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挽,我坐了五年牢。
从18岁到23岁,从苏家明艳耀眼人人侧目的大小姐,到蛇蝎心肠手上带着人命还气死亲生父亲的丧家犬。
出狱那天,我把五年来改造所得的两万多块都交给了林郁。这些我用不上,因为靳东城说过,帮他认罪,出狱就跟我结婚,五年的最美年华,五年的锦绣前程,他会补我一百倍。
我义无反顾,父亲给我请的律师给我陈列出稍微松口就能推翻整个检控的理由,但是我只说是我。
我不要他的一百倍,我只要他。
林郁,接了我的钱,用它拍着我的脸骂我傻逼。
她说迟早有一天,我在外面还不如待在铁窗!
我笑着跟她说再见,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在阳光下闪着虚幻的光芒。白玉手镯刚套在我手腕上的时候,跟我的肌肤一样白,相得益彰。但是五年的改造我的皮肤已经因为劳作与隐忍变得干涉泛黄,似乎连它的光芒都配不上。
这是靳东城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他把它套在我的手腕上,说他再见到它,就是他订婚的时候。
五年的时间算什么,我的一辈子都要交给他。
当我站在靳东城依旧富丽堂皇,确实跟我的暗淡朴素格格不入的宽阔别墅前,听到的却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声音。
我的亲妹妹,苏卿卿的声音!
粗曳而沙哑的声音,带着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情欲,却是靳东城的声音!
我的脑袋像是猛然被人狠狠锤了一下!
靳东城深情而痛苦的容颜,他对我说玉镯聘苏挽,三生不易欢,他说……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猛然推开门的时候,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上随时一脚踏空的不真实感。
我伏到一边干呕,可是一看却是圣米亚珠宝设计学院的荣誉证书,获奖的正是我五年前入狱前的作品。
那晚尽管抗辩律师坚持车祸疑点重重,但我还是决定第二天在庭审上承认一切罪状,那是我最后一次拿起画笔,代表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决绝与义无反顾,可是,为什么上面的署名,却是苏卿卿!
“姐姐,这份出狱礼物,你还喜欢吗?”就在这时,苏卿卿娇媚的声音响起。
我猛然抬起头,却看着靳东城,我不知道我期望看到他什么表情。
是五年后重逢的惊喜,还是因为忍不住寂寞所以愧对的神色,可是我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讥谑与冷酷。
“东城,你说,你说过,我出狱之日,就是你订婚之时。”我的大脑大概是反应不过来,问的都是我从入狱开始每一秒都没停过的期盼。
其实我不这样的,我曾经是江城绝大多数忌惮的冷面名媛,我曾经给过女人都艳羡的时尚杂志主编难堪,可是五年的时间,我不能犯错,不能逞强,不能放过任何减刑的机会,因为我想要早点再次见到我的东城。
“没错。”靳东城依旧低磁的声音响起,一如他对我说,你帮我顶罪,五年以后,我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那样低沉磁性:“你出狱的日子,就是我跟卿卿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