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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是晓涵总觉得莫宇太优秀了,人长得好看,篮球打得好,歌唱得还那么好听,而且听安瑜说,莫宇在课业上也是名列前茅的,有百分之99.99的可能性将来会被保送本校的研究生。晓涵听说之后,顿时觉得莫宇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大概就是王婷之于马以明吧。晓涵突然明白了王婷的想法,男神,只存在于神话中。可是晓涵却总是禁不住偷偷地想,如果男神哪天凡心初动,想下凡了呢。于是,晓涵每晚入睡前,都会想一想如果男神下凡,她自己该如何接着他,别让他的脸先着地。

可安瑜后来说的话,却让晓涵那颗骚动不已的心立刻从九霄云外掉到了大马路上。安瑜说:“莫宇的女朋友叫王婉如,在莫宇的家乡滨城的M大读书,和莫宇是高中同学,不仅仅是高中同学,俩人从初中就认识了,只不过高中才确定了关系。两个人都是学霸型的,只不过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失误,导致没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

所以,晓涵觉得自己好丢脸啊,幸好没人知道,幸好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然自己可真得像老鼠一样,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现在正在努力让自己能像王婷对马以明一样,和莫宇保持距离,怀着欣赏的心情去崇拜她。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有些忙碌,有些惊喜,惊喜又变成失望的夏季就这样过去了。

暑假后,晓涵回到校园,一下子觉得自己成熟老练了,成了二年级的学生了。可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因为莫宇。

晓涵,因为认识了莫宇,生活似乎和原来不太一样了。除了校园歌手大赛那阵子和莫宇的频繁互动,偶尔莫宇还会约晓涵见面,不过他找她都是要她帮忙,因为晓涵英语好,莫宇有些需要翻译的文章就统统拿来给晓涵做。虽然翻译很烦人,但是晓涵却非常乐意帮忙,大概也是因为晓涵心里喜欢莫宇,“悠悠我心”,哪怕那文章又臭又长。

晓涵现在并不指望能和莫宇有什么关系,就这样当成朋友也挺好的,虽然自己心里还是那么喜欢他。她也想躲开莫宇,时间久了就会淡忘了,可是莫宇总会在隔一段时间之后就让晓涵帮个小忙,之后还会以感谢之名请晓涵吃饭,当然,吃饭的时候都是有安瑜作陪的。

有时候她和莫宇在一起的时候,莫宇的电话总是会时不时地响起,然后莫宇就会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半个小时。偶尔,打完电话,晓涵会发现莫宇眉头深锁,似有心事。晓涵心里清楚,一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才会这样。但她从来都不说,也不问。

那天,还是在图书馆,晓涵正在帮莫宇翻译文章,而莫宇就坐在她身旁。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莫宇。周围的桌椅板凳,都变成了山川河流,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都变成了森林里的小动物和河里的鱼儿。手里的书本却还是书本,晓涵正伏案书写,而莫宇则在一旁指导。多美好的画面,自己憧憬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打住,赶紧打住,顾晓涵,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你可做抢别人男友的事。”晓涵赶紧再心里警告自己。

晓涵正想着呢,忽闻耳边响起了细细的鼾声。扭头一看,莫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晓涵看着莫宇,看着他随着呼吸而不断起起伏伏的宽厚的胸膛,想着要是能靠在他的胸膛上躺一会该多好。不过这个想法仅仅持续了5秒钟,因为晓涵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拿起笔在莫宇的手背上画了一块表,还画了商标“X”。此时,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要和莫宇保持距离了。

莫宇醒来的时候,晓涵的翻译已经完成了。莫宇拿过去一看,甚是满意,对着晓涵伸出了大拇指。晓涵笑笑:“刚才我送了一个礼物给你。”

“哦,什么礼物?”莫宇很是奇怪,一脸的迷惑不解。

“看右手手背。”

“呀,这是什么呀?”莫宇见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个用黑色笔画出的图案,不禁吓了一跳。

