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夜雨日叶氏入荒川,七彩光叶子降世来(上)
清雨淋淋,小庙一堂,一朝日风云化悲凉;皇宝祸,逆子为,万年叶氏已颓怯。
风雷震震,荒川寂凉,三百年乱象批恒荒;通天玉,仙神梦,亿万武神何彷徨。
神武大陆,羲和四百四十年,玄域,荒川之边。
一庙小堂,虽夜色已黑,小雨轻拂,府内却灯火通明,昼石满殿。
叶无念看着眼前的族人们微微叹了口气,叶家三十七口也都面色难看,尽带愁容。原因无他,此时的叶氏一族,面临着可能被灭族的危险。
五日前,叶家二伯之子叶欢,与人吃酒行乐之时,无意间透露出叶皇之宝仍在叶家的消息,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待叶家众人发觉后,消息却已是传出去五日了,如今叶府之外遍布眼线,被人灭族,可能也只是时间问题。
“无念,我叶家难道真的要亡族于此吗?”叶无念身旁一老者面色颓然道,身旁的其他族人也都看向叶氏族长,眼中或是期待或是无奈。
叶无念叹了口气,面色犹豫,无奈点了点头:“三叔,我叶家为叶皇之后,身据叶皇之宝,可却正是这叶皇之宝,为我族带来了此次灾祸,如今大陆乱象已生,有一件至宝,各族便多一份存活的希望,我们这些没落的家族,便成为了那些大族的目标。”
“族长,难道交出叶皇之宝,他们都不肯放过我们吗?”一紫衣中年期望地看着叶无念,面部尽是不甘之色。
叶无念无奈地摇了摇头:“难啊!叶家虽在百年前放出消息,说叶皇之宝已经遗失,可那逆子…,唉…”
“那逆子如今在何处?”被称三叔的老者愤怒地看向一旁跪地的一对中年男女。
跪地的中年男子浑身一颤,抬头便说道:“三叔,我对不起叶家,对不起叶家先祖,听到消息后,我便让那逆子悬梁自尽了。”
这中年男子,便是叶氏二伯叶无成了,他满面忧伤,既痛恨自己无能逼死爱子,又痛恨那逆子无能为宗族带来滔天祸事。
“三叔,这件事是欢儿的错,致使吾族即将面临大祸,我们也有管教不严之错,是我们对不起叶家,我们愿意以死谢罪。”
中年妇人也抬头看向被称三叔的老者,眼中不止是落寞之色,还有对叶氏一族的愧疚与赴死的坚持。
“你们…,死死死,你们死了能使叶家避临此祸吗?”被称为三叔的老者听后更是气愤,指着跪地的二人大声咆哮着。
叶三叔心中很是愤怒,这些年这二人一直在外为叶家奔波,虽没有大的功劳,可毕竟尽心尽力,虽说叶欢是他们的儿子,可扯到管教不严,与他二人也没有多大关系,更别提错到以死谢罪的地步。
一旁的族人或是无奈,或是忧伤,他们也都明白罪不在这二人。
“三叔,事已至此,叶欢侄儿也已为此自尽谢罪,无成夫妇这些年也一直在外为叶家奔波,若论管教之嫌,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错,唉,当初就不应该告诉族人叶皇之宝的事。”叶无念轻抚额头,无奈地看了眼跪地的二人,心中尽是悲凉,也有对那贪玩侄儿的可惜。
叶三叔看向族长叶无念,心中亦是悲凉,无奈叹息道:“罢了,罢了,叶家百年前选择避祸就是错的,如今避无可避,看来我叶氏一族命中终有一劫。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这老骨头便留下等着那些龌龊我叶家之宝的人。”
叶无念看着叶家众人沉重的面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那紫衣中年男子说道:“无忧,你是叶家这一代最小的一个,也是叶家这一代天资最好之人,你带着叶皇之宝与族人们离开吧,我与三叔在此地拖住他们。”
叶无念看着叶无忧,眼中充满着坚定,如今叶氏面临灭族之祸,他身为叶氏族长,不敢苟活于世,只想着为叶氏拼得一线生机。
“大哥,你身为叶家之主,要走的也应该是你。”叶无忧听到后急忙反驳,叶家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是啊!大哥,还是你带着族人们走吧,我愿意留下,为叶家战死。”
“族长,还是我留下来吧,我也愿为叶家而死。”
“族长……”
无念看着一个个激愤的族人心中微叹,感动却也恼怒。
“胡闹,都给我闭嘴,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都想留下,难道你们想要叶家绝后吗?”无念看着一个个说话的族人有些不忍,内心中也坚定了必须留下来的想法。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下来,是啊,叶家不能绝后,只要有一个人存活的希望也不能放弃。有人甚至默默轻泣,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叶皇一脉真的要亡族于此吗?
