后,总会在某种不经意地场合遇到他。

晓涵的眼睛追随者32的身影在场地来回穿梭。她看到他的球衣被汗水浸湿,看到他依然优美地进球,看到暂停的时候他用毛巾擦掉头上的汗水,看到他喝水的时候仰起头,咕咚咕咚,一瓶水全喝光了。

晓涵呆呆地看着32号,直到比赛结束。她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了篮球场,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扭头看了一眼,人太多,他并没有发现晓涵。

晓涵手机突然震动,一看是王婷的短信:“晓涵,你在哪,咱回去不?”

晓涵回复:“回,你在哪?”

“还在原来的地方。”

“在那别动,我马上过来、”

晓涵快步走了过去,就看到王婷一个人站在乒乓球台旁边。

“马以明呢?”晓涵问道。

“走了呀。”王婷说。

“走了,你们没发生点什么?”

“发生什么呀?我对他可是没有非分之想。”

“不会吧。我在你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你的不良居心。”

“哪有?他在我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你见过神仙和凡人在一起的吗?”

“怎么没有?董永和七仙女、白蛇和许仙。”

“白蛇和许仙那是妖精配人,虽然她是个好妖。可结果呢,被锁在雷峰塔里了。七仙女算是神仙,可结局呢?只能隔着银河默默相望,一年只能见一次,一次只有一天。所以神和人最好保持距离。再说,我只是崇拜他,并不想占有他。”

“也许是他想占有你呢?”

“晓涵你?”

“行了我不说了。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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