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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戏弄了

明明几分钟的路程,骆雨声像经历了半个世纪。想的都是见到她要说什么呢?第一句该说“你好”吗?还是故作镇定说一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又或者能拉她的手吗?她的手一定很柔软吧?会不会再来个拥抱?她以后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吗?想到“女朋友”这三个特殊的字还真是让人很害羞呢!哈哈。

“到了哦”。马小强提醒。

两个人分别四处张望,可是并没有看见杨安琪的,只见四周空荡荡的,哪有人影,倒有几只蟋蟀在唱歌。“不会被耍了吧”?骆雨声有不好的预感。

“杨安琪“马小强仿佛捏着脖子在喊,”杨安琪“又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这傻子还真来了,还来了两个”。黑暗里走出来两男一女。定睛一看,原来是班里的“捣蛋三人组”:吴良、林文龙、刘丽。

“原来是你们搞的鬼啊”!马小强未等骆雨声开口,率先发问。

“没错,字是阿丽写的,主意是我出的”吴良回答到。“还有我”。林文龙生怕被撇开了。“对,还有小龙”。吴良补充。

“我们走吧”。骆雨声对马小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既然来了咱们今晚就把话说清楚”。吴良没打算让他们就这样离开。接着说到:“杨安琪是我的马子,以后就是我老婆,我不允许你们接近她,就是看看也不允许的”。

“那我呢”?开口的是刘丽。“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你事儿,一边去。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哼”!!刘丽一跺脚一转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不敢大声让吴良听见,又不想就这么离开。

吴良继续说到:“就你们这两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两自己不清楚吗“!

“说什么呢”?!马小强呛声到。本来觉得都是同学恶作剧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越说越离谱。

“算了算了”骆雨声明显有点不耐烦了,说完拉着马小强就要走。他可不想在这事上浪费时间。

“怎么?怕啦?要走啊?缩头乌龟!”吴良继续无理取闹,真是够无良的。

“说谁缩头乌龟呢”?!这回轮到骆雨声发毛了。

“就说你了,怎么地吧,想打架”?吴良火上浇油。“你不但是缩头乌龟,你爸也是缩头乌龟,哈哈,不对,你没有爸爸,你是野种。哈哈”。。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林文龙没笑,他觉得这样说不对;刘丽也没笑,还在生气中。

士可杀,不可辱。吴良真的把骆雨声的怒火激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我草“!骆雨声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吴良的脸部就是一拳。还想再打,可是被躲开了。

“你真敢打我,呜呜,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呜呜呜……”没想到吴良竟哭了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完全没了踪影。

骆雨声也完全没想到才一拳他就怂了。

“你们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爸,我要他开除你们,我爸是副校长”。吴良带着哭腔愤愤的说。

啊?怎么像小孩打架一样啊。其他在场的四个人想。刘丽都开始有点瞧不起吴良了。

回去的路上,马小强告诉骆雨声,吴良的爸爸就是吴友德副校长。还说:我们可能摊上大事了“。

“他爸就是吴副校长”?骆雨声后知后觉。

“是啊,就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副校长,爱打麻将、爱电河鱼的副校长。听说他以前只是个体育老师,后来因为家里有个亲戚在县教育局当官,他就跟着平步青云,当了副校长咯”。

“这样也行”?骆雨声难以理解。“难怪我们镇的教育这么差”。

”不说了,回宿舍睡觉。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暴风雨等着我们呢”。马小强如是说。

骆雨声抬头想看看月亮,没想到被一片乌云遮住了。

回到宿舍刚躺下,睡意全无,气候很闷热,闷热得令人烦躁。舍友们在各自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多离不开女同学。男人都这样,聚在一起,女人就是永恒的话题。毕竟这是一群十七八岁的男生,血气方刚、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龄。

骆雨声没有心情参与今晚的卧谈会,不是不喜欢,而是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的痛和被戏弄的恼羞。一想起爷爷,雨声的心理又是一阵刀绞痛。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苦涩是没经过就无法深切体会的切肤之痛。雨声打小立志好好读书,将来有本事挣到美好生活来孝敬爷爷的,如今天人永隔,只能把所有对他的情感都深埋于心。

和爷爷在一起的回忆不断播放:带着大黄上山猎野猪,在竹根刨竹鼠,在坡上追兔子,打斑鸠……每一幅每一帧画面都如此珍贵。爷爷常常告诉雨声,虽然我们苗家人以打猎为生,但我们懂得遵守自然规律:就是我们从来不赶尽杀绝、不贪得无厌;只有尊重自然,懂得平衡之道才能世代发展下去。

不知不觉骆雨声在回忆里沉沉睡去,梦里,他站在溪水边,水车在缓缓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老人在他面前不远处缓缓前行,大黄狗跟在老人身后,大黄不时回头看看他,仿佛在等他似的。可他怎么也追不上,看不清老人的脸,也发不出喊叫声……

梦外,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流过耳朵,滴在枕头上。

第二天,才上午第一节课,骆雨声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班主任人称“猴哥”人长得瘦精瘦精的,人不高但偏瘦视觉上看显得长条,又因为瘦的缘故背有点佝偻像足了《西游记》里孙悟空搔首挠耳弓着背的形象。但猴哥并不姓侯,姓‘熊’。大热天的“猴哥”也喜欢穿着长袖的衬衫,袖口翻着;下身一席长裤,束着腰,腰身更显小了。由于近视,平时爱戴一副茶墨色眼镜,所以学生们从来没见过班主任的眼睛长啥模样。“猴哥”也会打麻将,是个中高手,知道什么时候该赢什么时候该输,所以是吴副校长的座上宾。

“骆雨声同学,请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班主任发问。

“没干什么啊,下了自习就回宿舍休息了”。骆雨声不知道班主任问的是他被吴良戏弄然后冲突一事。

“真的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班主任阴阳怪气的。“比如说和谁吵架了,打了谁”。

原来“猴哥”兴师问罪来了。“噢,有,打了个没家教的同学,让他长长记性”。骆雨声平静的回答。

“你这孩子,不学点好,打什么架呀。这下好了,真有其事,我也帮不了你了”。骆雨声还真不信班主任有心想帮他。猴哥这倒是真话,因为骆雨声平时成绩不错,品行也不差,是个好苗子,说不定能考个好学校,增加升学率,也能为自己年底评优加码。可这次打的是副校长的儿子,论这个副校长的手段还不知道要怎样惩罚骆雨声。想到这里,“猴哥”只能叹口气摇摇头。“走吧,副校长在校长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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