“大哥,我们夫妻必须留下,叶家的祸事是我儿带来的,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走。”跪地的叶无成抬头看向叶无念道。
叶无念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忍,但也只能如此。
“大哥,那我们去哪?如今外面有多人监视,恐怕要走也走不了多远。”叶无忧看了眼身后的妇孺转头说道,心中满是苦涩。
叶无念皱了皱眉,是啊,跑也不知道向哪边跑,能跑的出去吗?
堂中顿时静了下来,静的有些可怕,又或是有些沉重。
五六息后,叶三叔看着叶无念皱起的眉头沉声说道:“入荒川吧,那怕我叶氏一族亡族于荒川也绝不被他族所灭。”
众人听后都是一惊,荒川吗?那可是大陆禁地啊!难道叶家真的没有一线生机了吗?
荒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人知道,荒川中有什么,大陆中也没人知道,只有关于荒川的一些传说依旧存在,其中之一,便是有死无生,也因为这传说,荒川被列为大陆十大禁地的第三位。
“虽然,传说入荒川者有死无生,然我叶家已无路可退,留在此地,注定被他人所灭所奴,叶皇之后,绝不能受辱,何不去往荒川,若真如传说所言,我叶家无话可说,若传说不实,叶家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三叔看向叶家众人沉声说道,眼中虽然落寞,更多的却是坚定。
叶无念一一看向叶家之人,看到众人都点头后说道:“既然选择入荒川那也没必要留人了,我与三叔断后,无忧、无成带着叶皇之宝先行。”
“无忧明白!”
“无成明白!”
叶无忧重重地点了点头,叶无成亦是如此。
“好了,准备一下祭祀先祖的东西,这可能是我叶家最后一次祭祀了。”叶无念看了眼身后的排位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所想却无人知晓。
众人听后默默退出了祠堂之地,各自去准备离开时所需的东西。
一盏茶后,叶家众人再次聚集于叶家祠堂之内,不同的是,众人皆身着素衣,男戴素冠,面色沉闷。
“叶氏第三百二十一代不肖子孙叶无念,携族人叩拜叶氏先祖。”
叶无念带着叶家众人恭敬叩拜之后,转身看向三叔说道:“三叔,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叶三叔轻轻抹了抹眼角,看向叶家众人说道:“如今,我叶家的生死便交由老天了,如若此次去往荒川之后,蒙上天垂怜,叶家还有存活之人,定要好好活着,最好忘却仇恨,为我叶家留下血脉。”
叶三叔看到众人点头后,转身看向叶无念道:“无念侄儿,荒川是否有活路,谁也不清楚,我希望你能留在外面,如果能逃出去那便最好,如果逃不出去,那…唉!”
叶无念点头说道:“三叔,侄儿晓得,叶家的生死不能完全交给荒川,等他们进入荒川后,我便离开,是死是活,便看此次来的人是什么修为了。”
“如此,那便尽快出发吧,事情虽传出不过五日,但这五日所来之人也不是叶家能够抵挡的,趁着夜色快些出发吧,我留在此地,能为叶家拖一时那便多一些存活的希望。”叶三叔看了眼叶家妇孺对叶无念说道。
叶无念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如果叶家之人一起出发,被发现是必然的,没有人拖住外面那些眼线,叶家众人是绝不可能到达荒川的。
叶无念看了眼叶三叔佝偻的身躯,转头看向众人挥了挥手,抬脚快步出了祠堂,叶家众人也都默默跟着,没有一人吭声。
叶三叔看着空荡的祠堂,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一个排位之前,摸了摸玉质的排位,眼中浊泪迅速流下,他慢慢轻泣,之后便号啕大哭,似一孩童般鼻涕交加。
叶三叔哭了一会,抱着排位喃喃自语道:“大哥啊大哥,你当初就不应该让叶家来此避祸,将那东西交出去便是了,如今你死了,那些人还是来了,你让我死后如何面对叶家先祖啊!”
“罢了罢了,你为了留下那件东西,为叶家留下那虚无缥缈的机遇,也非你之错,都是我,都是我未能将叶家守护好。”
突然,叶府之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叶三叔猛然一顿,转头看向祠堂的大门,起身快速出了叶府,疑惑地看了眼府外的情况,又默默回到了叶府之内。
叶三叔缓缓向祠堂走去,路过花园之时,随便找了一颗树木,挥剑将之劈成数块,捡起一块便雕刻起来。
不一会儿,一块排位便已雕制完成,叶三叔看了看手中的粗木排位,走进祠堂,将那粗木排位放在那玉质排位的旁边,寻了把椅子坐在祠堂中央,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叶氏祠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那粗木排位在一众玉质排位间显得有些突兀,又好似不那么突兀,粗木排位上只刻了“叶氏重楼”四个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