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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义服众侠 众志成城

“姜大侠久违了。”那店小二见是姜涛,立即满面春风拱手相迎。姜涛闯江湖已久,在江湖上号称神拳无敌软剑仙。江湖上一些人也知道姜涛是世外高人圣空大师的关门第子。而这店小二也是身手不凡,来的熟客一般不论年龄大小,多称他为赵兄。

“赵兄,久违,久违。”姜涛拱手还礼。

“这位是。”

“是我的师妹自香女侠。”

“啊,自香大侠,幸会,幸会。”

“不敢妄称大侠,您客气了。”自香拱手还礼客客气气。

“我听道上传闻,云天软剑双侠大闹济南城,诛杀小鬼子数十人,定是二位所为了。”

“诛杀小鬼子人人有责,何劳赵兄挂齿。”

“二位壮举名震江湖,在下更是佩服,二位大侠快里面请。”

姜涛和自香步入大厅,见大厅里装潢粗犷古朴面积也不小,能摆下十几张饭桌,已有不少食客,空座并不多,中间宽大的楼梯直通二楼的客房。原来从河北京津到鲁中及鲁东走沿海这条路最近,但这条路人烟稀少强人出没。可这条路好处是兵患不多,无论哪家军阀当政对沿海荒芜的盐碱地、沼泽、芦苇荡都无力去管。而商贾怕兵匪甚于土匪,所以往往雇保镖选择这条路。而常走这的,无论哪条道上的人都知道“芦花第一栈”有不成文的承诺,在“芦花第一栈”确保旅客人身和财物安全,如在店内发生人祸损失,芦花第一栈全额赔偿。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一条硬梆梆的承诺吸引了来往京津和鲁中、鲁东的客商及各色江湖人士。无论远近他们都往往赶到这里打尖休息。

赵兄将姜涛和自香让进大厅,扬臂一打手式,把信息传给了店面掌柜。这店面掌柜人送绰号“九嘴八哥”来形容他见人说话的八面玲珑。这八哥也认识姜涛,他见姜涛和一位英姿女侠走了进来。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奔到了姜涛面前,拱手一拜,和姜涛一交流眼神,道:“二位大侠请,请上座。”

这边八哥刚安排好姜涛和自香。就听见大厅南首一桌中有一壮汉站起来喊道:“八哥,乳臭未干的都可敬为上宾,你却不将我师傅请到上座。你如此慢待,我岂能饶你。”

“唉呀,酒壶兄,你久闯江湖,应知南面为君一说。我久仰天浩师傅威名岂能慢待。你说是不是?”八哥正在安慰那壮汉。陈兄此时又送进两人。这两人一老一少,年长者看上去年近半百,年少者有二十多岁。而在陈兄的身后呼啦又闯进多人。这些人似乎是追赶而至,进来就要和那一老一少动手。陈兄在中间一隔阻住,有几人要绕桌攻击。

八哥大吼一声“放肆。”手中将身旁桌上一筒竹筷握起,飞手一扬,嗖的一声,这十数支竹筷准确地抛进了那几人身前的筷筒中。这一手绝技立刻震惊当场。芦花第一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店内伙计多是因各种原因离乡背井的武功高手。也正是有这些人的支撑,芦花第一栈才成真正了各色人等休息的港湾。来这里吃饭住宿的客人之间无论有多大的仇,可以到外面去打,但在店里不行。店家保证每一个住店人的安全。

“哈哈,雕虫小技。”那伙人中一老者手握起竹筷,只见那竹筷在他手中如面条,先是柔软变形后又被他用掌锋一挥,那把竹筷齐齐折断。

“原来是泰山萧穆师傅大驾光临,萧前辈的七伤掌名满天下,今有幸得识,真是三生有幸。”七伤掌是泰山派的独门绝技,而能将这门绝技使得出神入化的又非萧穆莫属。这些八哥早有所闻。

“八哥经多见广,老夫佩服。今日我来贵店并不想破了你店里的规矩,不过就要看你们的真本事了。我这徒儿还算有点掌力,你们谁要是抗得住,我听八哥安排,要是没人来抗,我立刻就要动手,捉住这小子。”萧穆说着眼光似剑的盯住了那一老一少。

“我芦花第一栈凭着信誉与承诺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同时也为风里来雨里去,在刀丛剑阵里摔打的好汉们留一快清静之地。我等虽不才,但将信誉与承诺看的比性命还重要,所以还请萧前辈体谅。”八哥不卑不亢,但又句句掷地有声。

