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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骨子里的不服输

月书白在跑道上拼命的奔跑着,王光来在主席台的一个位置坐着,他有些欣慰的看着月书白的身影。这时候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对这个小子这么上心。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和8年前你刚到新训团的时候一模一样,都这么不上道?”王光来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没有理会,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声音的主人便是自己新训团的同班战友,现在是一大队二区队一班班长杨啸天。

过了好一会王光来叹了口气说“怎么哪都有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现?”杨啸天也不生气,仍然用他一贯冷漠的声音说“这个小子真的能成器?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王光来转头看着杨啸天说“你那眼神当然看不出来,在你眼里你当然是更喜欢那个和你一副德行的谭万平是不是?对了,你们班那个卫东全也是你这幅德行。”杨啸天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王光来又接着说“哎,班里一下子出了两个活宝,真是倒霉啊。”这时候杨啸天白了王光来一眼说“切,谭万平一定会比这个月书白强,就像你当年比不上我一样。”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暂时没有说话,不过过了一会两个人又同时呵呵笑了起来。

实话说月书白和谭万平的样子让王光来和杨啸天想起了他们二人8年前的日子,那时候王光来就像月书白一样自以为是,杨啸天也同谭万平一样目中无人。两个人明里暗里较劲了8年却也培养出了坚不可摧的友情,战友情。

“你真的认为他能像你当年一样凤凰涅槃重生一次?”杨啸天问道。王光来看着操场上的月书白说“不,他会比我更加优秀,就像谭万平也会比你优秀一样。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比你我还要强烈。”杨啸天叹了叹气说“是啊,咱们都老了,虽然在其他行业来说不到30岁是最好的年龄,但是作为边防战士,缉毒警察,已经快过了黄金年龄了,也许他们会接替你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5公里跑完之后月书白来到队部向王光来汇报,王光来让月书白在桌子前坐下,打开一个饭盒推到月书白的面前说“我看到了,很卖力,表现不错。快吃吧。”月书白看到饭盒里的饭菜之后好奇的问“班长,今天改善伙食吗?怎么还有荤菜?来了半个多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肉呢。”王光来看着月书白单纯的表情笑了出来,他对月书白说“新训期间是没什么机会改善伙食了,除了白菜不会再有其他的菜了。这是我让炊事班给你开的小灶,趁热赶紧吃吧,吃完了我还有事和你说。”月书白恍然大悟的说“哦,对啊,那个炊事班长还是你当年带的兵呢。”

月书白吃完之后,王光来坐在他的对面说“书白,你既然已经考虑好了,决定要留下来证明自己。那你应该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一点不需要我多说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条路很艰苦,但也同样很精彩。而这个过程则是可以让你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最后把你塑造成一个崭新的你,只有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你才能淬炼成刚。”

月书白认真的听完王光来的话之后问“班长,您的信仰是什么?”王光来颇有深意的看了月书白一眼说“我的信仰只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你,也不属于其他任何人。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的信仰,即使知道了你也不会理解。但是只要你认真的在这里生活,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信仰的。”月书白点点头说“明白了。”

第二天早晨4点05分,月书白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四周看了看,已经有其他的战友醒了准备起床。月书白穿好衣服,抱着自己的被子找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便开始叠起来。这时候刚起来的胡兵看到月书白惊讶的说“书白?你怎么起这么早?”月书白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说“怎么了?不可以吗?”胡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嘿嘿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现在占的这个位置可是谭万平的。”月书白这时候抬起头问“这空地上还有位置划分?”胡兵翻了个白眼说“你之前都是在床上叠被子当然不知道,不过你这个位置一直都是谭万平在用,地方比较宽敞,被子能够全部铺开,确实比较好叠,之前也有别人想占那个位置,不过都拗不过万平。”正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谭万平抱着自己的被子走了出来,看到之前自己的位置被月书白占用之后明显一愣,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占用了,另一方面则是没想到月书白居然会起的这么早。他走过去说“这个位置是我的,你到别的地方去。”月书白没有让位的意思,他冷漠的抬起头对谭万平说“好位置谁起得早谁就有资格用,凡事总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我凭什么让给你?以后如果你起的比我早那你就用,如果我先起床那么就不好意思了。”说完月书白继续压着自己被子上的褶。

谭万平听到月书白的话之后眯了眯眼睛,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旁的位置。一边叠被子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好位置给你也是浪费了,为了叠出个豆腐渣,起那么早又是何必呢?”月书白知道谭万平是在说自己,他放下手上的内务板冲着谭万平说“谭万平,咱们走着瞧。用不了几天,我的被子也会叠成豆腐块,而且还会比你叠的好。”谭万平则是毫无在意的说“希望不是三分钟热度吧。”

