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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赵无钱听到这位落魄之人满口“之乎者也”,看他容貌瘦弱,身材短小,浑然是一个落魄的穷酸书生,便叱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这书生只会读几本死书,安能熟知天下局势?曹操虽然权势熏天,兵强将勇,未必就能无敌于天下。我看你就是曹操的奸细,到处散播流言,蛊惑人心!”

这位落魄诗人讽刺道:“先生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班超投笔从戎,立功西域,拜将封侯,书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用起兵来能决胜于千里之外。杀敌以勇,用兵唯谋,取胜之道在于谋略和兵法,否则再强大的军队也要吃败仗,小生久居荆襄十几年,从未与曹操相识,先生怎能说我是曹操的奸细呢?”

周明辉听见这位落魄诗人口才了得,对答非凡,便知道他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急忙上前做一个长揖问道:“先生之见识非凡,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这位落魄诗人答道:“小生王粲,字仲宣,山阳郡高平县人,现客居荆州。”

其余大多数村民听这位落魄诗人自称王粲,还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周明辉却大吃一惊,愕问:“先生就是建安七子之冠冕王粲?”

王粲答道:“正是在下,区区微名,何足挂齿!”

张明辉确认这位落魄诗人就是建安七子之一的文才满天下的王粲后,神情变得恭敬起来,毕恭毕敬地问道:“王先生,我想冒昧问你一个问题,还望你不吝赐教。”

王粲说道:“但说无妨,我将会知而不言,言无不尽。”

张明辉听见王粲这样说,便满心欢喜地问道:“您说曹操入主荆州后,不但不屠杀老百姓,还将会重用当地贤才,此话当真?”

王粲肯定地答道:“曹操思贤若渴,唯才是用,这是天下士人皆知的。公若有才,可等曹公入主荆州后即可投奔,必会受到重用的。”

周明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挥手向众村民说道:“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到这里结束!搬迁之计先不用行,到时再商议,大家都散场回家吃饭去吧。”

各位村民听村长这么说,便陆陆续续搬起板凳,散场回家吃饭了。

赵无钱看见赵家村村长周明辉这样子,暗叹了一声后,径直也离开了周家村。

王粲看见众村民离开了,也便欲离开周家村。

周明辉挽留道:“王先生途经此地,我赵家村蓬筚生辉,今天我做东,务请先生赏脸,去饮上几杯如何?”

王粲听见有人请他喝酒,大喜说道:“我与先生素不相识,怎敢让先生破费?”

周明辉笑道:“王先生名满天下,我闻王先生之名如雷贯耳,怎能说我与王先生素不相识呢?况且我请先生去喝酒的地方就在我周家村,谈何破费?”

王粲乐呵呵道:“如此甚好!”

张明辉带着王粲来到了周家村唯一的一家小酒店中,择张好桌坐了下来。

周家村由于只有一家小酒店,此酒店本来也没有什么名字,人们习惯叫做家小酒店为“周家店”,久而久之,“周家店”变成了这家小酒店的店名。

这家店的主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由于岁数大,双腿不甚方便,平时便撑着一根拐杖,以此缓解行走的不便。

看见有顾客来光顾,店主便道:“今早我听见喜鹊聒噪,原来是周村长大驾光临小店,欢迎欢迎!”

周明辉问道:“沈掌柜,今天你店进了些什么好菜?今天我要请一位名扬天下的大才子喝酒。”

这家店的店子主不是周家村人,他二十多年前来到周家村,便在村口建了个小酒店。他自称姓沈,至于他的名字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打听他叫什么名字,据说他在家中的兄弟姐妹里排第六,按排行来叫做沈六,但周家村的人都习惯叫他“沈掌柜”。

沈掌柜答道:“近段日子生意不好,也没有进什么菜肴。昨天村尾的张大爷钓了几尾鲤鱼,我便买了两条养在鱼缸里,可以拿来煮鲜鱼汤。脆花生蚕豆油豆腐店里都有,要不要也来一点?”

周明辉说道:“有活鲤鱼煮鲜鱼汤甚好,脆花生蚕豆油豆腐自然也要的,你先给我们上了两壶香麦酒,把脆花生等下酒物也给我们来点。”

沈掌柜撑着拐杖踱进了后屋,不一会儿便提着两壶烫了麦香酒酒出来,又返屋拿出一碟脆花生、一碟蚕豆、一碟油豆腐,另还有一小碟腊肉片。

周明辉给王粲倒了一杯酒,说道:“乡下农村,没有什么好的下酒之物款待先生,还望海涵。”

王粲笑道:“有酒就好,承蒙先生招待,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周明辉答道:“我姓周,名叫明辉,现在是周家村的村长。”

王粲起身谢道:“今天有劳周先生破费,真是过意不过。”

周明辉亦起身说道:“王先生是天下文才,名扬四海,今天能光顾我周家村,亦是我周家村的荣幸,区区微待,尚且让我惭愧!”

王粲坐下来也给周明辉倒了一杯酒,说道:“我敬周先生一杯。”王周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周明辉问道:“刚才听到先生说道,曹操挥师下荆襄,荆州牧只能未战先降,那么下一步曹操会不会继续南征下江南?”

王粲饮了一杯酒,用筷子夹几颗脆花生在嘴里嚼着,又饮了一口酒,抹抹嘴说道:“江南是天堂一般的好地方,遍地皆是金银宝贝,街上美女成群,曹操哪一日不想过去江南潇洒一回?单是乔公的两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就足够吸引曹操征服江南了。”

周明辉又问道:“乔公的两个女儿皆已嫁人,一个是孙策的妻子,一个是周瑜的妻子,即使她们倾国倾城也已为人妇,这两个妇女就能吸引曹操征服江南?”

王粲笑道:“曹操就好这一口,管她是妇女还是处子,只要颜容美丽就行了,更不用说江东二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世所罕见的美女。曹操曾经发誓说:‘我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曹操引百万之众南征,虎视江南,若成功则一举两得;若失败也不伤他根基,得荆襄九郡后下江南是必然之事。”

周明辉说道:“曹操是当世枭雄,他愿望扫平四海,以成帝业,这是当然之事,但先生说他欲得乔公的那两个倾国倾城的女儿,有何证验?”

王粲又斟了一杯酒,边饮边道:“曹操第三子曹子建,言出为论,出口成章,下笔成文。操尝命作一赋,名曰《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已透露其父誓取二乔。”

周明辉问道:“此赋先生能否记得”

王粲答道:“我爱其文辞华美,实为赋中精品,故尝背诵熟记。”当下王粲即时赋背诵《铜雀台赋》全文,其赋如下: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乎双逞。

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注:此版本《铜雀台赋》为《三国演义》版本,与《三国志》版有所不同。诸葛亮将《铜雀台赋》中的“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改成“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在古代,“乔”和“桥”是同义字,东吴二乔皆姓“乔”,孔明故意借谐音曲解其意,把“二桥”说成“二乔”,以激怒周瑜,故有此改动。

《铜雀台赋》是曹植于建安十五年(即公元210年)所做,而小说此时的故事时间为建安十三年(即公元208年)春天,与真实历史成文时间有所出入,但为了故事情节的需要,故把《铜雀台赋》所作时间提前了两年。这是一部小说,情节都是虚构的,有时候为了剧情的需要,可能与真实历史不一样,望读者不要用真实历史来对号入座验证故事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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