八哥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一片寂静,空气顿时紧张。正吃饭的人纷纷住筷,向这边注视。不知谁的筷子碰了碗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瞬间静下来的大厅里犹为刺耳。萧穆的大弟子王雷在江湖上人称铁掌王,他听见师傅吩咐又见八哥如此说,似乎不买账,遂站起身迅捷一招浑圆掌拍在桌子上,那桌面顺着他的五指呈放射状裂开了五道缝。这一掌足显王雷的内功深厚。

“哈哈,好久没练掌了,我来接王大侠一掌。”大家定睛一看此人是店堂打杂的伙计,因他长得面堂黝黑,而且虎背熊腰墩墩实实,往那一站如同一座铁塔。出道以后,江湖上人称黑铁塔。黑铁塔为妻报仇杀了当地一个恶霸,又杀了两个警察局的人,无奈逃离家乡被芦花第一栈收留。黑铁塔满心感谢芦花第一栈,但自己寸功未立,所以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铁掌王雷见黑铁塔的身材硬朗,也不知黑铁塔的功力如何,故不敢大意。错步上前就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一招七伤掌中的排山倒海,照黑铁塔的胸部推来。这一招,在招式上平淡无奇,但却力大无比而且含有深厚的内力。中掌着不仅会骨碎筋断而且内脏会受到极大的损伤,甚至瞬间就可让人一命呜乎。

姜涛远远看见此人使出如此拼命的一招,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铁塔没躲也没闪,硬生生的接了铁掌王雷的双掌,两双掌瞬间接在了一起。这一变化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铁掌王雷的七伤掌在江湖上已久负盛名,论功力比他师傅萧穆也差不了多少。江湖之上很少有人一对一的跟他拼掌。黑铁塔硬生生的接了王雷的这一掌,大大出乎王雷的预料,同时也大大出乎大家的预料。大家再看黑铁塔,稳稳当当并没有明显处于下风。原来黑铁塔曾拜在铁沙掌门下学艺,掌上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两强相遇也真是旗鼓相当。

两人开始比拼内力,铁掌王雷有些后悔了,恨自己太轻敌大意了。一较上内力谁先撤力谁吃亏,轻者严重受到内伤,重者命丧当场。萧穆也后悔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芦花第一栈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还有这等人才。萧穆着急也想不出良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哪一方受伤也不好收场。以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威望不能拉偏手但又无力将他二人分开。

正在危急时刻,姜涛一招跃步腾云式轻飘飘落在他二人跟前,紧接一招云天龙虎拳中的猛虎分鬃,将他二人瞬间分开。这二人化险为夷,均忙忙向姜涛拱手致谢。王雷见姜涛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功力,震惊之余忙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是哪门哪派的英雄。”

八哥没等姜涛说话便抢答道:“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世外高人圣空大师的关门弟子,神拳无敌软剑仙姜涛姜大侠。”

姜涛虽年轻但在江湖成名已久,江湖上很多人都听说过姜涛的事迹,但见到姜涛本人的并不多。大家见姜涛如此年轻,要不是刚才姜涛露了一手,大家很难相信眼前的姜涛会负有高深的武功。王雷一听是云天派的人,脸上立刻显现复杂的表情,只听他言道:“是圣空前辈的高徒,久仰了,多谢姜大侠的相助之恩。”接着他话锋一转,指着那二人说道;“他二人在芦花荡偷学我派武功,还出言不逊,今天我定要讨教个说法。”

王雷话音刚落,刚才进来的那一老一少中的长者言道:“芦花荡不是你一家的芦花荡,你们练功怕人看见,可以在自家里练,在芦花荡里练功就不要怕别人看见。我们赵氏形意拳博大精深用不着再去偷学别人的东西,我们仅是路过碰上你们练功而已。”

姜涛听他二人一讲,原来仅是这样一个事情,并没有深仇大恨,为这事根本用不着大动干戈。便言道:“双方多有误会,现又值国乱民疲的多事之秋。在下不才人微言轻,但也还恳请贵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共御外敌为好。”