月书白没有食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无论是内务卫生,还是科目训练都努力刻苦。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会自己单独做加强训练,或者一遍又一遍的叠自己的被子。这样的情况王光来当然都看在眼里,此时看着表情认真的在叠被子的月书白,王光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王光来很快就发现了谭万平也在注视着月书白,王光来在谭万平的眼里似乎还看到了一丝的担心。“是担心月书白会超过你吗?”王光来心里问道,不过转念又想“这样的竞争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军事考核快要到了,你们俩到底谁会赢呢?我还真有点期待呢。”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月书白和谭万平两个人的表现都让王光来很满意,不过令他头疼的是两个人似乎注定是一对冤家。谁都想在业务考核中拿到第一名,互相都在暗自较劲,生怕自己因为不如对方而失了面子。从早晨起床开始两个人便开始竞争,从比谁起床起的比较早到谁的被子叠的比较好,从比谁体能训练坚持的时间长,到比谁射击的环数比较高。这样一来班里的其他人倒是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也在推测到底谁会在不久之后的业务考核中取得更好的名次。

新训对于每一个军人的军旅生涯都是短暂的,三个月的时间在他们充实的生活中也变得飞快。当他们不经意算计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下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新训考核的当天,所有新兵都精神饱满。由于两天的业务考核之后,他们将根据自己的成绩被划分到不同的单位。为了让每一名新兵都发挥出最好的成绩不留下遗憾,整个新训团从几天前开始夜间就再也没有吹过紧急集合的哨子,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不过即使大家都充满了对下连之后生活的美好憧憬,但其中也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惶恐。他们担心一旦自己的成绩不理想,自己的考核成绩被记入档案,那么到了新单位之后领导看到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关于这样的心态,月书白和谭万平是不可能会有的。他们都很骄傲,同时又都十分自信,也许自己的成绩落在对方后边才是他们此刻担心的事情。在操场上月书白走到谭万平的身边说“一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被我甩的太远。”谭万平还是一贯的冷漠,他瞥了月书白一眼说“顾好你自己吧。”

考核终于开始了,由于月书白所在的班级是整个新训团的排头班,所以他们最先开始考核。从队列到格斗再到单兵战术,月书白和谭万平始终难分胜负。最后到了射击场,月书白忽然变得有些心神不宁。之前自己和谭万平的成绩月书白心里有数,对于队列格斗和单兵战术只要动作标准都可以拿到满分,自己和谭万平到目前为止成绩应该还是一样的,可是射击却是他一直略逊与谭万平的。最后一发子弹月书白迟迟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此时他的心跳变快了,这是非常不利于精度的。他想通过呼吸来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自己的脑子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谭万平。随着心跳的加快,月书白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月书白,你害怕什么?你怎么可能输给谭万平那个小子。”其他人员已经收枪起立,只有月书白还趴在那一动不动。王光来似乎知道月书白此时此刻的状况,他走到月书白的身旁蹲了下来,轻轻的对月书白说“书白,什么也别想,你还有最后一发子弹,记住,扣下扳机你还有胜利的机会,但是一旦你失去了这个勇气,意味着你也就失败了,永远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王光来的话让月书白心安了不少,此时他对王光来的依赖已经超过了任何人。一个年轻人身边没有亲人,也许自己能依赖的人也只有这个亦师亦友,同时扮演者自己大哥身份的班长。月书白的心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看到月书白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王光来起身离开。

第一天的考核结束之后,月书白和谭万平看着走廊墙上成绩单。当月书白看到自己和谭万平的成绩都是满分之后松了一口气,他对一旁的谭万平说“今天胜负未分,不过明天你的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谭万平难得的笑了一下,不过那个笑容似乎并不友好,他看着月书白说“哎,今天不是班长去帮你疏导心理,恐怕你我已经分出胜负了。”

王光来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会后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他来到了新训团团长的办公室。张团长是新训团的团长,也是W市公安边防海警支队的副支队长,王光来和他来自一个部队,所以当张团长看到王光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也没有感到惊讶。张团长笑了笑说“王班长,你们班里的月书白和谭万平今天的表现不错,另外还有杨啸天班里的那个卫东全也不错。今年还真是出了几个好苗子,你们兵带的不错,回到单位之后我给你们两个人一个嘉奖。”王光来谦虚的笑了笑说“那都是他们自己努力。”张团长又问“找我有事?”王光来在张团长的对面坐下之后说“是,团长,月书白和谭万平,包括那个卫东全,他们平时的训练成绩我和啸天心里都有数,这么死板的考核并不能分出胜负,即使分出了胜负也只能说明那个人运气好了一点,并不能说明谁就比谁强。”张团长听到王光来的话之后来了点兴趣,他问“你有什么想法?”王光来思考了片刻之后对张团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张团长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说“这主意不错,我来安排吧。也许他们通过这个方法还真能分出个胜负。德才兼备,现在他们几个人,才是有了,就看德够不够了。”

就这样,本来固定的考核项目产生了变化,也让月书白他们几个的比赛结果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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