“这是我送你的手表啊,X牌的。”晓涵没说X就是晓的首字母,然后就等着莫宇夸她画得好,或是嗔怪她淘气。

不过莫宇像是没什么反应,仅仅是“哦”了一下了事,然后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晓涵本来还挺开心的,见到莫宇这个反应,心想是不是莫宇生气了,兴致也减了大半,后来莫宇莫宇再没和晓涵说过一句话,导致晓涵在后半段时间里,书都没看进去,眼睛不时地瞟向莫宇以观察其脸色,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莫宇在看到晓涵给自己画的手表的时候,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和婉如在一起的时光。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自习课期间,婉如和莫宇的同桌和互换了座位,坐到了莫宇的身旁。两个学霸坐在一起当然不会像其他人那像窃窃私语,他俩正在卯着劲比赛,看谁先完成数学使劲。当然,这次莫宇更胜一筹,提前完成了。而婉如卡在了一道大题上,本来莫宇想给她讲一讲,可是被婉如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实在太无聊了,莫宇就想先趴在桌子上眯一会,谁知道这一闭眼,竟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婉如已经完成了数学试卷,正看着自己笑呢。

“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莫宇低声问。

“哦,没有,我送了你一块手表,看看喜不喜欢?”婉如依然笑眯眯地说。

“手表,在哪呢?”莫宇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

“看右手手腕。”婉如提醒道。

莫宇一抬右手,发现了一个用圆珠笔画的手表。婉如坐在莫宇的右侧,只能画在右手边了。就像今天晓涵也坐在自己的右手边一样。

晓涵偷偷地瞄自己,莫宇怎会发现不了。其实莫宇怎会不知道晓涵的心思,只是,有些话,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对晓涵说。滨城的王婉如,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地相隔,每天都电话、QQ聊天视频。有时候聊到两个人毕业之后的去向,对方总是说要去看看世界,莫宇并没怎么当回事,去看就去看吧,早晚也得回来。可是有一次,对方无意中说出以后应会移民国外,不再回来了。俩人就此冷战了好久,就算是打电话,也会争吵起来。也就是在这期间,莫宇认识了晓涵。

晓涵有很多地方和婉如不一样,婉如端庄大方,大家闺秀的样子。顾晓涵古灵精怪的,每天嘻嘻哈哈,总是没什么愁事一样。有时,莫宇想,如果晓涵这样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女朋友也挺好的。虽然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可心却总想着和晓涵在一块儿,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让晓涵帮忙,这样可以见到这个开心果,让自己暂时忘掉婉如的事情。

当然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莫宇还是和晓涵说说笑笑的,看样子没生气,晓涵又高兴了起来。俩人边走边聊,一路说说笑笑,看起来像是恋人,而实际上又不是。在女生宿舍楼下,晓涵和莫宇分了手。

晓涵跨进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看莫宇,心想着他会不会看着自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才会离开。可是,晓涵失望了,她只看到了莫宇的背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

晓涵苦笑了一下,不禁自我解嘲:“顾晓涵,不可不要太过分了啊,他跟你什么关系呀?是你男朋友吗?不是。是好朋友吗?也算不上,他只在有求于你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你面前。请你自己注意一下分寸,不要超出了普通同学的关系。让莫宇误会了,恐怕会很尴尬。而且,千万别忘了,他有女朋友。”

晓涵的这番自我安慰暂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以前,她总是会转发一些小笑话的短信给莫宇,这样自己就可以想象莫宇被逗笑时的画面了。当然,莫宇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回复的。现在却很少发这些了,因为自己要刻意地和莫宇保持距离。

而莫宇收到这些短信的时候,心里也会想象晓涵对着手机看笑话时嘴角流露出的笑容。他很想回复晓涵,哪怕只回一个笑脸符号。但是每次他都会把打出的字一个一个地删掉,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喜欢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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