王雷见姜涛言语恳切,也不便在说什么,偷眼看师傅萧穆,萧穆没有言语。这时王雷的师弟魏三强接上了话:“不行,他二人偷学武功还出言不逊,到现在都没一句客气话,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那一老一少刚要反唇相叽,被姜涛止住了。姜涛知道这种情况下相互斗嘴有百害而无一利,便言道:“请问您贵姓。”那年长者答道:“我免贵姓赵。”

“赵大侠,冤家宜解不宜结,后退一步天地宽。您经多见广应比我等晚辈更明白眼前的事情应如何处理。”这位赵姓长者本来见对方人多势众,咄咄逼人,无奈之下躲进客栈,现听姜涛如此说便有了台阶。言道:“感谢姜大侠的开导。”说着他又向萧穆等人一揖,继续言道:“我师徒二人路过芦花荡边沿小息,不曾想打扰了诸位练功,多有冒犯,我二人实没有偷学武功之意,还望各位海涵,多给予谅解。”

“说的好听,刚才你徒弟还说,我派武功是什么三脚猫功夫,有什么好偷学的。我现在就是要向他领教领教。”魏三强言道。

“我那么说,都是你们逼的。”赵大侠止住徒弟话头厉声说道:“不可放肆,向人家道谦”

赵大侠的徒弟听见师傅吩咐,心中不愿意但口中还是说道:“我刚才说错了,冒犯了各位,向各位道谦。”

“你也别心心中不服地,知道你看看不起泰泰山派地剑法。刚才你把泰泰山剑地剑剑法说的一钱不值。我今天地就让你地见识泰泰山剑。”没等魏三强说话,这时从大厅北边一桌上站起一人。此人说话结结巴巴,走过来,唰的一声抽出利剑。

此人的出现,出乎包括萧穆、王雷等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大家均不识此人。此人过来不再说话挺剑朝赵大侠的徒弟便刺,而且出手狠毒,恨不得一招就要了对手的命。

姜涛见状不好,抽出云天软剑一招甩字决便贴上了那人的剑。姜涛甩缠一气苛成,那人把持不住长剑脱手被姜涛收在手中。这时那桌上的六、七个人唰的站了起来,个个都要冲过来。自香见情况有变,双手一招漫天花雨,三十二支钢针镖,齐刷刷钉在那几人面前的桌面上,呈两朵梅花形。

行家都知道,发镖容易但百发百中要害难。这梅花形说明发镖人五指均能引镖而且认穴奇准。自香的飞花镖绝技立刻震惊了这些人,也令全场人等一惊。那几身份不明之人见状,大概是看出来了没有胜算,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已瞬间撤离了现场,显现出了一种训练有素。

在场的人,在那几人突然发难和姜涛、自香果断出手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姜涛手握着那柄缴获的利剑仔细端详。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大厅里,出奇的安静,过去的惊魂一瞬似乎引起了大家的思考。

姜涛看了许久缓缓说道:“刚才使此剑之人,剑法简练迅捷,出手毒辣,招招致命。和东洋鬼子的刀法如同一辙。而且他说话结结巴巴汉语并不流利。如我没说错的话,这几人是东洋鬼子装扮的无疑。”姜涛说到此处面色凝重继续言道:“大家也知道,东洋鬼子不久前在济南屠杀我们同胞万余人,连妇儒儿童也不放过,真是连畜牲也不如。济南威远镖局王昆仑大侠和第子共一十六人惨遭东洋鬼子枪杀。东洋鬼子之所以敢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妄为,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形同一盘散沙,形不成合力,被组织起来的东洋小鬼子各个击破。如再这样下去我们离亡国做亡国奴就不远了。我肯请各位大侠,各位志士同仁放下门户之见,团结起来共同抗敌,保卫我们自己的家园。”

姜涛武功人品,刚才大家已有目共睹,而且为人谦和,讲的道理也掷地有声。要不是姜涛和自香果断出手,刚才的后果不堪设想。这时萧穆起身说道:“姜大侠真是年青有为后生可畏,你说的在理,老夫我服气。它日打鬼子我们一起上,抗敌卫家我们泰山派决不会落到人后。今日有幸得识姜大侠,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他领着泰山派众人就要走。八哥挽留也没留住。

大家复归座位,大厅里相识的不相识的众人纷纷给姜涛与自香祝酒。自香不善饮酒却也来者不拒,显现一派女侠的豪气。大厅里荡起了团结和睦的气氛。

姜涛要求八哥安排两间客房,准备些干粮,明日大早就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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